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阳光明媚,天气晴朗,崭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张一扬像往常一样,早早地便来到了古玩街,并jīng神抖擞地走进“淑芳斋”。
“淑芳斋”是一家古玩店,开了已有些年头了,张一扬来店里做事的时候,生意正红火,可如今却因为经营不善正面临关门的危机。
此刻店内十分冷清,两旁的货架也都快空了,只稀稀落落地摆着几件古董。
“羚姐,早啊。”
张一扬走进来的时候笑吟吟地打了一声招呼。
“早,一扬!”有人欢声应道。
说话的是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子,但看上去比张一扬年纪要稍微大一些。
那女子正坐在柜台后,笑容满面地看着张一扬,显得非常热情。
她自然就是张一扬口中的羚姐了,也是“淑芳斋”的老板。
当初“淑芳斋”生意很好,由于忙不过来便聘请了张一扬,当时张一扬正处于失业中,突然有人给他提供一份工作,而且薪酬不低,他自然很高兴,充满了希望。
然而,时隔半年后,“淑芳斋”辉煌不再,眼下不但没赚到钱,反而欠债累累,店铺房东已经下达最后通牒了,如果在这一个月之内不交齐所欠的房租,那就算他们店不自动关门,也会被人赶走了。
“一扬,你来得正好。”张一扬走上来时,彭羚站起了身来,笑道,“你也还没吃早餐吧?你看着店,我出去买。”
尽管店里生意惨淡,债主们又步步紧逼,“淑芳斋”已经到了举步维艰的地步,但是彭羚浑然无事一般,一点都没从她脸上看到颓丧之气,一切都很好的样子。
“羚姐,我已经吃过了,你去吃早餐吧。”张一扬摇头微笑道。
彭羚却道:“想必还没吃饱。还要点什么?你喜欢吃馄饨,给你打碗馄饨来吧。”
说完之后她转身走出了“淑芳斋”,留下张一扬看店。
凝望着彭羚俏丽的背影,张一扬只感到心里暖暖的,自从他加入“淑芳斋”起,彭羚就待他犹如亲弟弟,非常照顾,即使在店里最困难的时候,她也没少过他一分工钱。
现在“淑芳斋”很快就要倒闭了,但是彭羚丝毫没有解雇张一扬之意,不是她拴住他,舍不得他走,而是张一扬还没有找到新的工作,她早已承诺,在张一扬的新工作有着落之前,只要“淑芳斋”还有一天在,那就要留住他一天,付他一天的薪水。
张一扬心知肚明,彭羚表面上看着若无其事的样子,实际她心里面非常痛苦,毕竟“淑芳斋”倾注了她太多的心血,几年下来苦心经营的店铺眼睁睁地看着即将毁于一旦,她如何不心疼,只是她xìng格那样,心里面有苦水也不轻易往外吐,只会往肚子里咽下去。
眼下“淑芳斋”遇到的最大难关是交付租金,几万块钱不是一笔小数目,张一扬也很想帮彭羚一把,可他家里的情况彭羚一清二楚,别说是几万块钱了,就是几千块钱他都凑不出来。
所以张一扬爱莫能助。
其实即便筹到了钱交齐了租金,“淑芳斋”也维持不了多久了,现在店里的生意这么惨淡,赚不了几个钱,哪有资金偿还银行的贷款和其他所欠的债务。
“哎~~”突然,张一扬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本来他们雄心勃勃,有志于把“淑芳斋”打造成本地最大的一家古玩店。
经过这半年多的学习,张一扬也基本上已经脱离新手状态了,成为行家,可谁知道结果会变成这样,他再次面临着失业的危机。
张一扬高考后辍学,没有上过大学,只有高中文凭的他想找一份稳定而有前途的工作可不容易。
“一扬,我回来了。”
没过多久,彭羚就返身走进了店来,只见她手上提着餐盒,其中一份就是为张一扬准备的,虽说本店没包早餐和晚餐,但几乎每个早上,彭羚都不忘给张一扬带一份。
随后彭羚走过来将餐盒小心翼翼地放到柜台上,叫张一扬一起吃。
吃着热腾腾的馄饨,张一扬心头再一次涌上一股暖意。
他不知道“淑芳斋”停业后,什么时候还能像现在这样,彭羚对他贴心关怀。
如果有办法,如果可以选择,他肯定选择继续在“淑芳斋”做下去,把这个古玩店搞好。
可一切似乎没任何希望了,他们不但交不起租金,还不起钱,“淑芳斋”的名声也在过去不久的那场变故中被人整臭了。
那是被别人害的,他们很冤枉,却又无可奈何。
古玩这行是一个比较特殊的行业,千百年以来形成了一套不成文的规矩,被人坑了,只能打碎牙齿往肚子里咽。
被人下套,不但遭受巨大的损失,而且毁掉了店里的声誉,彭羚却没有责备其他任何人,她只能怪自己,怪自己眼力不济,技不如人。
“一扬,我去收拾一下东西。”
吃完早点后,彭羚招呼道,然后她起身走进了内室。
不一会儿,门口突然出现了一个人,那人神情慌张,探头探脑地向内张望。
张一扬一眼瞥见了,见有顾客临门,他不由一阵惊喜,连忙离开柜台去招呼。
“您好,先生,想玩点什么?”张一扬迎上前去,笑盈盈地问道。
站在他身前的是一个中年男子,那男子灰头土脸,穿着打扮都非常朴素,看着像是一个从乡下来的农民。
“你好……”那男子目光闪烁地上下打量了张一扬一眼,似有提防之意,瑟瑟地说道,“我就想问一下,你们店里收不收东西?”
“什么东西?”张一扬脸sè微微一变,随后问道。
他这才知道,原来对方不是来买东西的,而是推销自己的东西。
古董店一般都收古董的,“淑芳斋”也不例外,只是现在财务出现状况,入不敷出,便没有多大兴趣了。
不过要看具体情况,如果东西很好,有漏可捡他也会考虑,但现在捡漏太难了,有便宜的好东西恐怕早被那些眼力好的师傅淘走了。
“是一块玉器,祖传宝玉。”那男子低声说道,说着他小心翼翼地从怀里掏出来了一个灰sè的布包,而后轻轻打开。
当布包打开时,张一扬眼前豁然一亮,呈现在那里的赫然是一枚玉佩。
那是一块龙形玉,玉龙首尾相连,呈圆形状,整条龙身上布满血sè的痕迹。
张一扬虽还称不上鉴定专家,但是他对古董还是有一定的了解,认得出眼前之物是一块血玉。
也不知为何,但看到那块玉时,他隐隐发现,那龙形血玉上的血sè浮动了起来,散发出一团奇光,给人一种说不出的美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