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内花开》这部戏的主要背景,设定解放初期的□十年代,那个时候的民风还很淳朴,但已经有相当多的青年们追求思想解放了。
戏里的三个年轻都一个大院里长大,从小一起上学,一起回家,单论起戏中角色的定义,其实并没有那么泾渭分明的男主角男配角之分,只是作为一个最终追求到了女主角的成功者,男一号的戏份比起陆雨棠要更多一些。
戚安然被带到化妆间,换上了一件雪白的老式衬衫,一条灰色的工装裤,踏着简单的小牛皮鞋。
他的头发本来就很乖,整整齐齐的很服帖,加上皮肤细嫩白净,摇身一变成了一个不折不扣的小清新。
他的底子好,甚至不需要再多修饰,走出化妆间的时候,郑槐的眼睛明显的亮了一下,看了又看,还是忍不住感慨,果然是年轻无敌。
季歌鹤出来的时候,却又是一种不一样的味道。
他的长相俊美,这种俊美,不同于戚安然那种清淡如水温润的俊秀,而是温柔的表象下,掩埋着难以忽略的侵略气势的那种帅气,他真不愧被称作圈内走红最快的男演员之一,本身的外形就已经无可挑剔。
戚安然垂下眼,总觉得自己心里有点空落落的,当初天皇第一次见到季歌鹤的时候,他还是个青涩的愣头青,笑起来的时候一嘴白牙阳光灿烂,看得心情都忍不住要变好,那么多年下来,他也已经学会了遮掩自己的光芒,现的他,连气质都变得和以前那么不一样了。
是不是长大了,时间流逝了,一切的曾经就都只能封存记忆里了?
他看着一脸自信的跟郑槐交谈的季歌鹤一眼,摇了摇头。
至少他自己,应该是没有变的。变化这种东西,一是要看的内心是否坚定,而是要看他的内心到底追求什么了。
戚安然笑了起来。
郑槐看着季歌鹤,仔细打量他的外形条件。
说实话,季歌鹤虽然年纪不小了,但驾驭这种年轻的角色并不怎么生涩,一是他保养上下了苦功夫,身材啊脸蛋啊都没有衰老发福的迹象,只是眼神难免沧桑了一些,但好的演员是能够将这种不足用演技遮盖住的,要是没有一个对比,也许他就会对季歌鹤的外形很满意了。
可是现的郑槐,却觉得季歌鹤怎么看怎么有点违和。
有了刚才如同从剧本里走下来的那个清新少年作对比,现这个举止间都带着傲慢和自信的季歌鹤身上总让看着觉得少了些什么。
但一时之间,他又没办法光从外表找出什么让他不满意的地方。
郑槐叹了口气,觉得今天的抉择可能会有一些困难了,如果季歌鹤的演技盖过了外形最适宜的戚墨,那么他以后就算真的用了季歌鹤,心里也还会有一个疙瘩存那里的。
他暗自想着还有哪些熟悉的艺能够驾驭陆雨棠,一边心不焉的翻开册子,上面滑动了一下,点点其中的一章。
“们两个互相帮助,试一下三十五场温瑞初和江晓婷一起只会,陆雨棠和温瑞初海边看日出那一幕。”不光是演技,他也要看看,这两个到底能不能揣摩到他到底想要诠释什么样的感情。
季歌鹤一听这话就尴尬了起来,他打一开始就是为了陆雨棠的角色来的,温瑞初是内定的男主,他连看都没有看几眼,让他对戏一时间有点为难了。
戚安然却毫无压力,他已经习惯为了更好的扮演一个角色,不光是那个角色的本身,就是跟那个角色只有一两场戏的龙套的心理都不放过,而且他的记忆里很好,背台词又有诀窍,郑槐话一出口,他就看了季歌鹤一眼,果然发现这么多年过了,季歌鹤还是没有听从他的劝告,仔细一点看剧本。
郑槐立刻就明白了季歌鹤的尴尬,他看了气定神闲的戚安然一眼,忍不住走了下眉头,对季歌鹤的评价低了两分。
没有导演会喜欢一个懒惰的艺的,更何况季歌鹤的演技原本就没有好到能够让忽视他的这些缺点。
季歌鹤抢先说:“那还是先来吧,让阿墨再熟悉一下剧本好了。”其实前一个试镜并不是什么好名次,因为导演很有可能会因为看了后面的表演念念不忘而忽略了前一个艺的优秀,可是现是特殊情况,他不可能直接告诉郑槐说导演没有看清楚剧本,他也不觉得戚安然会那么认真的看一个不可能舀到的角色的台词,能让戚安然出个丑还能让自己显得大度一些并且遮掩自己的短处,是一箭三雕的好事情。
戚安然冷笑了一下,斜睨了表情没什么变化的郑槐一眼,轻笑道:“没什么意见。”
陶束看着季歌鹤的眼神冷了一点,又难免觉得季歌鹤这个脑子不太聪明,那么明显的算计和挑衅他以为别看不出来么?
果然,郑槐的脸色也变得有点不一样了。
这种自由发挥的试镜戚安然不会太过掉以轻心,季歌鹤不是白痴,相反的,能爬到今天这个位置,他的脑子比起很多艺来要聪明许多,演技也绝对不可能有什么很大的硬伤,戚安然虽然对自己有自信,但演艺圈这个地方不光是靠演技就能吃得开的,缘啊影响力都是左右导演抉择的很大筹码,郑槐之前是拍商业片的,很有可能也会遵循之前拍商业片的模式,找一个演技无硬伤但影响力更大的当红明星,单从这一点看来,季歌鹤还是很有影响力的。
两个背景板前面靠着一个临时搭建的长椅坐下,戚安然比起眼睛,想象着自己现置身于一块柔软的沙地上,赤着脚,湿热的海风吹拂他的脸上,野外的黑暗的海面因为星辰闪耀倒映着粼粼波光。
他睁开眼睛,瞬间入戏,眼神沉重而悲伤起来。
他想要诠释的,是一个挣扎和青梅的恋情里,却徘徊竹马的好感外的一个束手无策的年轻。
季歌鹤抱着膝,跟戚安然并肩坐着,两个很久都没有对话。
但这个时候的季歌鹤,戚安然的眼里,已经不纯粹是他了。
郑槐的眼睛闪闪发光,扒着桌面死死地盯着戚安然的表情——他发现了一个巨大的惊喜
这幕戏里,男二号陆雨棠是没有什么台词的,最主要都是温瑞初说,而陆雨棠需要的,是能够哀恸观众的神情。
温瑞初低着头,好像躲避陆雨棠失望的目光,缓缓说:“要和晓婷离开这里了。”
陆雨棠脸色僵了一下,缓缓地唔了一声。
温瑞初又说:“晓婷让跟说一句……对不起……”
陆雨棠撇开脸,眼中闪烁着盈盈的泪光。
温瑞初咬了下嘴唇,长长地叹了口气,就这样看着遥远的大海,很久很久之后,海平面出现了一丝微弱的橘光。
温瑞初盯着那一抹光,眼中闪烁着纠缠不清的矛盾与挣扎,然而直到太阳升起,一片霞光之后,他只是缓缓的叹息了一声,最终说:“……对不起。”
陆雨棠怔了一下,回头看过,却只能发现少年的侧脸橘色的阳光下透着清亮的薄红。
现撑静无声。
郑槐张着嘴,伸手指着坐背景板前面的两个,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一块背景板,居然让他这个局外,都感受到了海风湿热的腥气
季歌鹤明显是被带进戏里的,他之前的眼神和表情都略微有一点用力过猛,但温瑞初说第一句话之后,就明显的陷入了悲伤里面
而造成这一切的那个,居然只是一个籍籍无名的小艺
郑槐盯着眼神复杂的陶束,陶束与他对视,好半天之后,陶束败下阵来,耸了耸肩膀摊开手道:“别看,也不知道他之前是干嘛的。”
戚安然出戏很慢,他们已经交流完之后,才从戏里抽身,他站起身来,拍了拍屁股,看向郑槐说:“郑哥,怎么样?”
郑槐抿着嘴,看了眼站他身边表情莫名的季歌鹤,叹了口气,觉得自己今天估计真的要给季歌鹤没脸了,假如季歌鹤真的有眼色的话,自己离开,反倒是一个最好的台阶。
然而季歌鹤显然不想那么简单的放弃,他阴郁的盯着戚安然看了一眼,轻笑了一声:“再背一下温瑞初的台词,阿墨可以趁着这个时候熟悉一下角色啊。”
郑槐的反应他看眼里急心上,可凡事都有万一,假如戚安然之前就是为了男一号来的,那么他有可能专门就为了这个角色下了功夫,自己绝对不能那么简单的就被骗到,不试一试,怎么让死心?
他匆匆的背了两句台词,不想给戚安然更多的熟悉角色的时间,就赶忙跟郑槐说:“郑导,可以了。”
戚安然于是捏了捏鼻梁,也点头:“没关系。”
季歌鹤给了他一个冷冽的眼神,随后摆出一副温和悲伤的表情,完全cos了之前戚安然的表演,屈膝坐了背景板边。
戚安然心里啧啧称奇,真是看不出来,季歌鹤这个家伙还真的挺无耻的……
他也不怕被鄙视。
果然,片场里刚刚看过戚安然表演的,现都用一种莫名的眼神打量着季歌鹤。
季歌鹤狠狠地闭上眼睛,忽略了这些让他难堪的视线。
想要成功,就必须要不拘汹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到啦
叽喳你死啊要不要脸啊
还有昨天说让哥哥戳死我的那个坏蛋我发现你了,一定要鞭打再鞭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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