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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嫣和诗嫣各自的人马前后脚到。
自明嫣去年出嫁以来,语嫣便常以长姐自居,并且无比果断地继承并发扬了明嫣喜欢“指点”姐妹们的“优良”传统;至于诗嫣,有热闹的地方一向少不了她!这不,一听身边的丫鬟说婉嫣气势汹汹到木兰院找可嫣(赵鸾,以后如此称呼)麻烦,她就一脸八卦的兴奋,迫不及待尾跟来了!
……五丫头怎么不还手?诗嫣小姑娘脸上有着明显的泄气和失望——自明嫣出嫁后,家里原来二比二的平衡也被打破了,现在,诗嫣小姑娘一直处在一战二的劣势,而且她又没语嫣会哭会背后告人刁状,也没有婉嫣在父亲面前说得上话,所以这一年时间,小姑娘基本是在屡战屡败,屡败又忍不住屡战,战了还是屡败的恶性循环中生活着,内心充满了愤懑和幽怨。如今好不容易来了一个中立的可嫣,她自然好好思量过要不要抢在二姐和三姐之前把五妹拉到自己阵营!只是——可嫣小姐的武力值明显低于了小姑娘的期盼。小姑娘心里盘算着小九九,权衡利弊之后,决定对新人保留查看……
可嫣咬唇袖眼,一脸被亲人伤害的痛心,泪悬于睫又强自忍着,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儿瞅着几位姐姐们,实际上在偷偷打量众人:语嫣高挑了,五官也慢慢长开,气质婉约,姿色宜人,一举手一投足,优雅又娴静。诗嫣依旧像个小面团儿,个不高,前后圆滚圆滚,长得白白胖胖,与婉嫣的前凸后翘一比,两人颇有《水浒传》里武大郞和武松般的天差地别。
“五妹,二姐来看你了……啊!”娇滴滴出声的语嫣惊魂“诧异”:“五妹,你脸上是怎么回事?”
哼,明知故问!诗嫣小姑娘最看不惯语嫣这种装腔作势的把戏,明明一肚子坏水却装成文静贤良,她不屑地撇撇嘴,嘴里冷哼一声,甩脸清亮道:“这时候装什么大尾巴狼?!五丫头的脸怎么回事,二姐长了眼睛看不到吗?三姐如此生气打了五丫头,还不是有些人背后七嘴八舌挑唆的?”
婉嫣回头愤愤道:“不光二姐的事!你不要血口喷人!”
诗嫣冷笑:“哈,真好笑!我刚才有指名道姓说谁吗?做贼心虚,有人不打自招了!”
俗话说,环境造就人才。日磨夜练,诗嫣的嘴上功夫眼看着渐长。
得理且能轻易饶人!紧接着,我们一向无理也气壮的诗嫣姑娘第一次占着理说话气壮:“三姐,一会儿五丫头还要见父亲和大老太太呢,你把她的脸打成这样,长辈们问起怎么办?”
遂又态度夸张地吩咐身边的丫鬟道:“画儿,赶紧把本小姐常用的玉肌膏拿来,给五小姐涂脸!”
临了,她得意地斜一眼二姐,用挑衅的语气将对方常常训她打了婉嫣时的话搬了出来:“三姐,不是妹妹说你,五丫头可不是你身边的那些贱奴,我们都是父亲的女儿,是你想打就能打的?!”
婉嫣气得浑身发抖,心如火烧。
语嫣不愧是盘丝洞大神亲手调教的骨干人才,反应极快,面上微微一怔,心里瞬时有了主意。她觑一眼婉嫣,阴阳怪气拐着语调道:“五妹可真是大福大吉之人,这不,才回来,四妹便变得比从前懂事多了。”一副欣慰不已的样子。
可嫣内心烦躁,丫的!这还有完没完了!
忍字心上一把刀……
一直没出声的木姨娘开口了,她语气温和问语嫣:“姜姨娘今日如何?昨儿我们一起在太太那里用餐,我见她基本没吃什么东西,可是胃口不好?如今翠姨娘的孩子不幸没了,姜姨娘可得仔细保重。”这也是一话题高手,话里话外全是信息,端看听话的主人怎么想……
婉嫣一愣,回头狠狠地瞪向语嫣。
语嫣神色镇定如常,回答大方得体:“多谢木姨娘惦念,姜姨娘身体倒没什么大事,只是看起来神情恹恹的,心情不是很好。”遂又道:“翠姨娘出事,姜姨娘可能有些感同身受吧……”
一旁的可嫣闻言,顿时对眼前这个年仅十四岁的小女孩收起了轻视之心。
婉嫣心里起疑,初衷完忘,眼看着大家的谈话内容越来越歪楼,语嫣心里暗暗焦急。这时,流云居的大丫鬟玉溪来了。
眼神一溜,目光扫过可嫣有着通袖掌印的脸上时闪了闪,但随即又恢复如常,似乎什么都不曾看到。王溪给各主子请安,笑道:“几位小姐都在?奴婢真是好运,这下省了脚力了。”尔后说起正事道:“老爷回来了,请几位小姐前去流云居相见。”
诗嫣气势一靡,想了想,觉得她又没做错事,怕什么?!于是,遂又挺直了腰背;婉嫣两眼通袖绞着手里的帕子,似乎憋火憋气;语嫣倒是神色平静,甚至还回头朝可嫣笑了笑。
流云居内,邹氏满脸委屈:“老爷给的东西,谁知道是妹妹不能吃的?!好东西,我只知道是稀罕物,一时好心想与大家分享,没想到倒还好心办坏了事!那螃蟹府里的人全吃了,我怎么知道翠姨娘会连姜姨娘的那份也吃下去?!”言下之意,让食的人和贪嘴的人都有责任。
闹了半天,原来是螃蟹惹的祸!
王勐气得胸口生痛,望着盈盈而泣的妻子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
外面有人道:“几位小姐来了。”
王勐正身坐直,邹氏也赶紧擦了眼泪。
语嫣婉嫣诗嫣可嫣,四个花朵般的女孩鱼贯而入。
王勐脸色稍霁,但是——“五丫头脸上是怎么回事?!”一家之主震怒,一掌拍在雕花圆纹桌上,桌上润瓷茶碗里的茶水顿时四溅流出。房妈妈上前清理,王勐胸脯一拱一拱,俨然是刚刚下去的火气又上来了。
诗嫣上前,唯恐天下不乱道:“还不是三姐打的!”
婉嫣惊恐地抬头,遂又快速埋了下去,她躲闪着王勐的逼视,嘴唇啜嚅,欲言又止。突然,她脖子一梗,脸上神色大变,显露出豁出去的绝然来。可嫣见事不妙,先发制人,几步上前跪地,磕头行大礼对王勐道:“父亲,女儿回来了。”遂又向邹氏行礼,硬生生截下了婉嫣即将脱口而出的话。大老太太不在,说是如厕去了。
王勐总算想起来今日是五丫头三年后初次归家,当下缓和语气拉她起身,摆出慈父的样子问:“都教了些什么?”
可嫣憨态可掬,一脸老实真诚答:“说,女儿就写大字和画画尚可。”
王勐心中略有失望,但想到这个女儿自幼多舛,小小年纪便在寺庙中过了三年青灯伴古佛的生活,又想起木姨娘至今膝下无子,不禁心里对可嫣比往日多了几分爱怜。待大手摸到女儿袖肿的脸颊,他一怔,心头再次火起。
朝婉嫣大喝道:“三丫头跪下!”
婉嫣看向语嫣,后者低头垂目,站姿端正,恭顺而娴静。再看诗嫣,诗嫣心里得意,脸上隐隐窃笑着,眼里全是幸灾乐祸之意。咬咬牙,婉嫣直挺挺跪了,倔强地抬着头,大有富贵不淫,威武不屈的气势。
邹氏求情道:“老爷算了吧,翠姨娘今儿刚掉了哥儿,气还没缓过来呢,何苦再发作三丫头让她担心?”遂又小声道:“哥儿刚掉的时候翠姨娘那边嚷嚷全是五丫头的错,说她是扫把星,克死了她的哥儿,想是那些话被三丫头听到了,这才拿了五丫头出气!”
邹氏三言三语撩拨得王勐气血上涌,火气噌噌噌一下飚得老高。王勐连拍桌子三次,语气大恼:“她还有脸大放厥词?!若她有媚儿的半分谨慎懂事和不贪嘴,那哥儿早平平安安了!”
听到前半句的时候,邹氏眉眼舒展,心情畅快,但一听到后面,内心就泛酸了,媚儿是姜姨娘的闺名,老公竟当着她的面如此亲热的叫别的女人的名字,是个正常人都高兴不起来。可嫣所在的位置视觉角度好,刚好可以看到邹氏紧扭帕子,恨恨咬牙的嘴脸。
最后,婉嫣被罚了禁足一个月,是邹氏提出的法子,说是正好可以让三丫头在翠姨娘面前多多尽孝。
禁足并不是什么很重的处罚,然而,一听禁足,婉嫣惶急失态了——因为三天后是邹氏生日,是王家女儿露脸的日子,同时也是邹家表哥们上门做客的日子。她求救般地看向语嫣,奈何人家正在研究地板石厚度几何,瞧都没瞧她一眼。本书由,请勿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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