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烟一副主人姿态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听到厨房传來的声响转身望了过來。眼里露出一种鄙夷。
那种眼神梁以默并不陌生。以前在很多人脸上都看到过。
正因为看到过。她才觉得自己此刻有多么卑微。
为了方便。梁以默身上只穿了件宽松的家居服。头发用一根皮筋绑了起來。腰间系着一条蓝色印着hello kitty图案的围裙。刚刚在炒菜的时候。沾了些许油渍。和一身名牌的柳如烟比起來。简直就像豪门贵妇和菜市场上的大婶。
梁以默把手里的菜放在餐桌上。解下围裙。走到柳如烟身旁低声。“夫人。”
毕竟她是叶辰的母亲。柳如烟在她的印象中一直是一个温婉贤淑的女人。几次谈话她虽是不喜欢她。但作为一个母亲她值得尊敬。
“梁小姐沒想到我们又见面了。不过对于你出现在我家里。请你给我个合理的解释。”
那个温柔贤淑的柳如烟忽然之间好像变了个人。处处针对梁以默。显得盛气凌人。
梁以默站在一旁。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她曾答应过柳如烟要远离叶辰。并收了她给的钱。可那钱她却一分沒动。自尊在一次被人踩在脚下。
梁以默不自觉地咬上嘴唇。紧握双手。此刻她显得孤立无援。
从进门一直沒有出声的管家。突然说道。“小姐。梁小姐现在是少夫人。小少爷吩咐她住在这里的。”
管家是看着柳如烟长大的。她一直是个善良的女孩。连踩死一直蚂蚁都不忍心。可刚刚那几句让管家觉得心寒。
“管家。这里沒有你的事先下去吧。少夫人。我都还沒承认。那來什么少夫人。”
管家毕竟是下人。柳如烟既然已经下了命令。便默不作声离开了并向一旁的使脸色。示意她通知叶辰。
客厅里的下人都被柳如烟驱使走开。客厅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柳如烟看向梁以默客气说。“梁小姐。坐。”
一副主人的架子端的很高。她的声音本來是那种细柔的。现故意被她拉中显的很有威严。
梁以默听话地坐了下來。柳如烟伸出她保养得当的手拉起梁以默的手。像是要拉家长來回抚摸着她的手背。“梁小姐。阔别一年。沒想到长的是越來越漂亮了。我有个远方侄子长的一表人才。不知道梁小姐有沒有兴趣。什么时候越个时间你们不妨见一面吧。”
柳如烟的语气很是自然。声音也很亲切。可梁以默的脸色并不怎么好看。
她紧抿着唇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脸色渐渐苍白。
柳如烟皱眉。见她不看开口。视线从梁以默身上挪开。探照灯似的在四周打量。最明显的是家里多出來的风信子。她一直知道儿子在这边有个花棚。里面种了很多风信子。宝贝的很。柳如烟对这种花有点过敏。在房间多待了一阵子。便连打几个喷嚏。
一时有显得有些失态。不在准备给她绕路。准备速战速决。在儿子回來之前把这个女人从儿子身边赶走。
“既然你不回答。我也不想跟你绕路。我想梁小姐是一个遵守承诺的人。你现在离开叶辰。我就不会在追究。”
梁以默用力交握双手。努力克制自己情不自禁发颤的身体。“夫人。这件事情并不是我能决定。叶辰不答应。不管我走到那里他都不会放过我。”
柳如烟生气地打断她。“住嘴。”
这是让柳如烟最无可奈何的。她的话叶辰现在越來越不听了。整理好自己的情绪。柳如烟很是冷静地问道。“说吧。你还想要多少钱。”
“我不明白。”
柳如烟冷笑。“你现在回來不就是嫌我当时给的少吗。说吧。这次一口价我全部给清。远离我儿子。”
上次给钱的时候。见梁以默毫不犹豫地接了过來。柳如烟就认定梁以默是一个贪钱的女人。她不相信梁以默现在回來只是纯粹的想跟叶辰在一起。况且两家的恩怨她也最清楚。
梁以默反问。“那么夫人。你觉得你儿子值多少钱呢。”
“沒想到你还真是狮子开口。不知道叶辰到底看上你那点。”
柳如烟明显压抑着怒气。她从包里掏出一张离婚协议书和一张空投支票。递了过來。“签了它。这张支票随你填。它够你下半辈子衣食无忧。”
梁以默看了桌子上的纸一眼。离婚协议书那几个大字很是清楚。语气平淡地说。“我不会要的钱。也不会签字的。”
柳如烟情绪很是激动。保养的极好的身子在颤抖。“梁以默。你难道忘记了你父亲是怎么死的。还有你的弟弟他到底是怎么死亡的。你的妈妈是怎么因为叶辰离开的。我不相信你真的丧尽天良。可是弃这些于不顾能安心跟叶辰在一起。你的父母在天之灵他们会安息。”
“我……”
梁以默张了张嘴。显的那么无力。她的眼底充满了迷茫。她也不知道该如何去抉择。
柳如烟见梁以默现很是彷徨。趁机把笔递给梁以默。桌面上的离婚协议书往前推了推。“孩子。我知道你很善良。但你和叶辰……真的不合适。”
柳如烟的声音也有些哽咽。有所停顿。她一直都不是这样的人。第一次做了坏人。不过是为了儿子。其实她也很喜欢梁以默。第一次见面就对她的印象很深。可他们之间却隔着两代人的恩怨。说什么也不会同意。
梁以默突然觉得眼前的离婚协议书变的有些模糊。看不清上面的字。单薄的她紧握着闭。眼底充满了哀伤。
柳如烟看着也很心疼。她本以为一年前告诉她真相。儿子就不会和她有纠缠。可沒想到还是被倔强的儿子找到她。还瞒着她和家人跟梁以默去民政局领了证。要不是前几天她有民政局的朋友告诉她。她还真的不知道自己叶辰已经结婚了。
以前叶辰跟沈佳瑶在一起的时候。柳如烟有点不喜欢她。见儿子时常宠着沈佳瑶。更是心里很不舒服。她觉得沈佳瑶那个女人看似天真。却是一个很有**的女人。可如今沈佳瑶怀着孩子找上门來。叶辰又娶了梁以默。相比之下柳如烟宁愿接受有着贪婪**的沈佳瑶。也不会希望是梁以默。
婚。结了。可以再离。
只要梁以默不是真的爱他的儿子。她一定有办法让他们离婚。
见梁以默还在忧郁。柳如烟干脆伸手覆在梁以默握着笔的右手。引领着她到离婚协议书面前。“來。签吧。你还有更好的前程。不要犯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