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颜明上的山来,张武等人也俱都卸下铠甲原地歇息,看样子也是累坏了。
“主公!”几人眼尖看到颜明之后挣扎着便要站起,却是怎么也使不出劲,随即变的满脸通红。
颜明忙道不妨,也走了过去,将短枪扎在地上,一屁股做到了地上,道:“感觉如何?今rì一场大战,你等表现不错,我甚是欣慰。”
“呵呵!”张武等人强装笑脸,若是往常的话,定然会笑嘻嘻的应了,只是此时却实在是打不起jīng神来。
“怎么了,都如此神sè,又并非打了败仗。”颜明将之前的不快稍微抛却,露出些许微笑道。
“唔,只是感觉有些不适。”张武微微苦笑,挪了个身子和颜明对坐,拱手道:“我等心中都有些疑惑,望主公为我等解惑。”
“哦?”颜明直直的盯着张武,对方可是说算是自己最看重的手下了,心中也不似其它人心思简单,多了自己的主见,虽然也很忠心,对自己也很尊敬,但是有想法的便会说,颇有能臣的做派,顿了顿道:“可是为此战而惑,既然已经知晓这次出军目的便是收服这些贼寇,为何还要厮杀一场再降服?图惹了如此多的杀伤?”
其实这也是他的疑惑,很多人说人只要形成群体,群体的思想和行动便变得难以捉摸,颜明深表赞同,战争为什么发生?前世这还是什么砖家叫兽的废话讨论,离自己还太远,来到这个时代他便一直在厮杀,现在又直接加入了这一场几千人的混战,之前和黄巾争斗还算是私怨,现在这此厮杀便算是自己惹上的,这世界上又有多少厮杀是这样了?便是这次战斗,其实都并非两方人所愿,都是为了糊口,山贼们逼不得已,军兵们只知道拿了军粮便将命卖个了官府,仅此而已,这战斗便开打了。真正造成这次厮杀的人却高坐在高墙大院之中,依然醉死梦生,甚是希望这场厮杀。
“我也不知道,战争实非我等所愿。”颜明摇了摇头,眼中却是放出点点的jīng光,“不过我却知道何人引发的这场厮杀,便是那些世家,若是无有他们,我大汉定然会太平许多。”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定要将这些人连根拔起。”颜明紧紧的捏了捏拳头,他干脆不去想那些费脑子的想法,直接找到源头,就目下来看,大汉最大的蛀虫便是这些世家了,至于以前以后那些战争为什么爆发,或者是什么所谓的矛盾无法调和,现在最大的战争贩子便是世家而已。
“世家!”张武张了张嘴,却是没有说什么,对于世家他内心里还是有些畏惧的,大汉便是世家的天下扎根在他的思想里,望着颜明的模样,心中却也知道自己的主公将来要走什么路了,只是陛下刘氏不也是世家吗,推翻了世家如何振兴汉室?
心中隐隐有了一个念头,也许世家真的是战争乱世的源头了?除去世家便能够还天下太平,自己现在孤身一人不就是因为世道乱了的缘故吗?越想心中越是激动起来,低下头去,抓紧了脚下的长矛,“主公,我张武便随你和那些世家斗一斗。”
……
一处小山头,夕阳西下。
两个人影在山头相对而立。
“永颜,这便是你说的出人头地?建立功业!”严颜一脸的怒容,虽然无有一身铠甲,但是双目通红,紧紧的拽着腰间的宝剑,仿佛待发的猛虎一般,呼呼的山风吹着卷起周围的灌木呼呼作响。
昂藏汉子身子一颤,沉默片刻后抬起头来,毫不犹豫的和严颜对视。
“将军,此时只有大头领,没有什么永颜,之前和将军有约定,只要我等投降,便安置我等和巴郡流民,此时正是商量一些细节。”面上虽然没有丝毫表情,但是双眸明显带着点点的泪光,隐隐波动,却是没有掉下来。
“如此的话,那便无有什么情面了。具体策略我已经有了谋划,只是刺史大人和那些世家只有一个使令,便是带贼寇首领的头颅去见。”颜明哐啷一声抽出腰间的宝剑,提着剑便走了过来,浑身上下的杀气猛然释放开来,“你还有何遗言要交待,我可代你留下。”
“将军!我……”昂藏汉子被严颜的杀气震的情不自禁的后退了两步只是看到对方眼中闪过的失望的时候,心中一颤,想起了当初自己离家之时对方不就是这般眼神吗?想起上下放下武器的部下,却是站稳了身子,涩声道:“我……我虽死无恨,只希望将军能够遵守诺言,放我部下一条生路。”说罢便紧闭双目待死,额头却是已经渗出了汗水。
等了许久,却是却迟迟没有感觉到冰冷的刺痛,只听一声响动,睁眼再看,对方已经将宝剑插回了剑鞘之中,再也坚持不住浑身颤抖,渐渐蹲到了地上。
严颜嗤笑一声,一脚将对方踢倒:“我还道你是个汉子,却没有想到也有腿软的时候,我暂且不杀你,待到安置了百姓再做处置。”
……
过了一rì,随后的乡勇并五百汉军jīng锐终于姗姗来迟,一路沿着大道逼近了山贼营寨也开始集结,并扎下寨子,更有张松并两百jīng锐出来和严颜的大队联系,随后便被战场的模样惊的呆了,只看一片狼藉的模样,便知道这是一场恶战,如何会是预先埋伏获得的大胜。
张松的面sè变得异常的难看,自己第一次出谋似乎便没有起到效果,还给汉军造成了巨大的损失,这,这该如何是好,至于死去多少士卒他却没有放在心上,他只是看到自己的从军参谋之路似乎已经被堵住了。
有些垂头丧气的问过旁边收殓尸体的军士,便朝严颜所在去了,此时严颜已经换洗了一身衣物,只是也没有穿铠甲,身上的煞气却是更重了。
张松偷眼看去,对方的神sè似乎还好,特别是看向自己的目光无有不满,心中却还有些忐忑,老远便行了礼,抬起头时已经满脸的愧疚,嗓子有些沙哑:“将军,都是我出谋不利,请将军责罚。”
严颜摇了摇头,伸手将对方扶起道:“不关你的事,只是我轻敌冒进了,小看了这些贼寇,他rì便会向太守请罪,便是你的计谋也是经过我同意的。”
张松张了张嘴,看到对方眼中的诚挚之时,却是险些掉下泪来,平复了心情,只是点点头,又行了一礼,一拱到底道:“多谢将军。”
“将军那些贼寇现在何处?”张松一想起那些贼寇当真是恨的牙痒痒,幸亏将军没有怪罪,否则我只能黯然回家族中去了,估计便再难复起,“将军,这些贼寇无视我大汉社稷,又劫掠乡民,望将军早rì能尽数斩之,以儆效尤。”他已经打听到了此次战况,汉军虽然胜利,但是却只是小胜,是对方贼首被擒才不得已投降的,也有千余的贼寇留存,估计被严颜看押了,此时也顾不得什么掳掠人口了,此时贼兵已经破,再有那些大道上扎营的上万百姓却也足够了。
“这断然不行,当初我招降他们便曾经允诺放他们一条生路,你要让我做不义之人呼。”严颜一看对方的神sè便知道不好,丢了之前和颜悦sè,喝道,此事也关乎他的名声,量对方也无话可说。
张松无奈,此时他还是承了对方老大一个人情,为了泄愤却是有些不值得了,而且还是关乎对方大义的情况下,这个时代毁诺那可是大事,特别是这些名士来说,正准备告退离开突然想起什么,抱拳道:“将军,那匪首却在何处?这匪首却是万万饶恕不得,对方既然能够识破我等计策,必是大害,虽然有将军诺言在此,但是刺史大人哪里可不会听这个,必然会将对方押完成都枭首。”
颜明心中咯噔一声,其实他这两rì一直担心的便是这个,对方贼首和自己有亲,是好友之子,唤自己世叔的,无论如何断力道好友血脉,又不好找颜明商议,这算是家丑了,现在又有刺史大人的命令,顿时两头为难,想了想道:“此人也斩不得,在贼寇之中威望甚高,若是斩杀此人,不仅我会自毁诺言,便是那些贼寇估计也有有变,我等已经损失了四五百军士,此时不过千人,却是不好再有动作。”
张松也觉得对方说的很有道理,之前自己的计谋失败,此时却是打算还这个人情,心中苦苦思索,眼睛一亮道:“不若如此,将军可另选一人充作贼首,押往成都如何?只是那些小贼寇便需得守住嘴巴了。”
“唔!”严颜眼睛一亮,对啊,自己为什么没有想到这么简单的法子了,总想着能够让刺史大人收回成命,却没有想过知道匪首具体身份的人并不多,便是官军知道的都非常少,即使知道押完成都的是谁他们也不清楚啊,一拍大腿哈哈大笑,望着张松的目光变得亲切了许多,笑道:“不错,贤侄此计不错。”
张松大喜,这么快便扳回来了,计谋失败对方没有怪罪,语气真挚想来真的不认为是自己的错,现在又立了一功,还是和直xìng子的希伯将军好混一些,心中暗暗下了一个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