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封谞府邸,颜明、冷苞、张武三各持武器望着不远处的主卧面sè凝重。
院子里寂静的有些诡异,只有些低声的交谈。
“算了,既然有人便要冲过去了,至于是不是有埋伏也顾不上了,现在是许进不许退。”颜明咽了咽唾沫,缓缓的抽出泰阿宝剑,当先走了上去,三人各自注视周围的环境,缓缓向主卧靠近。
“什么味道!”颜明嗅了嗅,一股淡淡的血腥气弥漫在院落里。
“嘶嘶!”几声诡异的响动让人有些发毛。
漆黑的院落四周很快便出现了数十双散发着寒光的亮点,颜明接着点点的星光看到清楚,数十条长蛇飞速游走,吐着毒信,甲片在地上摩擦的声响混合着吐信声让人发寒。
“主公?”冷苞面sè凝重,“这些蛇都是罕见的异种,剧毒无比。”
张武已经打起了哆嗦,要是死的话他可能只是皱一下眉头,但是面对这些冰冷的毒蛇他实在是有些胆寒,因为他就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典型,更何况是真蛇了。
颜明鄙视的看了张武一眼,虽然他心中也有些打鼓,给冷苞使了个眼sè,“冲!”
这些蛇明显是有人放养的,对方肯定是发现了自己,硬着头皮冲吧。
咯吱一声房门便被打开,从中走出两个中年汉子,其中一个面白无须,目中带有寒光,另一个面sè坚毅,相貌堂堂,一副沉稳的模样,手中提着一把宝剑,显然也不是好相与的。
“何进的人来的倒是快啊。”提着宝剑的汉子道,随即看了旁边面白无须的人一眼。
白面汉子面sè更是难看,从怀里摸出一个小铜铃来,只是轻轻一晃,院子里的毒蛇俱都加快的速度向颜明三人扑了过来。
“马元义,我要是出了事,你也不会有好下场,现在可没有时间在这里空耗。”面白的人便是封谞,此时面连厉sè,“还不快叫我教的高手前来,不要忘记了我们现在可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
马元义只是摇了摇头,不管封谞难看的脸sè,道:“你以为我会与你一般不知道事情轻重?你我皆是私怨,但都是大贤良师弟子,我现在定然会与你一致抗敌。”
封谞沉默不语,马元义的意思很明显,显然是现在根本就没有其它教众在附近,看到颜明几人干错利落的就斩杀了十余条凶猛的毒蛇向自己这边靠近的时候,面sè更是难看。
“把你的那些无用的蛇撤了,根本伤他们不得。”马元义抽出宝剑便要迎上前去,在封谞耳边轻声道:“你去将那些文案都销毁了,即便是他们抓到我也不会被抓到什么证据。”
马元义知道自己的实力,就是对上对面三人中的那个少年他都没有必胜的把握,更不要说还有实力差不多的冷苞了,他也有了被擒的准备,只是擒住的只会是一句尸体。
封谞咬咬牙,转身便往房间里走去。
颜明手中的泰阿剑乃是神兵利器对于几条小蛇可以说轻松之极,只是没有想到张武对于蛇竟然这么畏惧,十分的实力发挥不出两层,不多时已经是险象环生,冷苞自保有余,但是也无力援助张武,颜明只好抽出空来帮忙。
毒蛇到底只是野兽,虽然受到人的cāo控,速度奇快,亦懂的一点点的配合,但是大多还是只知道胸闷的冲击,吐着蛇信,好在没有什么眼镜蛇,不能够吐毒液。
“铿!”时刻注意马元义动静的颜明防御住对方的一次偷袭,地上已经躺满了蛇的残肢,场面有些血腥。
“伯放、布勇,你们去擒住那封谞,收集罪证。”颜明又和马元义对上一剑,他感觉对方的实力和自己相差无几,是个好对手。
“喏!”冷苞立刻拉着还有些气喘吁吁的张武向主卧冲去。
“你怎么不去阻拦?”颜明紧盯着面前的马元义,这也算是一个名人了,历史上也是他在洛阳卧底,也是第一个被杀的黄巾高层了。
“有用吗?你不是何进的人,我们是不是见过?”马元义紧握着宝剑,皱起了眉头,他现在可不会相信何进会派遣如此年轻的手下,而且对方的相貌似乎有些熟悉?
“何进?自然不是。”颜明轻轻摇头,又和马元义对了一剑,注意到对方宝剑上的豁口,心中一喜,“我猜你是在文书上见过我,我手上可是有不少你们太平教弟子的命。”
“唔?是你!”马元义瞪大了眼睛,他终于想起来了,对方曾经震动了太平教的高层,先是杀死唐周,而后又击退波才、张曼成等,可以说荆南一代的太平教传闻甚广,便是自己的老师大贤良师都曾遣人追杀,自己也曾看过对方的画像,只是不知道竟然来到了洛阳,现在有和自己对上,难道真的是我们太平教的对头?
马元义心中慌乱,颜明如何会放过这样的好机会,几次宝剑交击之后,一吐内气,宝剑发出一道光芒,向对方的脖子斩落。
马元义也反应过来,一吐内气,挥剑迎上。
“啊!”随着一声惨叫,一股热血喷涌而出,马元义竟然被生生的斩首,一具无头死尸栽倒在地上。
“铿!”随着两声清脆的响动,马元义手中的宝剑落到了地上,断成了两段。
颜明将泰阿归鞘,望着仍然死不瞑目的马元义,摇了摇头,大步往主卧走去。
突然站住身子,颜明回头看了看不远处的一处宅院,皱了皱眉头。
“难道是错觉,应该不会,到底是谁,难道是黄巾?”颜明心中有些慌乱,刚才那一眼看的自己有些发毛,转过头去,却又看不到任何人,他确信自己没有感觉错,的确是淡淡的杀气,而且实力比自己还要强大。
“此地不宜久留!”颜明打定主意,入了主卧。
……
不远处街道上的一处拐角,两个身穿黑衣的人影相对而立。
“二叔,为何要离开洛阳,折返回来又眼睁睁的看着元义被杀害!”一个青年人满脸怒气的说道,虽然压低了身子,眼睛却已经红了,起伏的胸膛显示他此时已经是出离的愤怒,手不由自主的伸向了腰间的宝剑。
“我便知晓你会这般问,我带你回来,只是想让你知道大业难成而已。”对面发话的汉子,四十多岁的模样,一脸蜡黄的脸,面sè淡然,只是眼中也有波光闪动,转过身子,仿佛没有看到对方手中紧握的宝剑。
“这是我和元义商定好的,这次刺杀何进无论是成是败,元义都不会留下xìng命,封谞、徐奉亦是如此。”中年汉子压低声音说道。
青年人紧咬着牙,“二叔,为何如此?即使失败了,我等离开洛阳便是。”
“你知道我等为何要刺杀何进?”中年人反问道,没有等对方开口继续道:“无论能不能搅乱这洛阳局势都不能暴露我们太平教,我等还未准备好,洛阳城中能人异士无数,虽然多有人心生异心,但是何进不会,何进他知道自己的权势和昏君连在一起,若是他追查到了线索,定然会上报昏君,到那时……”
“何进?何进难道已经知道我等的计划了?”青年人有些不甘的问道。
“何进自然还不知道,但是已经有所察觉,你当我们太平教的行动能够瞒得过有心人吗,那些世家大族想要利用我们,他们都在等。”中年人淡然道,转过身子和青年人对视,直到后者低下头来,毫不在意的继续道:“何进只是昏聩无能之人,虽然也有许多能人在他手下供职,但是大多尸位素餐,敷衍了事,何进久在洛阳自然不清楚四方情况,但是也定然隐隐有察觉,只是没有确定罢了,这次若是追查到线索,定然会发兵清剿我等。所以只能断了洛阳的一切,封谞、徐奉二人不足以谋大事,需要有人稳住,元义是最适合的人选,只要这里所以的线索都断了,何进自然不会发现什么证据,只是没有想到竟然不是何进的人先赶到。”
青年人沉默不语,却已经被说服了,这种壮士断腕的果决,他做不到,但是二叔却。
“我现在更担心的不是这些,刚才那少年似乎便是天命之人,天数和我教相克,若是天命之任没有完成,会一直和我教做对。”中年人叹了口气,一转身便向前走去。
青年人将宝剑握紧,快步跟上和对方。
“二叔,既然是天命和我教做对,为何不杀之?”青年人疑惑道,转头看向封谞府邸的方向,有些跃跃yù试。
“天命之人,你以为是那般好想与的?若是未有尽天数,寻常人等与之纠缠不是被杀便是被降服,别无他途。”中年人冷笑一声,又有些无奈,让跟在后面的青年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寒颤。
“兄长曾经占过一卜,我教若是起事,只有一成希望能够成事,你可知道为何?便是这些天命之人,若是单独袭杀这些天命之人,定然迎来对方势力的反噬,让我教提前暴露,得不偿失,只有等我等准备充足之后起事,和这些天命之人在战场上进行一番争斗,尽数灭之,才有一分胜算。”中年人边走边说道。
“战场之上吗?”青年人喃喃自语,握在手里的剑更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