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两种从没有见过的字体,而且风格已经非常的成熟,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如果是刘民自己明的,那刘民足够称的上是书法方面的大宗师,以蔡邕对于文学方面的热爱,自然知道自家的女儿从外面捡回来的白痴是个怎样的宝贝。
就算不是刘民自己明的,能写到这种水平,那也是大师级的,所以,这会儿的蔡邕再看刘民时,不但不觉得刘民是个白痴,反而象是在看一件少有的宝贝一般,就差两眼之中放出绿幽幽的光芒来:“刘贤侄,这些字可真的是你写的?”
蔡邕一激动,连刘贤侄这样亲热的称呼都用上了,但刘民却一脸茫然的看着蔡邕,并没有回答蔡邕的问题,看到他一脸白痴的模样,蔡邕的心中又不由的恼火了:“大刘,老夫问你话呢,这字可是你写的?”
“写字……是啊,我会写字的,我记得我会写字的……我为什么会记得自己会写字呢?”前面的回答还好,后面又变成了喃喃自语,那种表情若还不是白痴,世上便没有了白痴,但蔡邕心中的恼火却突然消失了。
眼前是多好的一个年青人啊,蔡邕心中为刘民可惜了起来,从他可以写出这等水平的字来,以前定是一代杰出人物,也不知遇到了什么事情,竟然变成了如今这幅模样,以前蔡邕怎么看,怎么都觉得刘民这个白痴碍眼,现在再看刘民时,却是觉得刘民身上每一处都是那般的顺眼,多俊雅的五官啊,多白净的皮肤啊,多挺拔的身材啊……
多好的一个人儿啊,蔡邕在心中叹息了一声,不过这声叹息除了有一点儿为刘民可惜之外,没有一点儿伤感,反而是满心的喜悦,因为眼前这一个人,让蔡邕见识到了书法方面的一个新天地,蔡邕的心中怎能不高兴。
从这一天起,蔡邕不再为家里多了一个吃白饭的人烦恼,虽然日子苦了点,但家里养着一个书法大师,那是一件光荣的事情啊,日后人们说起来,也是给蔡家长脸的事情,所以,蔡邕也任由自己的女儿每天教刘民读书认字,从蔡邕的内心来说,到是希望这个白痴能够快点儿恢复一些正常,有时候,有一些慕蔡邕大名的人前来拜见蔡邕时,蔡邕便会拿出刘民所写的字来给众人观看,这其中不无一些炫耀的意思,但也让刘民小有了一些名气。
有一些识货的,自然也就向刘民求取墨宝,蔡邕虽然不好意思向人要润笔的费用,但有一些讲良心的人还是会给一些钱财的,这也让刘民后来不至于完全的吃白饭,不过蔡邕虽然是个老实人,但他心中最清楚刘民所写的字的价值,所以一般也不会轻易让刘民给人家写字,无意中也减少了刘民在后来的损失。
二
五原郡西安阳县地处并州北端,这里的汉人与草原上的民族混居,是一个非常混乱的地方,战争常年不断,所以这里的百姓,一般也悍勇非常,蔡邕一家子自从到了这里后,一般也就轻易不会出门,自从收留了刘民之后,蔡家在安全上到是有了一些保障。
刘民长的虽然象个书生,力气却是惊人,百来斤的石辗只手可以舞动,所以蔡家人谁要是上街时,必定把刘民带在身边,特别是蔡琰,以前因为安全上的问题,从来不敢上街,在有了刘民后,蔡琰就象是出了笼的鸟儿一样,三天两头的带着刘民在街上逛荡。
蔡琰虽说是十五岁的人了,但实际的年龄却只有十四岁,正是比较好动的年纪,西安阳县虽然残破,但也有好几条街,有着近万人口,自然也就有一些热闹可看,蔡邕对于自己的这个女儿极为疼爱,平时管束的也不是很多,有了刘民在,蔡琰喜欢上街,蔡邕到是很放心,尽管刘民是白痴了点,但刘民对于蔡琰还是非常听话的,比别人家养的狗好使唤多了。
“刘大哥,你怎么不说话,是不是觉得这里不好玩?”蔡琰回过头来,现刘民正痴呆的看着到在街边的一个流浪汉身上,那流浪汉身材虽然也算魁梧,但有些形消骨立,而且身上脏兮兮的,象个乞丐一般。
这样的流浪汉到处都是,大汉帝国这些年来天灾**的不断,加上黄巾军叛乱,使得大汉帝国的北部到处都是生活无着的流民,这城里面还好一点,有守城的军士清理,在城外,到处都是饿死的尸体,所以,一般人对于这种流浪汉是见怪不怪的。
刘民听到蔡琰的问话,转过头来指了指那个人道:“他病了……”
“他病了,你又不是郎中,他病了你又有什么方法?”蔡琰虽然心地善良,但她家中也很困难,实在是帮不了别人,当初她能把刘民从她家的院子外捡回来,除了刘民身上有一身很古怪但很干净的衣服之外,刘民那俊朗的相貌也让蔡琰对他更多了分同情心。
“我可以治好他的。”刘民说这话时,表情没有一点儿白痴的模样,那一刻,蔡琰几乎觉得自己是眼花了,那一瞬间的刘民,让蔡琰觉得自己仿佛看到了一个傲然人间的智者。
“你真的可以治好他的病?”自从刘民在蔡琰的面前表现出极高的书法造诣后,蔡琰就没有再把刘民当成白痴看待,反而认为刘民是一个很有学问的人,只是暂时的忘记了罢,所以刘民突然对她说,他会给人治病,蔡琰也没有太大的怀疑,毕竟刘民身上妖孽的地方太多了,单单那一身比牛还要大的力气,就不能让人把刘民当正常人看。
“我,我不知道,我只是看到那个人时,便觉得自己可以治好他的病的。”刘民又恢复了那种很白痴的表情,这让蔡琰看的有些叹气,在蔡琰的心中来说,是希望刘民早点儿恢复正常的,所以蔡琰才会想尽一切办法来教导刘民,希望通过这些教导让刘民恢复正常。
“刘大哥,既然是这样,那你就给他治治吧,也许这样,可以让你想起更多的东西来。”蔡琰安慰的说道,不管刘民是不是真的会给人治病,蔡琰都觉得不能放过这个机会,也许可以通过这种方法,让刘民的记忆再恢复一些。
刘民嗯了一声,却没有移动脚步,蔡琰伸出手拉着刘民向着那人走去,大汉时期虽然独尊儒术,却没有象后世那般变态,在男女之防上并不是很严,尽管女人的地位很低,但一个男人与一个女人的单独相会不是那种要浸猪笼的罪过,而且女人一嫁二嫁三嫁都不会有人说三道四的,甚至还保留了一点原始人那种抱着女人就上的豪爽作风,直到有一个姓陈的搞出了一个九品中正制后,人性才开始消失了。
那名流浪汉虽然有些形消骨立,但相貌还是不错的,长的很方正,此时正靠着一户院子的墙角昏睡着,刘民随着蔡琰到了那个人的身前,伸手摸了一下那个人的额头:“他正在高烧,而且似乎有好几天没有吃东西了。”
刘民说这话的时候,表情又是有那么一瞬间的清明,看的蔡琰的眼中一亮,觉得自己把他带过来的这个决定是正确的:“那么,需要给他开点什么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