() 来到院门外青虹就听到院内屋中传出了哭泣声,是弟弟妹妹的声音,青虹推开院门快步走了进去。房门敞开着,青虹看到母亲端坐在屋中桌旁的木椅上双眼无神的看着门外,两行清泪顺着脸颊滚滚而落,整个人就像痴傻了一样,同胞妹妹青玉和三弟青松抱在一起失声痛哭,屋内还有一身着戎装的陌生男子面sè悲戚的在一旁静静的站着。
青虹目光看向桌面,桌子上放着一枚半个手掌大小染满血sè已经有些发黑的铁牌和一绺缠着白sè麻线的头发,这个时候的军队低级军官和普通士兵战死后会被就地安葬,他们身上的军牌和生前放置在军营中的一绺缠着白sè麻线的头发被专人带回到家乡交给亲眷。当青虹看到这两样东西之后顿时浑身颤抖一股强烈的悲伤情绪充斥心头,本来还心存的一丝侥幸也被无情的现实击成粉碎。
手中的猎物滑落到地上,青虹一步一步的向着桌子走了过去,身上好像压着千斤重担青虹每一步都走的很慢很慢。终于走到了桌前,青虹伸出颤抖着的双手起木牌和头发紧紧的攥在胸前。
青虹很想像弟弟妹妹那样放声痛哭但胸口就好像压着千斤重的石头怎么也也哭不出声来,那股悲怆的情绪在脑海中翻腾着却无法得到宣泄只有眼泪无声的滚落,在这强烈悲痛的刺激下青虹的双手不由自主的越攥越紧,那块厚实的由熟铁打造的军牌禁不住这巨大的力量被青虹攥成了一个扭曲的形状,军牌的边缘割破了青虹的手掌鲜血顺着指缝流了出来但此时青虹正沉浸在强烈的悲痛中,那骤然失去至亲的悲痛就好像大刀剜心一样,青虹感到心在颤抖在流血。
虽然作为军属在亲人离开家乡的那一刻就已经做好了一去不返的准备可当这一天真的来临的时候却仍然那样让人悲痛的让人无法接受,往rì父亲的音容在脑海中不断的浮现又不断的消失,对父亲五年的思念得到的却是战死的噩耗这让青虹怎么样也无法感到释怀。
在一旁的男子见青虹的样子心有不忍就对青虹说道:“小娘子,想哭就哭出声来千万别憋着,这样会憋坏身子的。”
声音传到青虹的耳中顿时让沉浸在无尽悲痛中的青虹稍稍恢复了神志,青虹缓缓松开手掌把被血水染成红sè头发放在桌上然后用双手运劲再把已经扭曲变形的军牌掰的平直。在一旁一直看着的的戎装男子心中一紧,心道:“这丫头看上去柔柔弱弱的怎么手劲这么大?这铁质的军牌要想弄弯曲需用铁锤击打才成,这丫头竟然用手就能做到这得多大的力道啊?”
青虹把弄的平直的军牌轻轻放到桌上,轻轻用衣袖吧脸上的泪痕擦去然后扭头对旁边的戎装男子开口问道:“这位大哥贵姓?我爹是何rì如何战死的你可知道吗?”
戎装男子叹了口气说:“我姓李,是木都尉手下的一个伍长,在一个月前我们所在的营奉上司命令进入北地打草谷,在回来的路上遭到蛮军的埋伏,事后虽然经过拼杀打退了蛮军但自身也伤亡过半,我们都上百人就活下来了我们不到三十人,你爹就是在那一战战死的。小娘子,你爹木都尉是条好汉,那一战他至少斩杀了五个蛮兵,后来在十几个蛮兵的围攻下身中十几刀而战死。。”说道这里停了一下然后又对王芸说道:“大嫂,在军中木都尉就像兄长一般对我照顾有加,此次都尉不幸蒙难我恨不能以身相代,不过人死不能复生还请大嫂保重身体,毕竟家中还有子女需要抚养。都尉的抚恤过些时rì会有县衙统一发放,天鹅已经不早在下还要赶到他处给同僚报丧就不不多留了,就此别过。”
说完就对王芸行了一礼,听了那人一席话王芸才渐渐恢复了些神志,王芸站起身来还了一礼说道:“青虹,代我送下客人。”
“是,娘。”说完青虹就和李姓男子一起走出了房门。
送走报丧人后青虹回到屋内便开始协助母亲开始cāo办父亲的后事,由于没有尸身只好起了一座衣冠坟。
时光飞逝,转眼过去了两个月,此时已经进入了深秋时节天气渐渐寒冷起来,北方的蛮族经过了几年的沉寂之后今年突然在两国边境开始了大规模的侵袭,一时间三千余里的边境线上狼烟四起边关的告急文书雪片一般的汇集到京城皇帝面前,元德皇帝已经六十多岁了身体已经大不如前,面对蛮族的侵略老皇帝强打jīng神开始高强度的处理政务并且下令开始在全国紧急征招民壮支援前线抵御外族的侵略。在征召令下达到青虹所在的村子后村中所有四十岁以下二十岁以上的成年男子全部被强行征召去为前线运送物资,此时村子里只剩下一些妇孺老幼在田间劳作。
王芸在得知丈夫死后消沉了一段时间知道最近才从悲伤中缓了过来,此时官府也已经把恤银发放了下来,五十贯铜钱节省着点用的话能够家中两年用度。如今家里的顶梁柱已经没了,生活的重担完全压在了王芸的身上,为了维持住家中的开销和减轻母亲的压力青虹只好瞒着母亲冒险进入白云山深处行猎,秋冬时节野兽的毛皮成sè好拿到城里能卖个好价钱。
今天青虹运气不错在山里用飞石打到了一只赤狐和一只狍子,正当青虹背着猎物来到村口时突然发现村子里传出了嘈杂的女人和孩子的哭泣声和男子凶狠的喝骂声,走进村中青虹看见一伙手持刀刃凶神恶煞的男子正三五一群挨个闯进宅院进行肆无忌惮的抢掠。
前段时间青虹听村中里正说这白云山里数月前来了一群山匪,这群山匪山匪趁着村中大量男丁被征召防御虚弱的时候开始在白云山周边大肆抢掠,由于官府忙于边境的战事对这伙强盗无法抽出兵丁进行剿灭使得这伙人胆子越来越大竟然开始抢掠木家庄这样有着一百多户四百多人口的大村子。
由于骤然遭袭村中正值壮年的男丁又被征召一空此时村子里完全组织不起来防御力量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匪徒在村中大肆抢掠,青虹担心母亲与弟妹的安全赶紧丢掉猎物飞快的向家中跑去。
来到院门外发现院门大开里面传出了母亲雨妹妹的哭泣声和呼救声,青虹脚下发力身形便如残影数丈的距离一掠而过来到了东屋,东屋是就寝的屋子妹妹与母亲的声音就是从那里传了出来。来到屋中映入眼前的景象顿时让青虹怒火冲天血灌瞳仁,两个面相凶恶的壮汉正**着上身将母亲和妹妹按到在床上撕扯着衣服,情况危急青虹不及多想立刻从腰间的兜囊中摸出了一颗核桃般打小的石弹奋力一掷,石弹带着呼啸闪电一般打在了正在撕扯妹妹衣服的匪徒头上,那人在此时正是yù火冲天的时候丝毫没有发现已经进门的青虹,摘着短短不到两丈的距离上石弹携带的动能极大那人的脑袋被击中后就像一颗破碎了的西瓜半个头颅被打的粉碎脑浆混合着血液顿时把墙壁和床铺染红,那人身子一软立时趴在青玉身上一动不动,脑腔中的鲜血溅得青玉
青玉从未经历过这等血淋淋的场景顿时两眼一翻晕了过去,青虹飞身上前抓住匪徒的腰带提起尸身把他像扔破麻袋一样扔出了房门外,另一边在撕扯王芸衣服的匪徒见同伴死时的惨状登时心中惊骇连忙从王云身上翻起抓起了靠在床边的钢刀嚎叫着冲了过来要与青虹拼命,青虹脚下一点身形一转避过了迎头砍落的钢刀来到了匪徒的右侧,此时匪徒正是旧力已过新力未生之时,趁此良机青虹右脚猛的在地上一蹬,强大的爆发力顿时把脚下的青砖踏的粉碎整个脚掌陷入地面足有一寸多深,一股巨大而且凌厉至极的反弹之力从脚下冲天而起顺着关节节节贯穿力量也随之不断增大,青虹的右拳携带着万钧之力炮弹般的狠狠轰在匪徒的肋下,只听嘭的一声闷响整个人被打的凌空而起就像一只断了线的风筝撞破窗户落在了院中。青虹这一拳的力道在她那强悍身体的催发下足有七八百斤,那匪徒的内脏此时已经被震得粉碎,落地之后七窍流血仰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已然已经死去。
王芸此时被眼前发生的一切给惊呆了,刚才还凶神恶煞的恶匪转眼之间就在自己大女儿的手下双双毙命这也太不可思议了这还是熟知的女儿吗?木青虹见母亲呆呆的看着自己就连忙上前仔细观察见母亲身上没有伤痕才放下心来。青虹扳住母亲的双肩轻轻的摇晃嘴里喊道:“娘,娘你醒醒。”
王芸听到女儿的呼唤方才恢复了神志,清醒过来的王芸猛然间看到青玉满身是血的躺在东面的床上一动不动以为自己的二女儿已经身死便疯了一般猛地扑了过去紧紧的抱着青玉放声痛哭,青虹来到母亲身边劝慰道:“娘,你别哭,妹妹没事,妹妹只是晕厥过去了过一会就会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