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许华子的石棺,每一任茅山掌门接任之后,最后的庙祠,就是选择或者可以雕刻属于自己的石棺,雕刻的手法等下你可以在门口后面找到雕刻的手法。我的石棺在那边,如果我死后,记得把我的尸身或者尸身的一部分丢进来,他会自己找到属于我的石棺的。”
许华子的尸身在空中飞舞着,寻找到了方向之后,扑通一声就落了进去,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坑了,石棺的棺盖飞了起来,嘭的一声盖上之后,石棺滑行入了棺林当中,跟密密集集的石棺群混在了一起,再也找不到了。
“空棺还有,只不过不知道你会不会喜欢,如果你乐意的话,倒是可以自己打造一口,这是每一个掌门执掌门户之后,要做的第一件事,不料生,先算死,生死不是一件回事,但是多少也算一件事,你除了要守护整个茅山之外,更多的,就是要守护整个茅山的三祠,人在,茅山在,人死?人都死了,剩下的事情你也不用操心了。”
徐贤子感慨了一句之后,身后的沈天策眉头皱了起来,脸上划过了一道黑线。
“那个,我能不能打个商量,我把茅山掌门还给你算了,怪渗人的。”
嗡。
沈天策的身形忽然猛然飞了起来,被大力撞飞了出去,一口气不知道撞翻了多少个石棺之后,才停了下来,嘴角慢慢的溢出了一丝鲜血出来之后,身前的紫光缓缓的汇拢了起来,刚刚的那一下,饶是风紫金钱支撑起来极快,也是被生生的斩破。
徐贤子慢慢的将手收了回来,倒背着身后,笼在袖子里面的剑指不停的颤抖着,心里微微叫苦了到:“娘希匹的,风紫金钱的本体还真是够硬,亏得这小子还没有办法随心所欲的控制,但是就是本能也够呛的了,下次还真的只能拿太阿来破开防御了。”
哇的一声,沈天策喷出了一口鲜血,跟胸前刚刚被小白虎沾染得一身已经凝固的鲜血混在了一起,紫衣被染成了一丝诡异的紫红,放眼过去,妖异得让人不敢直视。
“这就是我的回答,沈天策,你也不要太过分了,虽然头未磕,拜师礼未行,但是你是也早晚是我徒弟,乖徒儿,别玩得太过火了。”
温声细语了,徐贤子终于火气上来了,沈天策嘿了一声,伸出手去抹掉了自己嘴角的鲜血,手轻轻一张,顿时,风紫金钱飞落在了手心,一层淡淡的紫色的光幕将沈天策整个人都包裹着了里面,隔着淡淡的光幕,沈天策扶着石棺缓缓的站了起来。
“不说我倒忘记了,这不还没拜师呢,反悔应该来得及吧,毕月星官不说说了,你可未必有资格当我师傅,说起来,我忽然也觉得挺有道理的,你跟君前尘也算不得是一个年代的人,我既然继承了他的道统,自然,不可能做你的徒弟了。真好,若非你提醒我,我还真真是没有反应过来还有这一层呢。”
沈天策微微一笑,忽然俯下身子,轻轻的将手按在了地面上。
“我想,这里,应该就是地穴所在,节点所在,也是通往酆都所在吧。”
“你想干嘛?”
徐贤子的双眉飞了起来,像两柄小飞刀一样的刚直,单手慢慢的放在了书箱上面,眉宇之间的煞气愈发的浓烈了。
“难不成,你还想去酆都不成?可笑,就算你去了酆都,也未必能够过得比现在好,堂堂的一派掌门不做,偏偏要去穷乡僻壤游荡,未曾见过你这么蠢的人,于此如此,不然,我就送你一程去酆都罢了?”
从牙缝当中挤出这句话出来,徐贤子不明白为何沈天策的态度忽然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但是修剑的人呢,从来都是最简单的,你服不服?不服?就打到你服为止,不服?就打死你,死人是不会有意见反对的。
“你答对了,我还真的想去酆都一趟,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入口跟龙脉,都在最中央的那个石棺,不,龙棺上面吧?”
沈天策的口风陡转之快,让徐贤子根本无法理解更无法明白到底是在一瞬间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
死死的盯着沈天策,如果说徐贤子的双眼当中可以喷出火来也不为过,变数?徐贤子可不擅长推演之术,否则的话,也不会在南海深处跟四海镇魔杀得不亦乐乎的时候,老巢都被人给抄了还不知道。
但是沈天策的陡然变化,却仍旧让徐贤子心头浮起了一丝不妙的感觉,其中,最为明显的就莫过于沈天策身上的气息,不同的传承不同的道统以及不同的法术释放之前的气息几乎都是不同的,气息不同威压,威压可以随着修为而提升,但是气息却需要释放人去刻意的控制,**威力强盛,气息自然高昂,**威力微弱,自然气息也低落,例如徐贤子就不是不能够对沈天策下杀手,但是还未搞清楚沈天策的变故之前,徐贤子仍旧可以强忍着心头的杀意,按捺住气息不出手。
“天星汇聚,诸天斗转……”
沈天策口中只是低低的吟唱了半句的时候,忽然身体猛然跳了起来,随即,一道凌厉到极点的剑光毫不客气也毫不顾忌的劈了过来,剑光过处,石棺纷纷的斩成了两段,唯有沈天策的身形轻盈的一晃,让过了这道突如其来的精妙剑光。
“天星诀,苏星河,你个卑鄙无耻的小人,你是什么时候混进来的。”
太阿不知何时已经弹射而出,迎空虚引着,刚刚在沈天策的手中,太阿大放威力,现在回到了主人徐贤子的手中,太阿斩杀起沈天策来,更是丝毫没有客气的意思。
“蠢货,怪不得只能够在人间厮混,我多早晚要到天庭去瞅瞅,据说那边的人的修为已经停滞了一万多年没有进步了,想必我这样的修为上去,最少也得给我一个金仙的位置坐坐吧?不然我也去试试如何大闹天宫得了。”
沈天策的后脑勺上面忽然传出了苏星河的大笑声出来,沈天策落了下来,身后的长发扬了起来,苏星河的声音猛然严厉了起来。
“茅山有你这样的蠢货执掌,怪不得根本没有办法兴盛,白媚儿是我的女儿,我在女儿身上放置一个投影有什么好稀奇的,也只有你才没有反应过来,地穴龙脉,想不到真的存在,徐贤子,你骗人的功夫不差嘛,真实下面的真实是虚幻,虚幻上面的虚幻是真实,当年被人哄骗去青丘山,我可是一点都不愧,死得不冤。”
“果然,世人的习惯就算是修士也是一般无二,你把人家当兄弟,人家未必把你当兄弟,只是防着你一手,没有对你背后插刀,我是不是就应该觉得庆幸跟不错了?”
冷笑声当中,沈天策拔了一根额头上面自己翘起的头发,也不禁微微苦笑了下。
“我说前辈们,你们能不能尊重我点?一个一个就是把我当做了载体,真把我当成了实验室里面的玻璃皿了,什么玩意都往里面装。”
只可惜,沈天策的抱怨,在这个世界上,未必有人能够听得懂。
长发如同有生命的竖了起来,面对沈天策的不满,苏星河更是不满。
“有你这样的女婿,我不满意,很不满意。人呢,如果有一分的实力就要展现出一分的力量出来,藏拙这种事情只有面对实力相差太多的时候才有用,问题是,面对徐贤子,你都不是人家的对手,你还藏个屁啊,别说是徐贤子了,就是老子都能一眼看穿你的境界了。”
苏星河冷笑连连,那根长发竖在空中,明明只不过是根芊芊细发,却是愣生生的摇晃出了气壮山河的味道出来。
“天剑术?笑死了,他徐贤子舍得把天剑术传授给你?那是大道缺一天剑术,莫说是人间,就算是在天庭,也是只有天上地下,独一无二只此一家的天剑术,只能够有一个人修炼的,就算他徐贤子想也没有办法传授给你的,你要有办法修炼的话,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他徐贤子都被人干掉了,卖好人这种事情啊,这帮混蛋是一个做得比一个要熟络,我的女婿啊,你就是那种蠢蛋,被人卖了一次又一次还在心有戚戚然的帮你数钱的那种。当他徒弟?你脑子进水了吧,你要是这一跪下去,名分大义一定,跌的就是我的辈分了。”
苏星河恨铁不成钢的转向沈天策,沈天策有点无可奈何的耸了耸肩,对于这个突然间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便宜老丈人,沈天策同样抱着警惕,至少,在白媚儿告诉自己之间,自己可没有随便认老丈人的习惯。
不过看起来似乎苏星河也并非非常在意这些的摸样,那长发逐渐的散开,化作了无数的纹路扩散当中,天际深处不知从何处投射下无数的星星点点,逐渐的,一个伟岸的男子赤着上身的形象慢慢的清晰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