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在知道清溟派已经抢先一步来到西安,已经跟玄极派初步接触之后,杨昕便已经心怀不祥预兆。而玄极派和清溟派的表现也完全没有辜负杨昕的期望,魔门的人还没来,自己人内部就先闹了个不可开交。玄极与清溟,这两个自立派理念开始便大相径庭的门派若是贸然相遇,只怕出了擦出热烈的火花之外不会出现第二种情况。说起来,早在浅滩之战开始,玄极这个崇拜至刚至强的强势门派与信奉万事不沾身,各家自扫门前雪的清溟派若是少了太乙派这个在其中和稀泥的搅屎棍,只怕杀了他们也无法让他们走到一起。
“这可真是让人伤脑筋啊。”站在西安市中的一个五星级酒店楼下,杨昕深表蛋疼的感慨着,在他的身旁,齐芷韵和韩永秋一左一右的站在他身后,那样子无限接近与左青龙右白虎的排场。只是若是让杨昕自主选择,只怕他宁可去表演胸口碎大石或者喉头顶钢枪一类的卖艺功夫。会让杨昕如此悲情的原因无他,现在的杨昕肩负着一项无比艰巨的任务,劝服之前被玄极派目中无人的风格气得怒火燎原的清溟长老,拥有清溟神医称号的温云君前辈。说到温云君,那可真是让人无法不注意的名字,在浅滩之战中,这个挂着医疗道士名头,却拥有一副火爆脾气的清溟长老的名号可是无人不晓。先不论温云君那几乎是足以起死回生的医疗法术,在浅滩之战中,东瀛势力曾经针对着华夏修真界的伤员发动过一次斩草除根的偷袭。在绝大部分拥有强悍实力的修真者缺席的情况下,正是这个名声不显的清溟长老以一己之力,硬抗东瀛三名s级修真者的进攻,纵然东瀛修真者手段出神入化,却始终奈何不了这个怎么打都打不死的清溟长老。战斗历经三日三夜,温云君硬是凭借自己超人一等的医疗法术顶着三名s级修真者的攻击,直到华夏修真界的高手来援。这一战顿时让清溟温云君的名号响彻华夏修真界。这样一名久符盛名的修真者,却被玄极派当成打手对待,杨昕用屁眼想也知道,温云君此刻的憋火到底有多么强烈。
“这件事确实是玄极派理亏。”望着杨昕那一副大便脸,齐芷韵笑得无比尴尬。“若是道歉能解决问题,我早就一马当先过去代表司隶持剑堂道了千百次歉。只是这位妙手神医偏偏有着一副火爆脾气。别说是道歉了,就连靠近她百米之内,只要她感受到属于玄极派的灵力,不由分说的便是一通法术隔空轰来,你也知道,温云君是浅滩之战中大放异彩的前辈高人,那一身s级的灵力即便是我也硬接不得。并州持剑使和幽州持剑使又自持身份,不肯相助。我也是实在没办法才请求你的帮助的,就当看在三派将要携手抗敌的份上,这次请务必发挥出你那言辞上的天才。帮我化解温云君的愤怒,拜谢拜谢。”
“说得倒是轻巧。。。”一面踏入电梯中,杨昕一面不遗余力的吐槽,“玄极派这脾气真的应该改一改,大家好歹也是同盟,如此对待盟友,只怕难以显现玄极的气度。”
“唉。。。”齐芷韵叹了口气,脸上表情很是有些明媚的忧伤。“别无他法,这也怪你们自己不争气。你们自己说说,自三次大战以来,太乙和清溟何曾为修真界出过半分力?每当有什么妖怪作乱,总是由玄极弟子一力承担,这一来二去,有如何怪得我们轻视与你?”
齐芷韵一针见血,杨昕顿时哑口无言,清溟派那让人蛋疼的避世独立作风就不说了。他们太乙的弟子们,几乎个个都沉迷在自己的宅天空中,这些年来确实毫无建树。若非玄极派大放异彩,只怕两宗三派的名声早就沦落到万劫不复的地步。想到这里,杨昕也便释然了。毕竟自己一方也有理亏的地方,再这么斤斤计较似乎也不太说得过去。
“温长老的脾气实在不怎么好,若不是大战中实在需要一个稳定的后勤,我相信师傅也不会贸然派她前来相助。只是这趟玄极派的行为确实让她脸上无光,以温长老的脾气,只怕还需要好好哄哄方能劝得动她。”熟知温云君的性格,韩永秋在一旁不断的爆料。
“哄人我擅长。”这句话可不是吹出来的,与楚诗悦生活了这么久,杨昕对哄这种脾气火爆的女人可谓是轻车熟路。虽然不知道温云君具体的脾气如何,但是杨昕相信天下乌鸦一般黑,温云君的脾气大概与楚诗悦相差不远。
带着一往无回的气势来到温云君的房门前,杨昕咳嗽一声,轻轻敲了敲门。“温长老,太乙杨昕携玄极司隶持剑使齐芷韵前来拜访,还望开门一叙。”
“叙个屁!”话音刚起,一盏台灯破门而出,擦着杨昕的耳际飞过,将杨昕身后的墙壁砸出一个深深的口子。“玄极派不是很强吗?那就让他们自己去抗啊,来烦我干什么?反正我们清溟派不过是两宗三派的附属品,温云君这点微末道行,在玄极派的众位剑仙眼中不值一提。过来找我干什么?”
“傲娇?”电光火石间,杨昕脑中不由得闪过这个词汇,不论杨昕有多么不情愿承认,太乙派的宅魂确实已经深深烙在杨昕脑海中。时不时的溜出来显摆一下,让杨昕总是冒出一些莫名其妙的想法。猛的摇了摇头,杨昕思考了一下,按照自己来之前便盘算好的说辞开始了他的蛊惑大业。
“温长老此言差矣,所谓医者父母心,温长老身为华夏修真界第一医疗修真者,在大战来临之际,很应该出手相助,为那些不幸在战斗中受伤的正道弟子减轻痛苦。作为一名医生,我相信温长老一定具有悲天怜人的精神,又怎么能视即将到来的大战于无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