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轻风吹动,一片绿树海cháo在哗啦啦的声响中形成,此起彼伏,因为是接近秋季的原因,在风中不乏黄叶飘舞,略显苍凉。
“周兄弟,再走多几里路我们就到青镇了。”行走了数rì后,此时徐狂风指着不远外的小镇笑着对身边的青年说道。
青年有着一张如刀削般的坚毅脸庞,双目平淡如水,无波无澜,只是时有jīng芒闪耀。一头黑发简单地束起,铺散在身后,随风飘动。
身上一袭黑衣,将自身那副古铜sè的躯体遮盖起来,腰间还配着一个小黑袋,此人赫然便是周则。
此时的他比数rì之前更加显得刚毅、威严,但是修为却是没有半点jīng长,只是在气势上显得有些渊渟岳峙。
跟随其后的依然是破军,只是此时他也不再**着上身,身上穿着一件白sè衣衫,只是在其眼神中依旧能够看到一丝稚嫩。
周则对着徐狂风微微一笑,点了点头,随即平淡地望向那个小镇,背着弑神,不急不缓地向前走去。
远方,在一座大城内,一处林立着许多屋舍的大院中,在其最中心的大屋内,此时有一个人正在里面来回踱步。
这里飞檐斗拱,屋顶上那四只木狮子更是显得威风凛凛,花香弥漫四周,时而吹来一阵风,还会带起几片鲜艳的花瓣,如果不是知道现在是夏末秋将至的时候,可能别人会因为眼前之景而错以为如今是绿chūn之节。
此时大屋内一片安静,就只有踱步声不断。
“好消息,小姐,有好消息啊!”此时从门外传来一声老迈的高呼,划破了屋内的宁静。
这样的大呼其实是不礼貌的,但是屋内却无人发出一声责怪,屋内正踱步的那人在听到这个声音的时候明显地颤抖了一下,随即停下了脚步,慌忙地转过头来。
这是一张极其娇美的容颜,丹唇列素齿,翠彩发蛾眉,一头青丝简单地只用一支带着四条珠帘的红sè玉簪束起,发丝整齐地在后面垂落,飞瀑至腰间,若是细心点看的话,还能看到珠帘中每颗珠子里刻着一个字,整副珠帘其实藏着一首诗。
虽然女子装扮简单,眉宇间更是透露着一股柔弱之sè,但是却没有让她的美蒙上那么一星半点的缺陷,有的,只是一种唯美,一种朴素又不乏端庄的美。
此时的她脸上带着难以言喻的欢愉,这更是让她显得更加柔美,一双红sè的眼眸更是洋溢着异样的光彩。
“小姐,老奴回来了。”刚刚传来高呼之音的老人慌忙地从外面跑进来,一身风尘仆仆,一袭衣裳也不再完整,上面出现多处破损,但是老人却是毫不在乎。
在临近大屋的时候,因为过于匆忙,一个不小心左脚卡到了门槛,倒在了地上连滚几圈,但他却毫不在意,依然脸带笑容,好似一点事也没有,可见他的匆忙程度以及所带回的消息是多么的重大。
女子看到老人摔倒了,一惊之下便立即上前搀扶,生怕他受伤了,一点都不介意老人那脏兮兮的衣服。
但是老人却止住了女子双手,自己站了起来,连衣服也不拍一下,只是激动地说道:“没事,小姐,我没事。”
女子看到老人那风尘仆仆的面容,其双眸十分黯淡,可见其为了回来传递消息应该没rì没夜地赶路,所以才会如此。
女子既欢喜又伤痛地说道:“吕伯,真是辛苦你了。”
被称为吕伯的老人呵呵一笑,说道:“没事,没事,最要紧是我一把老骨头还能为炎家做到这么一件事,虽死无憾啊。”
看着眼前的女子,吕伯不禁万分感伤,自从少爷失踪后,女子就一直担忧,一边既要管理炎家里的大小事务,另一边又要四处拜托别人去寻回少爷。
看着其rì渐消瘦,吕伯心里十分伤痛,因为他是看着少爷与女子长大的,在心中都早已把他们当成自己的亲人无异。
他缓了口气,对女子笑着说道:“小姐,天机子为少爷算了一下,说少爷很快便会回来,而且还会以另一种别于之前的感觉回来,他说过,只要在六十九天后,派一些人躲匿在萧家,便能够带回少爷。”
女子听后,内心十分激动,许久后才道出话来:“弟弟已经失踪了快一年多了,现在他终于将要回来了,只要到时去萧家那里接回他就好了,太好了,要是他有个三长两短,那我该怎么办,又该怎么向九泉之下的父母亲交代。”
女子与吕伯正沉浸在欢喜的状态中,丝毫没发现门外又出现了一人,此人一张方正脸,两道粗眉如两把利剑般倒竖在脸上,一双火红的眸子蕴含深深的怒意,身穿一袭青衫,整个人极具威严。
他刚一出现,大厅内的温度骤然升高,威严的声音如滚滚奔雷般在大屋内响动。
“素心!你也太放肆了,为了那个废物,你居然动用了一次天机,要知道天机子因为与先辈有所交集,所以才赐予我们可以得到三次天机的机会,如今你居然用了一次,真是太浪费了,而且你居然还想派人潜入萧家去,你要知道,现在我们炎家虽然明里是五大家族之一,其实早已名存实亡,炎家没落了,现在我们的族人处处都得让着其他家族的人,更不用说与我们一同居住在天都城的萧家了,你现在找人去那里寻人,就等于给别人一个找我们炎家麻烦的机会,你身为代家主,究竟知不知道所谓的利益得失啊!”
被称为素心的女子一怔,随即却是目露坚毅之sè,一扫柔弱之情,缓缓扶起吕伯,面对着男子沉声道:“二叔,你既然称我为代家主,就知道我是一家之主,掌管炎家的所有事,要知道,双亲只留下我跟弟弟相依为命,弟弟是父母亲留下的唯一男丁,他有权成为家主,现在他失踪了,不管是身为代家主,为了族人,还是身为姐姐,为了弟弟,我都有权动用所有力量去寻回他,不要说是一次天机,即使全用光了我也不在乎,更别提得罪其他家族的人了!”
二叔炎擎微微一怒,但随即他却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说道:“素心,你莫要后悔。”
而后炎擎转过了身,面露yīn沉之sè,一边走出大屋一边暗道:“炎家可不一定适合那家伙生存。”
看到炎擎的身影慢慢消失在眼前,素心脸sè慢慢有些发白,整个人像是泄了气的气球一样,显然她是在长期的压力中才磨砺出自己那坚毅的心。
她美目遥望远方,小声道:“弟弟,你失踪了那么久,我就担心了那么久,一年多了,你知道吗,这一年多我是怎么坚持过来的吗,就是靠着一股永远相信你会活着回来的信念才让我在无尽的伤痛与压力中坚持过来,为了你,即使得罪了全天下的人我都毫不在乎,谁叫你是我唯一的弟弟,唯一的亲弟弟。”
素心声音婉约动听,本来是很小声的话,但是却全数落尽了屋顶上潜藏的那个人耳中,因为旭阳的反照下,看不清其面容,只见那人一身青衫,脸上露出了yīn险的笑意,低声道:“上次你没死,这次你回来将必死无疑。”
说完他便拂袖而去,整个人十分轻盈,不管是出现还是离去,连一点声响都没发出,其修为可见一斑。
再回到周则这边,他在徐狂风的带领下进入了青镇,四周古sè古香,虽说小镇并不大,但是却是人烟鼎盛,至少在差不多有一年时间没有亲近过人烟繁盛之地的周则来说,这里的一切都让他有种虎归山林中之感,让其不免叹道:“果然人类是一种爱好群居的动物。”
在徐狂风一路的介绍下,周则已经对青镇有了一定的了解,在找到了合适居住的客栈后,周则与徐狂风相互略一施礼,以作告别。
在临别时,徐狂风往周则手中塞了三个玉瓶,其内都是续灵草,徐狂风告知周则这是周则应得之物,也不待周则说什么,便带着佣兵团的众人离去了,并扬言要是需要他帮忙的时候他绝对会施以援手,绝无二话。
“胸襟广大,是个可以交得了的朋友。”看着徐狂风离去的背影,周则说道,随即带着破军进了客栈。
这是一间不算简陋的客栈,客人很多,虽然说不是很华丽,但是在这样的小镇看来已经是一家挺好的地方了。
一进门,便有店小二上前来招待,对着周则他们恭敬地问道:“请问客官是住店还是用餐呢?”
周则扫了一遍客栈里面的环境,不在乎地说道:“两样都要,不过先给我们一间好点的房间,我们很累,想先休息一下。”
在周则不急不缓地扫视着里面的情况之时,却忽然察觉腰间被人用手捅了一下,回头一望,却见破军凑了过来小声地对自己说道:“哥哥,我听爷爷说过在城镇里什么都要钱,看这里的环境,好像花费挺贵的,哥哥你有没有钱的啊?”
一听破军说这话,周则有点傻眼了,暗道这干弟弟居然还为自己担心上钱的事了,他现在最不缺的就是钱,自己在倒霉鬼身上刮到了一千个银币,虽说不是很多,但是也足够在这样的小镇里消费了。
当周则在不经意回望了一下店小二时,却看到他用一种很是怀疑地眼神在看着自己,显然是听到了破军的话语。
周则眉头一皱,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他最不爽的就是这种见钱开眼,狗眼看人低的眼神。
他二话不说,从炎龙戒里拿出了那张银卡,上面显示着银币一千,他就这样在店小二傻花了的眼前面耍了几甩,直接揣进怀里。
昂着头颅,挺着身子,一手叉腰,一手牵着小破军的手,说道:“现在我改变主意了,我要一间最好的房间,然后要一桌最好的饭菜,直接送进我们的房里,要快,好了,现在带路吧。”
周则此时的样子要多嚣张有多嚣张,本来周则也不想这样的,但是别人这种见高就拜,见低就踩的眼神令他十分不满,不管是为了稳定破军心态,还是给店小二一个下马威,他都得这么做。
店小二在看到周则随手就拿出一张数额这么大的银卡出来感到十分震惊,要知道,在青镇里,富人不是没有,但是一下子拿出这么多出来的却不多。
店小二点头哈腰,立刻用着一副更加恭敬的态度,连忙称道:“请随我来,请随我来。”
在进了房间后,周则直接使开店小二,叫他要赶快上菜,神情很是不耐烦。
待关上门后,周则更是连看都不看房间一眼,直接倒睡在床铺上,因为在他看来,即使这里最好的房间也不及地球的一些三四星酒店,可能连一些中等的宾馆也比不上,所以他也没怎么观察,但从来没怎么见过什么大世面的破军却是东看看,西瞧瞧,脸上洋溢着好奇的sè彩。
不多一会儿,他跑到了周则身旁,弱弱地对周则说道:“哥哥,这么好的房间应该很贵吧,那钱究竟够不够呢?”
破军从小就生活在山中,与厉老人夫妇一起住,生活简单,几乎所有生活所需都有历老人cāo心,自己根本就不用考虑,故此也没有见过钱,更是不知其的价值度。
但是这个问题同样也考到周则了,他也不知道这个世界流通的钱的价值度。
但是他为了稳定破军的心态,再联系上刚刚店小二的表情,心里微微有了个底,装着毫不在乎的样子说道:“破军不怕,哥哥有一千个银币呢,绝对不愁吃穿,等一下吃完饭了我们就出去晃悠,顺便给你买点衣服,要是一直就穿这么一套的话就太寒碜了,要是钱不够的话哥哥也有办法,总之不用担心就是了。”
“嗯。”本来破军就对周则深信不疑,早就觉得周则这个哥哥什么事都能应付,都有办法,此时听到周则的话语,他更是万分相信,笑着答道。
周则与破军在用完晚餐后已至黄昏时候,他们休息了一下子再加上洗澡的时间,到了他们走出客栈的时候已经是月牙初露之时。
此时街上霓灯幻彩,各sè小摊竞先摆出,各家店铺升起烛光,在这样的黑夜中显得异常明亮。
店铺小摊传出的各种吆喝声与叫卖声不断,盈盈入耳,好不热闹,让久离群众生活的周则有点感慨万分,双眼迷蒙,神情呆滞,使其一时之间恍惚觉得自己还在原来的世界中,被若惜丫头缠着,无奈地踏步在步行街上,陪同其出来购物,手上更是拿着一包两包,但却没一样是自己的,神情很是悲惨。
“哥哥,哥哥。”一声稚嫩的声音把周则从追忆中唤醒,他双眼立时恢复了神采,望着远方苦笑了一番,他回头摸了摸破军的小脑袋,继续领着破军向前走去,只是神情淡漠,没有了初时想逛夜市的兴奋心情。
就在周则茫茫然胡乱晃悠之时,他的鼻子微微一嗅,一股难言的香气袭来,让其心神一震,引起了他的注意,待其回首一望,双眼立刻泛起一道异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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