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第五章
第四章
——所有的理由都在面前的身开始跑动起来是，如同删除的文件般消失。
“呼——”深吸一口后，远戈缓缓把烟圈吐了出来，眯上了眼，靠在沙发上。
他又回想起公司里属下的嘴脸。
因为远戈最近jīng神恍惚的缘故，工作完成得没有原来那么完美，这个大家都看了出来，于是——
“工作强度太大，注意休息。”
“当心身体。”
......
个个都做出一副关心的嘴脸。然而，远戈从他们脸上看到的是——
让你工作狂！
报应！
活该！
......
“一群渣滓......”远戈用愤恨的口吻说出这句话。
这时，眼光又瞟到了妻子的照片上。
身姿美丽妖娆，但是那张脸，依旧看不清。
“你去世一个月我就对别的女人有特殊的感觉......”远戈的手抚上了妻子的照片。“按平常的的标准，我似乎不能叫好男人吧。”
“不过，在你生前，我可没有（或者说没时间考虑）出轨过。”手抚上了照片框，“金钱方面的待遇，从没有吝惜过。”
“啪！”相框的正面对着桌面，扣下。
“夫妻的义务，我可都尽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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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
没有。
今天还是没有。
这几天，那个少女仿佛人间蒸发了一般，让远戈更加烦躁。
远戈捂着额头，叹了一口气：“该死，早知道就请侦探事务所......”
“到站了。”依旧是那不悦耳的电子音，地铁里到这个站的人也哗啦一下散开。
远戈带着失望，看了看窗外。
“——！”
那个少女，出现在了人群中。
毫不迟疑的，无需分辨的，在这颜sè纷乱杂多得让人刺目的背景中——
远戈一眼就看到了她。
还需要犹豫吗？
远戈立即冲了下去。身后是张静明的声音：“远戈！又下错站了！喂！”
远戈知道，但又有什么关系呢？
“上来，上来！你忘记了吗？你今天要去海州集团参加招标啊！这个超重要的单子，你不是集合全公司之力做了三个月才抢到的机会吗？”
“远戈！”
“......”远戈顿了顿，依旧毫不犹豫地追逐着少女。他仿佛有一种‘要是这次放弃就再也见不到的感觉’。这种感觉，促使他放弃了对他来说平rì里最重要的工作。
要是失去了这个少女，似乎自己所有的一切的意义都不存在了。
不是不明白这个单子的重要xìng，不是......
所有的理由都在前面的身影开始跑动起来时，如同被删除的文件般消失。
咬了咬牙：“就当我疯了吧！”
拐出街角，踩过水潭。
从钢筋水泥的丛林里，披荆斩棘而去。
奔跑得肺痛得快要崩裂，却仍然不知疲倦般停不下脚步。
就好像全世界只剩下一个人。
“——！”最后一次转弯，少女进入了一个大门。
“这里是......”
“我读的高中......翻修成这样了......”
在里边慢慢走着，周围是充满朝气的学子。
如同有神的指引，远戈慢慢走到cāo场，少女正抱着卷子走在跑道上。
“——！在那里！”远戈一眼就看到了她。
然而，一个足球却飞了过来。不出意外，再过上片刻就会打在少女身上。
“当心！”远戈大喊。不过说这句话的人不只是远戈。
还有一个踢足球的男孩。
足球打在少女怀里的卷子上。
“哇呀！”随着少女的惊呼，卷子撒了一地。
第五章
——他抬起头来，笑得像登基的国王。
“......”远戈看到少年的脸，愣住了。
“喂——你在干什么——”其他踢足球的男孩喊道。
“啊，就来！”那个不小心提到少女的男孩答应着。
“对不起，对不起。”男孩道着歉，帮忙收拾起卷子。
因为急着回去踢球，男孩的动作有些粗鲁，“啪啦”一声把收好的卷子放在少女手中。
“回头再好好跟你道歉。对了，你是哪个班的，叫什么名字？”
“哼，不告诉你。听到我名字的人第一次总是会笑。”少女伸出一只手指指着男孩：“我是高一（二）班的。”
“还有，等你真的来郑重道歉时还差不多，问别人名字之前，先说自己的！”
牙关打着颤，膝盖在发抖。远戈现在觉得自己连站立的力气都没有了。
（不要说出你的名字......）
男孩羞涩地笑了笑，“我的名字是......”
有力气的话，肯定马上就转身逃走。
有什么不愿意面对的事情即将呼之yù出。
一揭开就会血流如河的答案。
“不要......”远戈在心里撕心裂肺般地喊道，但是现实中，他的嘴角打着颤，一个声音也发不出。
“高一（四）班，远戈！”
“咚！”双手无力垂下，任由那份在外面从不离手的公文包掉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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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校的榕树下，少女紧张地绞着手指。
“你，你是不是收了好多女生的巧克力？”鼓起勇气说出这番话后，少女低着头，脸涨得红红的，带着一丝恼怒与期待等待着少年的回答。
“收了又怎么样。没有收又怎么样？”少年靠在树下，用一脸欠揍的表情说道。
“......”少女猛抬起头。
“不——”
“怎——”
“么——”
“样——！”穿着靴子的脚狠狠踢在少年脚上，让少年一阵痛呼。
踢完之后，少女气汹汹的走开。
“哎呀。苗渺渺，”少年揉着脚，“你怎么这么野蛮......”
“听我说吧，收了都分给球队其他男生吃了！我一口都没吃。”
听到这句话，少女疾走的步伐立即缓慢下来，少年见到少女息怒，高兴地上前牵住少女的手。少女甩了甩，没甩掉，就放任少年牵着了。
“真的真的，不信你问我们队长。高三那个张静明。”
“......”少女虽然心中有了几分欢喜，但对于少年捉弄她的事情还是有些在意，于是把话题转移了到了其它方面：“别再用那种腔调喊我的名字！跟猫叫一样！”
少年苦笑着：“你本来就叫这个名字嘛。”
“人也跟野猫似的。”轻轻捏了捏她的鼻子，又轻轻按在鼻尖上。这时他们间专有的动作。
“凶，让你凶。”
－－－－－－－－－－－－－－－－－－－－－－－－－－－小路边，少年推着车子，少女并排在另一边。路边是田地，偶尔有“呱呱”的蛙鸣声传来。
“虽然学习变少了，杂事却变多了。”少女抱怨道。
少年笑了笑：“比以前要备战高考轻松多了，习惯就好。”他的眼光有移到了下面：“你今天又穿错袜子了。”
“你管我！”少女有些恼怒。
“说起来，我昨晚梦到你了哦。”
“哦？梦里我长什么样？”少年问。
“......就跟我高中同学一样。”
“切，不是像金城武吗？”
“不像！”少女怒道。
“那你这个梦不准！”
“我又不喜欢金城武......”少女小声说道。
“......”少年停下脚步。“......那——”
“你喜欢高中同学吗？”
“......”少女也停了下来，沉默片刻。
等着她的回答，少年下意识捏紧了车把。
“喜欢啊。”
少年笑了，笑得像登基的国王。
这些场景是？......
远戈捂住自己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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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一切虚妄都被撕碎，只有冷冰冰的现实围绕着这个可怜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