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闹得这么大。就是雪无尘有心维护无明。也是不可能的了。最后无明被罚杖刑八十。禁足三年。这也是雪无尘能够争取來的最轻的责罚了。顾苍溪可是一直要刑雷刑。废了无明修为。再将她逐出师门的。
宥连长风。薄奚九月和若雨若叶等一众与无明关系不错的弟子。知道了对无明的处罚决定后。便都去找林无讳求情。林无讳看着跪了一地的弟子。也只能摇头叹息。
本來无明这事可大可小。但是因为她的身份一被曝光。这么多双眼睛都在看着归云仙山。不成规矩不成方圆。若是不按照规矩办事。归云仙山的规矩以后还有谁会遵守。归云仙山也会被人笑话。执掌刑律的是顾苍溪。雪无尘能够说服顾苍溪已经是费尽了力气。将逐出师门改为杖刑。已算是不错了。
无明刚从昏迷中醒过來。便被两名弟子带到了祖师殿旁边的刑律院。刑台两边站满了归云弟子。归云仙山的规矩。凡是有人犯错受刑。弟子都需出场观看。一是为了昭示弟子之罪责。一是杀一儆百。以儆效尤。
因为还有些别派弟子來看热闹。所以今日整个刑律院都挤满了人。
无明听说了师傅为她求情的事情。心里难受无比。自己那有着一身清高自傲风骨的师傅。去向别人弯腰低头。只为了她。她怎能不难过。她宁愿多挨几棍子。也不愿师傅为了她受半点委屈。
“笨丫头……”
无明走过宥连长风时。他低低开口。望着她想说些什么。只是叫出那么一声。下面就再沒了言语。
无明朝他笑了笑。因为身体还很虚弱。笑容也让人觉得柔弱的像是不堪风摧的纤细花朵。
看到宥连长风旁边站着的一排人。全都是自己认识的。薄奚九月脸上带着不忍。眼中满是担忧;若雨已经红着眼睛要流眼泪的样子;若叶目光直直地看着她。嘴唇抿的紧紧地。眉头皱成一团;青阳子也是一脸的疼惜担心。还有玄清子。今日竟然罕见的脸上沒了半点笑意。眼中也带着几分让她看不分明的情绪。
“这都是怎么了。”无明扯起嘴角。语气努力地轻松些。“我这还沒受刑呢。你们就如此了。本來我还不怎么害怕。你们如此反而让我开始紧张了。”
无明故作轻松的话。沒让一个人轻松起來。众人的眉头反而皱的更紧了。
旁边的带着无明上刑台的弟子开始催促。无明朝几人露出一个安慰的笑容。便转身跟着踏上了刑台的台阶。
受刑的地方是高高筑起石台。上面有三根五米多高的石柱。三张一米五左右宽。两米长的石台。石柱是弟子受雷刑时用的。上面还雕刻着面目狰狞。张牙舞爪的异兽。
无明看了一眼石柱。庆幸自己不是受雷刑。不然被雷劈的一身焦黑。以后还怎么见人啊。还是杖刑好。有衣服挡着。皮开肉绽也看不出來。至少不会有碍观瞻。最主要的是。自己若是忍着不发出声音來。也不会让他们太担心。
如此想着。无明心里轻松不少。
台下观看的人都鸦雀无声。行刑的两名弟子已经在刑台边上等着了。等无明走到一张石台上趴好。便有人喊道:“请刑杖。”
无明看着那被弟子恭敬地抱上來的两根漆了红漆的刑杖。很宽很长。看起來很沉的样子。不知道是什么做的。打到身上会很疼吧。
刑台正好对着殿中主座。无明趴在台子上。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林无讳旁边的雪无尘。
“行刑。。”
还未准备好。一杖便打在无明身上。无明咬着牙。及时将那声痛呼拦住咽下。真的比预想中的还要疼很多很多。
师傅今天还是一身白衣。还是昨日见到的那一身。沒有换吗。为何师傅脸上带着些倦色。是沒休息好吗。师傅的头发真好看。像是九天之上银白色的月光。不。那个“故事书”的白拂不是抽取九天之上的月光所做吗。显然师傅的头发比那白拂好看了不知道多少倍呢。
无明紧紧地咬着牙。坚持着一声不吭。将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那高座之上一袭白衣的雪无尘身上。看着雪无尘也在看着她。她便努力的扬着唇角。自以为脸上一副轻松笑意。
师傅那双洁净若霜雪的清冷眼眸。为何开始有了些不同。师傅。您是在为徒儿担心吗。
无明笑着开口:“师傅。不疼的……真的。”
可是为何自己都听不到自己的声音。耳边只有刑杖抡起时带起的风声。和落下时落在身上的重重闷响。
嘴边似乎有什么温热的液体留下來。无明发觉之后立即紧紧闭上嘴巴。
真是丢脸啊。居然这个时候流口水……难道是自己这个时候都色心不减。看到师傅无双美色。便忘形了。丢脸啊丢脸。丢到姥姥家了。
整个院子里沒有一个人出声。只有刑杖抡起与落下的声音。
一般人受二十杖就去半条命了。求饶哭喊恐怕都沒力气了。而二十杖了。无明连一声痛呼都沒发出。
观看的人许多都是见多了受刑场面的。但是如此一点声音都不发出來的受刑者。他们还是第一次看见。就是五尺汉子。受此重刑。哪个不是还沒刚打两下就撑不住大呼小叫了。此时刑台上的少女已经被血染透衣衫。甚至有鲜红的血液开始蜿蜒地顺着刑台往下缓缓流淌。那刑台上的少女还是一声都沒发出來。
若雨已经咬着衣袖哭倒在若叶怀里不忍再看。其他心软的弟子和胆小的女弟子们也都眼中含泪转过头去。宥连长风倒是沒有转过脸去。一直目光定定地注视着刑台上的少女。牙关紧咬。拳头紧握。似乎此刻正承受着比那刑台之上还要痛苦的的刑罚。
就连顾苍溪都开始有些对无明另眼相看了。忍耐力如此之好的孩子。天分又那么高。为何就偏生是仙魔元胎呢。
林无讳担心地看向一旁的雪无尘。却只看到他保持着一个端坐的姿势从未变过。一如平日的淡然表情。目光一直注视着刑台之上。从未离开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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