殇若左右看了一会,只有右手边,还依稀晃动着烛火的光彩,忽明忽暗的,这样,有明火的地方,才算是黄泉之路吧。
她心下笃定,脚步也就听了思绪的指挥,跟着朝右手边跨了过去,她才刚拐了过去,身后的那座石头门便就瞬间消失掉。
看来,她刚刚进来,十有**是因为罗刹与夜叉的关系,否则她还得仔仔细细地将鬼门找上一通。
她转过头时,就只能看着光邑城的街口还有些许的人,目不斜视地往前走,他们,看不见她么?
想来,她是因为踏上了鬼门的缘故,那么,平常的凡夫之人,是断断不能够将她看得见了,不然的话,怎么还会有火眼高低之说呢。
她眨了眨眼,这就要告别凡尘了,来世匆匆,竟然还能够下得幽冥鬼狱一番,她不知道这算不算是讽刺。
回转过头,在她的面前,就显了一座高大的石头碑文,上面用了腥红的颜色写了三个字体,名曰黄泉路。
黄泉路上莫回头,想来,应该是说的,尘世虽则是繁华如景,可该去的时候,就得去,就算再有诸多的不舍,也不能够再回头。
可是,她这一次去,便就是想要回头呢,回头去弥补,那从她的牙齿间,消失了的生命,是需要她去弥补的呢。
鬼间一日,人世一年,沧海桑田,师父,如若在鬼门,便就应该算是离开了殇若三年了吧,呵,三年呢,好漫长的日子。
她跨出步子,踏上了黄泉的路子,黄泉路上,寂寞的风声吹动不停,还有一些从天而降的黄色符纸,被刻成了银币的模样,纷纷扬扬地从天飘落了下来,被风一刮,到处地飞散开来。
殇若将四周打量了一翻,一条道路上面,唯有路的中央立了一些石头砌成的烛台,还点着昏暗的白烛。
周遭有端了长明灯的人,正在往着前方走去,长明灯,难道就是凡人间置于黑色棺木底下的那一方烛灯?
怪不得,那时她听得人说,长明灯一熄,便就看不到去往转生台的路。如若不是她因着开了天眼,便断断不能够将这一条路上的光亮看得清楚。
那这么说来,端长明灯的人,就不再是凡人,而是,而是不属于凡间之物的,鬼狱之魂。
正当她看着面前的生魂,端了长明灯经过她的面前,她看得清楚,那生魂的身上,是穿着漆黑的寿衣袍子,从领口处看,是红艳艳的色彩。
为何寿衣的外头是黑的,里面,却是红的呢?再看那生魂的面皮,目光呆滞,根本没有一丝的表情。
正想着,有一片黄纸落到了殇若的头顶上面,她伸出手拿了起来,是一方银币的黄纸,这就是冥币吧,果然是仿着凡尘所制的。
一只灰色的手掌横到了殇若的面前,她抬起头来,只见到一张正在溃烂的脸,眼睛有一只落在了外面,在那青色的面皮上左右晃荡。
那脸上的虫子不停地钻了出来,殇若眼眸生冷,瞧了瞧手上的那黄色冥币,可是找她要这一枚冥币?
她将手上的黄色冥币交了出去,总归是从凡尘遗落的生魂,这样的冥币,对于她来说,也没有太大的用处。
那冥币刚刚落在了那生魂的手上,便就被生魂自手心处扔了下来,难道说,这生魂要的,不是这冥币?
她正在想着,那生魂的手掌便就堪堪地朝着她的面伸了过来,殇若本能地朝着后头退了两步,虽说她心下同情这生魂的际遇,可不代表这手能袭上她的面皮上来,她的面皮,只有师父一个人抚过,断断不能便宜了这生魂。
那生魂嘿嘿一笑,踏着步子就追了过去,步子轻晃,面容底下淌了一些唾液般的黏稠液体。
唉。
还是穷追不舍呢。她下一趟鬼门,是为了求得幽冥阎君格外开恩将落月投放于轮回台,好说这生魂,也算是阎君的属于,她就更不想动手。
可是,如若再不动手,保不齐这个生魂会跟她到什么时候。这样的生魂,看得她都不想再多看上一遍。
正当她犹豫不决之时,那生魂便再一次袭了上来。正当那灰白的手指朝着殇若伸出手来之时,咔嚓,暗绿色的血液四溢,那生魂的手,就便被生生砍了下来。
残锋剑一出,沾上生魂之血,盈盈生起光辉而来,残锋,也看不过去了吧,所以,一沾在生魂血,便就异常的愉悦。
殇若眼眸中的杀意尽现,对于她,她万分不愿意动杀意,但是,现下的杀意一起,便谁也无法再阻止了去。
她心口上被堵了好些的抑郁,全都涌上了脑里,她只想要将这些抑郁一股脑的发泄殆尽,这一刻的她,才算是有了暗黑的阴霾之气。
那生魂还嘿嘿一笑,又朝着她扑了进来,这一次,殇若没有躲过去。残锋剑起,在手间上轻柔地舞动,那生魂,直直地被殇若砍成了数截,堆在了地上,再也不无动弹。
剑尖垂地,那暗色的血迹便就随着滴落了下来,她一步一步地退让,却还不能使其退去,那么,便就纳命来吧。
她拖着残锋剑,心下的冷意,股股都将她给吞噬了去,她大步地朝着前跨去,黄泉路上的生魂便就只是瞟了她一眼,虽则殇若的步下还有影子的晃动,但这些生魂,没有一个敢接近她,然后将灵魂注进她的身子里面。
那剑上的暗色血迹便就是最好的例证,如若有人却纠缠,那么,就便只有那血残留在她的脸尖之处,
黄泉路上弯弯曲折的,因着她凌波微步的势力,倒也没有用上多久的时间。她的耳边划过凛冽的声音。
听着声响,像是不让进得鬼门云云,鬼门不应该是生魂必经的路么?怎么竟然不让着通过呢。
她跨上前去,是一座跟着光邑城的城墙那般相同的城门楼,城楼的上方是浓雾密布,而那城门口站着好几队的差役。
那差役身着的是暗绿色的官役之服,手上持的是银白的镰刀枪,脸上毫无表情,镰刀枪交叉,阻了好一些生魂的脚步。
“今日,鬼门关闭,如若要过,去旁边的侧门。”殇若顺着那差役的手势看了过去,是冒了星星火焰的城门,鬼门不让过,还得过这火焰密布的火门,也怪得这些生魂一个个的不过。
火焰一过,还能有整体的魂灵存在么?当真是鬼门处事不当。
“要过鬼门,便也容易,过得了本座这一关,本座亲自迎接进门。”声音轻柔,但是,却无比的盛气凌人。
殇若的眼线落在了一旁倚在木头摇椅的男子身上,皮色雪白,着了一件深黑色的袍子,胸前的袍子飞开,露了一些些肤色在外头,面皮上,薄唇轻抿,带着浓浓地戾气,此刻靠在那摇椅的上头,有一种极度的魅惑。
他称着为本座?难道说,这个黑衣男子,是官居鬼门的上位者,否则,那些差役为何用恭敬的态度看他。
“你是谁。”生魂中有胆子大的人开口出声,殇若听得仔细,是一个女子的声线,挑眉看去,一身血色的红,光彩明亮。那女子的素发黑亮,散在了空气里面,便是风情万种何言说。面皮上如雪白梨花,娇柔而纯洁,丝丝做作的感觉都没有。
“本座,修冥神长空无俊,掌管鬼狱施刑之职。”修冥神长空无俊?长空氏么?长空无俊的眼线轻轻地扫了过来,微笑着开了口。
这般的笑容,意思太过于明显,一副是你们过又不是我过的面色,掌管鬼狱施刑的么?她可听说,这个角色,虽然看起来温和无比,但行事,却是诡异莫常的。
凡间的人,还将他的画像绘了挂在了木门之上,意为不让冤鬼叨扰。不过,那画像绘得黑脸长须的,根本不能同她面前的长空无俊相提而去。
就这样姿色的男子,怎么会做了这鬼狱的修冥使了呢,像这样的人,总该应该做了那九重天上的仙人。
长空无俊的话一出口,周遭的生魂,一时间没有了声音。长空无俊的嘴唇一扯,有点轻蔑,“若不能胜过本座,那么便就过了那七重烈火吧。能过七重烈火者,日后是必会封作本座修冥殿上的修冥者,这,可是让魂灵梦魅以求的。”
七重烈火么?虽则出来会被封作修冥者,但是对于殇若来讲,打过了长空无俊,救得落月会更有望一些的吧。
显然不是她一个人这样想,那红衣女子率先踏了出去,将修长的身子立在了那暗黑笼罩的气息里面。
“既然修冥使有这样的雅致,说什么都不能将之拒绝。今日能有幸领教修冥使的灵术,也算是三生有幸了。”
说得好。殇若挑挑秀眉,面皮绝艳,就连手段,都有些强硬,说出来的话,丝毫不减气势。
这个红衣女子,倒有些对上她的口。
修冥使长空无俊也没在意红衣女子言下之意,只是微笑地看着红衣女子,这样的笑容,不怒自威。
“想要挑战本座,不错不错,性子真对得上本座的口,看你一阶女子,那么,你便再挑一名帮手吧。”
帮手么?她环顾四周,并不曾有人打算相助于那红衣女子,长腿一迈,那么,就让殇若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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