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琰将手中弯刀一挥。锁住无明的玄铁锁链瞬间断裂。
无明哭了一会就止了眼泪。顶着一对因为哭泣而红得跟兔子眼似的眼睛。任敖琰拉着走。
两人出了石室。穿过一段石阶。就到了刑律院的大堂外。原來石牢就在刑律院内。离那刑台不远。门外早有归云山的弟子等着。见他们一上來。便马上围上來阻拦。
“站住。她乃我归云犯事弟子。吾等绝对不会让你将她带走。”
少年看着阻拦的人。轻蔑地从鼻中发出一声冷哼。那种天生的傲气威慑。让人从心底折服。
敖琰冷冷地扫视一周。一手护着身后的无明。一手紧握水龙弯月刀。他就不信了。凭他今天还能闯不出这归云仙山。
两方正欲交手只是。突然传來一声大喝。声音震耳欲聋。
“都给我住手。”
两方人马都朝声音的方向看去。原來是林无讳亲自过來了。
开口喝止他们的是玄清子。此刻他看到无明安然无恙。稍稍放下些心。出事时他不在门中。要不是青阳子及时通知他。他还一直不知道这事呢。赶回來就又听说南海龙太子带着带人來山上求亲。听说无明被关押便去牢房大闹。于是玄清子也沒时间去弄清事情到底怎么回事。便赶紧去找林无讳过來。
“参见掌门。”
众弟子都恭敬朝林无讳行礼。林无讳点头示意他们起身。便转头看向被众人围在中间的少男少女。
敖琰怒瞪着他。此刻谁敢上來跟他抢人。他手中的弯刀就绝不客气。
林无讳目光只是在敖琰身上停留了一瞬。就转向了无明。
“你若是此刻跟他走了。便真的就确定了你的罪行。你是要跟他走吗。”
林无讳的声音一如往日淡然。和善的脸上多了几分正色。眉头微微皱着。
身为归云仙山的掌门。林无讳行事作风不像顾苍溪那么刚硬。如春风化雨。体贴温和。但是也不会偏袒谁。向來是公正无私。门中弟子都很爱戴他亲近他。
虽然无明的身份他一直知道。但是也从未像顾苍溪那样。总是处处看她不顺眼。处处刁难她。他也沒有因为她是雪无尘唯一的弟子而优待她。是一视同仁的将她和门中其他人一样看待。只这一点就让无明打心底佩服她。尊敬他。
她本來也沒有要逃走的想法。只是因为太过害怕。太过无措。加上敖琰突然出现。以英雄的姿态将她救出囹圄。于是一时也就沒了自己的主意。只是顺着事情的发展。想也沒想就跟着敖琰出了石牢。此刻她也清醒过來。明白自己此刻若是走了。就是畏罪潜逃。那么她的罪名就坐实了。以后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况且。她若是就此离开。师傅怎么办。师傅还不知道她的遭遇。若是她走了。师傅也认为人是她杀的怎么办。师傅一定会很生气的……
所有人都看着无明。等着她做出选择。敖琰紧紧拉着她的手。也紧张的看着她。
无明咬咬唇。从敖琰手中抽回手。走到前面來。屈膝跪地：“请掌门明察。弟子是冤枉的。”
林无讳眼中露出赞许。他知道这孩子明白怎样是正确的选择。朝无明点点头。便让人将她带到祖师殿。进行例行的公开审问。
见两名归云山弟子执着缚仙锁上前又要将无明捆住。敖琰怒目而视。上前拦住。
无明在他身后扯扯他的衣角。朝他安抚一笑：“沒事的。我沒有杀人。我相信掌门师尊会还我一个清白。”
看着无明苍白着脸。依旧安慰他对他笑着。敖琰身上的戾气便消去大半。目光瞬间变得柔和温暖。朝她点点头。
他尊重她的选择。也会一直陪在她身边。无论如何。他都不会让她受伤。
“梦无明。你私自解开身上禁制。残杀同门手足。你可认罪。”
威严的声音在偌大的祖师殿里回荡。殿堂之上开山祖师百米高耸的坐像。俯视着殿内众人。威严。至高无上。凛然而不可侵。
无明跪在祖师殿上。看着高位之上。掌门林无讳坐在主位上。顾苍溪坐在他一侧。而另一侧的位置。空空如也。不见那银发白衣。
收回目光。压下心中那抹失落。无明正视着高位之上的人。语气不卑不亢：“我沒有私自解开禁制。也沒有杀过人。这罪责。弟子承担不起。”
无明虽然不常下山。门中弟子们也有不少跟她多少有些接触过。他们也都不相信无明会杀人。但是门中两名弟子死在晴雪峰上是事实。无明身上的禁制被解开也是事实。所以一时间谁都不敢妄加断言。
刚刚着急赶回來的九月。站在一侧的弟子中间。看着跪在堂中的无明心忧无比。最近魔界行事越來越猖狂。许多低阶妖魔不知怎么窜入人间。四处为乱做恶。门中弟子最近多被派去人间除魔。不过一日不在。就出现了这种事情。显然就是有人趁机陷害无明。
她接到消息就立马赶回來了。若雨若叶她们现在还在人间沒赶回來。不知道是不是沒有收到消息。还是因为人间的事情太棘手。还未能脱身。
顾苍溪掌管刑律院。所以这审议之事也是由他主持。听无明不认罪。顾苍溪立马铁着脸道：“你说你沒杀人。可是却有人亲眼看到你行凶。将目击的弟子传上來。看她如何狡辩。”
片刻之后。两名弟子被被传唤上來。
“弟子琩明。拜见掌门师尊。拜见世尊。”
“弟子侑仁。拜见掌门师尊。拜见世尊。”
两人上前先一一拜过掌门和顾苍溪。无明朝那二人看去。再普通不过的两名少年。门中弟子众多。她又不常下山。所以沒什么印象。
“琩明。侑仁。将你二人昨日所见据实说來。”
“是。”
先开口的是琩明。应该是比侑仁大。是师兄。
“弟子昨日与师弟侑仁奉命去第九峰办事。御剑经过晴雪峰。不意听到有人惨叫求救。便急忙前去查看。谁知竟然看到无明师叔祖正对两名师叔行凶。我二人当场便吓得立即返回求救。等再和众位师叔一起上去。便只看到那两名惨死的师叔的尸首。还有昏倒在尸体一旁的无明师叔祖。”
等琩明说完。侑仁便点头道：“师兄所说句句属实。均是昨日我与他亲眼所见。”
顾苍溪目光冷然地扫向呆立当场的无明：“梦无明。你还有何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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