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野刚刚转动钥匙,换了档位,不知从哪里冒出了一辆汽车,一束强烈的灯光白晃晃的照在他们脸上,什么也看不清楚,两人反射性的闭上了双眼,沈谨华的手挡在前面,嘴里低声骂道,“谁啊?不知道怎么开车吗?”
话音刚落下,对面那辆汽车忽然就速度飞快的横冲直撞而来。
“打方向盘,打方向盘啊——”
轮胎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声音,沉重的发动机声音彷佛就在耳边。沈谨华吓的半死,惊慌失措的叫道。眼看那辆车子就要撞上来了,他第一个反应就是抱着头,将整个人缩成一团,自我保护!
“小五子,快点!快点!”
韩野的双眼危险的眯了起来,迸射出两道厉芒。即便眼前被强灯照的什么也看不清楚,他依然沉着冷静。索性,他闭上了眼睛,侧耳听着对面那辆车子开过来的声音,由此判断出它的轨迹。
眼看那辆车子就要撞上自己,就在千钧一发之际,他轻轻的往左边转了转方向盘。卡宴此时良好的性能就体现出来了,车子顺势就往左偏了过去!那辆车子擦着他们而过,两车交汇时,竟然相距不到10公分。
那车子没有撞到韩野,速度也没有慢下来,呼啸着开远了。
韩野看着那辆没有牌照的普桑,脸色阴沉如水,眼中有一种不符合他年龄的阴郁。眸色越发深沉了,彷佛有一场风暴在酝酿。
飞奔而去的普桑,突然从车窗伸出一只手来,对着他们比了一只中指。
韩野的眸色更沉了,嘴边露出了一个邪魅的如同恶魔一样的笑容。
坐在一旁的沈谨华,已经缓过气来,自然也看见了那只对着他们比划的中指。他这时也回过味来了,和韩野一样,他脸色阴沉如水,冷冷的说道:“胆子不小啊,居然在太岁头上动土,这帮兔崽子活的不耐烦了吧?”转过头去,看着韩野,问道,“什么人知道吗?我要灭了他!”
韩野看了他一眼,淡淡的说道:“一些小杂碎而已,我自己能应付,不用你帮忙!”
“小野,你当我是什么人了?兄弟被人挑衅,我只会在一旁看着吗?再说了,向来只有我惹事,没有人敢惹我!”他嚣张的叫道,“今晚的这辆普桑已经惹到我了!小野,这事儿已经不是你一个人的了。必须算上我才是,否则刚才那口恶气,我怎么咽得下去?”
“你忘了苏立清那件事儿了吗?那可是咱们最痛快的一次!我还就不信了,这里的人会比苏立清还厉害?”
韩野拿出放在车上的特供烟,抽出一支递给他,又抽出一支想要点上,忽然间,想到了夏依依说的话,还有她那不认同而皱起的双眉,又把烟扔出了车外,把整盒烟都扔给了沈谨华。
“这里的人再厉害都不可能和苏立清相比。所以,我才说他们是小杂碎,不值一提。”
“哼!他们的确不值一提!”沈谨华不愿多说,他一旦决定了的事情,轻易不会改变。
韩野向来清楚他的性子,也明白他之所以说出这样的话,一是为了帮自己,而是为了不增加自己的负担。有时候,好兄弟之间无需多言,说多了,反而矫情。所以,韩野此时也不再多说。他的人情,他倒是记在了心里。
沈谨华性子直爽,没有他那么多弯弯绕绕。此刻的他正宝贝似的拿着他扔过来的烟,问道:“这盒烟都给我了?”
韩野点了点头,“你要是喜欢,以后这样的烟都给你!”
沈谨华奇怪的看了他两眼,说道:“我可说明白了,今晚上这事儿,你别想撇下我!”他摇了摇手里的烟,“就这一盒烟,你甭想打发我!”
韩野眼皮都没有掀,淡淡的说道,“没想打发你。”
“你怎么转性了?戒烟了?”沈谨华好奇的问道。
他们这个圈子里的人谁不知道放眼全国没几个人有资格抽这样的烟,就算是他们华海沈家,占据了整个南边的商业,可依然不可能有这样的烟。
现在这货居然就像扔垃圾一样的把这样的烟都让给自己,这货脑子没进水吧?
说着,他伸手去摸韩野的额头,被他一个扭头转开了。
“我说你没发烧吧?这样的东西,以前你可是宝贝的紧,问你讨一盒,你从来只给一支,今天怎么这么大方?良心发现了?”
忽然,他猛地一拍大腿,“难道是为了一个女人才戒的?”
韩野绷紧的脸出现了一些不自然,转过身去抢他手里的烟,有些恼羞成怒的说道:“就是不喜欢了。哪有那么多理由?我说你要是不要,不要的话,还给我!想要的人可很多!”
沈谨华立即将手里的烟揣进口袋里,“开玩笑,这东西可是装逼必备品,身份的象征。你不知道,圈子里的人都想要呢!怎么会不要?嘿嘿,这下子,哥让圈子里的那些人都羡慕死!”
……
……
那辆普桑开出地下车库之后,驾驶座上的男人就拿出手机,拨了一个电话。
“虎哥,属下该死,事儿没办成!”
“混蛋!谁让你们在车库里就办事?你这蠢货不知道那里装着摄像头……”
男子将电话拿得离耳朵远了一些,唯唯诺诺的应了一番,直到那边的白虎气的掐了电话。没多久,他又拨了另外一个电话。
“张少,那小子命大,没能弄死!”
“蠢货!钱,你别想拿了!”那头一样传来了喝骂声。
男人阴阴的笑了一声,“张少,原本我是没打算今天晚上动手,可都是依着您老的命令才会以命相搏。虽然,没能弄死那小子,好歹兄弟我出了力气。你这话说的就太伤感情了,我出力,您却要赖钱,您说这事儿能这么算吗?”
“笑话,你把事情办砸了,还好意思要钱?”
“嘿嘿……”男人阴笑了两声,“张少,这您尽管放心,他逃得过一次,逃不过第二次。答应您的事儿,我自然会办妥。不过,兄弟我现在手头上有点紧,先借倆钱花花?”
“玛拉隔壁的,事儿没做,就想要钱?”
“张少,您在安江大小都有些脸面,您说今晚这事儿要是传出去……”
那头沉默了片刻,过了一会,传来几声谩骂,不情不愿的说道,“明天打你账户上,要是过几天你还是办不好这事儿,我让你连本带利的全部吐出来,你信不信?”
“那是,这个我知道,你就放心!”
广场安江大厦顶层的天上人间豪华包厢内,张鸣狠狠的将手机摔在地毯上!恨恨的说道,“真是个没用的东西!这样的小事都办不好!”他阴鸷的看着下面,看到那辆卡宴像箭一样的开出来,心中的恨意更胜!
“死小子。看你能嚣张到几时?”
“张少,怎么了?什么事,值得你生这么大的气?”一个浓妆艳抹爆乳露臀的女子依偎在他身上,笑眯眯的问道。
张鸣狠狠的在她胸前摸了几把后,一把将她推开,拉起角落里沉默不语的黄玥。
“干什么像一具僵尸一样?”他一把搂住她,也不管她愿不愿意,手就伸进了她的衣服里面。
“别闹了,张鸣!”黄玥躲避着,心情看起来很差。
张鸣扳正她身子,凶道:“怎么?一个一个的都给老子脸色看是不是?你个贱货,如果不是你,少爷我会受这些鸟气?”
他一边说着,一边将她往包厢里面的小间拖。
“张鸣,你放开我!放开我!”黄玥叫道,如果是以往,这样的事儿她并不在意,还会为此感到得意。安江有名的张少选了自己,那是能满足虚荣心的事儿。可是,现在她不愿意,她心里有事,“张鸣,你先放开我,我有话对你说!”
张鸣狠狠的扇了她一巴掌,把她甩在圆形水床上,扑在她身上,一边撕扯着她的衣服,一边骂道,“贱女人,死biao子,真以为爷看上你,你就可以骑到我头上拉屎了?我告诉你,你也就是个千人骑万人枕的biao子!”
黄玥脸色煞白,被他嘴里恶毒的话骂得都忘了挣扎。她再虚荣,也只有16岁。张鸣对她一直宠爱有加,要什么给什么,什么时候这样恶言相向,还骂的这么难听?
她哭了。她越哭,张鸣越粗鲁!
在张鸣对黄玥泄愤似的施暴的时候,白虎深吸了好几口气,才故作镇静的拨了一个电话。
“喂……”
在听到那道低沉的声音,白虎不由自主的站直了身体,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一般,小心翼翼的甚至有些结巴的说道:“对……对不起,大少。”
“好好说话。”
简短的四个字,白虎却觉得从地狱里发出来一样,让他从心底里感到害怕。
“大少,是这样的我的一个手下自作主张今晚出手了可是又没能成功这会已经打草惊蛇。”
白虎一口气说完,不带断句的。说完了,又大气不敢出的,像是一个刑犯等着法官判决,心底既紧张又害怕。
很久以后,那头传来很轻很轻的一句话,“上次在洋山岭你已经失手过一次……白虎,我想你应该知道安江不止你一个人。”
明明那头的人看不到自己,白虎却像奴隶对待主人一般点着头哈着腰,甚至可以说有些惊恐的辩解,“大少,这几次是小的办事不利!不过,大少放心,事不过三,再给小的一次机会,小的一定完成任务!”
“呵呵……”那头飘过来淡淡的笑声,“我可以再给你机会,不过是最后一次了。再办不好,不用我动手,你也活不了多久了。”
不等白虎回话,被称作大少的人已经挂了电话。
白虎拿着手机,长长的松了一口气。这才惊觉背上已经被冷汗湿透,用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心里十分后悔,那天晚上顾着脸面没有拆了那小子的腿!这下被大少抓到把柄,再失手,他就可以下地狱了!
大少在他心里不是人,那是遥远的神,也可以说是可怕的魔鬼!
对,大少就是这么矛盾的人!
就是不知道他和那小子究竟有着什么样的血海深仇,非得要弄死他?
不过,这些不是他管的。他必须要好好想想,怎么才能把握住最后的机会?
------题外话------
淡定叶子一定要蛋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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