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深沉的夜幕上，群星寥落，残月如钩。
暗淡的月光下，古苦和莫道归并排躺在一块草地上，看着广阔的天空。
“苦苦，真没想到你竟然是九世恶人的转世之身。”莫道归轻声说“这些年，你能活着真不容易。”
“反正都过去了，我现在还是好好地活着就行了。”古苦笑着说“不过，我才没想到你竟然是药鼎宫掌教的独生子啊。”
“哼，又不是什么值得自豪的身份。”莫道归哼了一声，嘀嘀咕咕的。
“真是好怀念父亲母亲啊。”古苦拿出一个小葫芦，喝了一口酒，微笑着说“不知道他们现在天上干什么呢？”
莫道归沉默下来，过了一会，突然哼起了一首轻柔的调子。
古苦静静地听着，等莫道归哼完以后，喃喃的说“真好听，这是什么？”
“小时候每次母亲哄我睡觉的时候，都会哼这首曲子。”莫道归淡淡的说。
“我都忘了小时候母亲是怎么哄我睡觉的了。”古苦苦恼地说“话说回来，这些年，连他们的容貌都有些记不清了。”
莫道归偏过头，看着古苦的侧脸，突然发现自己虽然和古苦也在一起经历了几次事情，甚至自己都会为了他去闯禁地，却没有真正看清过这个看似木讷的友人的内心。
“怎么了？”古苦感受到莫道归的眼光，好奇地问。
“啊，没什么，突然有些困了，睡了。”莫道归转过头，闭上眼睛。
“晚安咯。”古苦笑着道了一句晚安，然后也闭上眼睛，慢慢进入梦乡。
在不远的天空上，莫霄搂着萧凌的腰，静静地看着慢慢睡去的二人。
“我们回去吧。”莫霄淡淡的说。
“那个孩子，也是个可怜人啊。”萧凌怜惜的看着熟睡的古苦。
“是啊，他还真不容易。真是没想到他是那种体质，这天下，敢冒着大不韪收他为徒的，也只有苦道人那个老无赖了。这件事，我们俩绝对不能说出去。”莫霄感慨颇深的说。
听起来，下午的时候古苦对莫道归说自己的故事的时候，这对夫妻也不知道躲在哪里全听了去。
在二人轻声的交谈中，他们慢慢飞回住所。
第二天，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在古苦的脸上，古苦睁开眼，伸了一个懒腰，盘膝而坐，对着太阳开始呼吸吐纳。
莫道归被古苦的动作惊醒，看着沐浴在金sè阳光中，面容平和的古苦，微微一笑，也开始了一天的修炼。
过了一个多时辰，古苦站了起来，开始一板一眼的打着苦道人传授的，他这些年一直苦练不缀的百兽拳。
莫道归好奇的看着，情不自禁的跟着古苦后面也打起了这套拳法。
不过，打了一会，莫道归沮丧地发现，古苦把百兽的各种形态全部表现在拳法中，演绎的活灵活现，而自己的动作却怎么看怎么别扭。
一套拳法认真的打完，古苦身上冒出汗水被蒸发后的丝丝雾气。古苦惊讶的看着沮丧的莫道归，好奇地问“小莫，怎么了？”
“我看你练拳法，就跟在你后面试了一下。”莫道归不好意思的说。
“你想学？”古苦笑着说。
莫道归使劲点点头，然后犹豫着说“要是你师门不准把门内功法外穿，就算了。”
“没事。”古苦摆摆手“除了我自己的渡厄金身不能外传，其他的都无所谓。”
莫道归闻言顿时开心的笑了起来。
“小莫，这套百兽拳，是我师门的第一代祖师所创，若是每天坚持不懈的练下去，能提升自身身体强度。”古苦开始授课。
一听能提升身体强度，莫道归的眼睛一下亮了起来，一直以来他都很眼馋古苦的肉身强度，只是苦于自己找不到什么好的功法，只能暗自羡慕。
“莫莫，还有这位小友，古苦是吧？”莫霄从天上缓缓而降，和善的跟古苦打了个招呼。
“叔叔好。”古苦略显紧张的问好。
“老爹，你来得真不是时候。”莫道归不满的说“苦苦正要教我拳法呢。”
“哼，人家师门的秘法你也好意思厚着脸皮去要？就不怕连累古苦被他的师傅处罚吗！”莫霄本着脸，严厉地说。
莫道归翻了个白眼，不说话了。
“叔叔，不碍事的，我们苦宗没什么功法不能外传的门规。”古苦看着这对父子急忙说道。
“苦宗？”虽然那天下午已经偷听了他们的对话，不过莫霄还是装出第一次听到的样子，惊讶的问“苦道人是你的什么人？”
“苦道人是我的师尊，叔叔您和我师尊认识？”古苦好奇地问。
“老交情了。”想到苦道人讨要丹药时的无赖嘴脸，莫霄脸部的肌肉抽搐一下，勉强挤出一个温和的笑容。
莫道归和古苦眼神诡异的看了一眼笑得很难看的莫霄，二人对视一眼，偷偷在心底发笑。
“老爹，你莫名其妙的冒出来，到底什么事？你要没事就赶快离开，我还要跟苦苦学拳法呢。”莫道归准备赶莫霄走了。
“哦，今天早上在大陆游历的弟子传回来一份消息。”莫霄看着二人说道“我觉得你们应该会感兴趣。”
“什么消息啊？”莫道归不耐烦的催问道。
“在大商境内南方的一处森林中，疑似有九龙圣果现世。”莫霄淡淡的说。
“九龙圣果？”古苦品味了一下这个名字。
“这个果子不是一直只记载在门中的典籍内，从来没人发现过吗？怎么突然冒出来了？”莫道归皱起眉头，觉得这个消息似乎有些不妥。
“我也不知道，不过紫宵宗，天盟一些门派已经有了动作，所以我刚刚也派门中jīng锐弟子前去打探消息的真伪了。”莫霄摊开手说“你们两个要是有兴趣，可以去看看。”
莫道归点点头，若有所思的说“看来真是要去一趟了。”
“九龙圣果，究竟是什么？”古苦一头雾水的听着，终于忍不住问道。
“九龙圣果，对我们修士没用。”莫霄说道。
“那为什么您还要派弟子出去呢？”古苦问道。
“因为九龙圣果只针对一种人。”莫道归接着莫霄的话说道“那就是不能修炼的皇帝。据说，只要吃了九龙圣果，皇帝也能摆脱束缚，开始修炼，真正能做到万世不朽。”
古苦听了这话，顿时想起商平那张充满亲和力的笑脸，不由紧紧握起拳头，坚定的说“那是一定要去一趟了。”
“你们两个小子不过人境，我跟你们说这事，也只是为了让你们去长长见识。”莫霄严厉地说“这个消息现在已经传出去了，你们应该能想到大陆上的皇帝全都红着眼睛想要得到它，可以为了它不惜一切代价，敢去的人不是实力高强，就是有着自己的依仗。你们到了那里，千万不能随便出手，知道吗！”
“知道了，知道了。”莫道归不耐烦的说，心里在想着等我们走了，你还能管到我们不成。
“哼！这次我会让悬壶带着你们一起去，专门监管你们，要是悬壶传回来关于你们不听话的消息，你们就等着被禁足吧！”莫霄像是看出了莫道归的小心思，严厉地说。
“是，是，我的父亲大人。”莫道归翻着白眼，不爽的说。然后他说道“老爹，你记得派个弟子跟商平说一声，我怕他担心我们的安全。”
“嗯，知道了。那我先走了，你们收拾一下就到山门口和悬壶汇合。”莫霄头疼的看着桀骜的莫道归，最终也只是摇摇头，无奈的离开了。
“哼，竟然找马师兄来看着我们。”莫道归不满的说“看到他那张死人脸我就心里发毛。”
“马师兄，是谁啊？好像这几天我就是被他照顾的吧。”古苦好奇地问。
“我父亲是个孤儿，被祖师抱上山后，一直是被他的师兄马采药照顾着，二人感情深厚，对于我父亲来说，马采药是一个如兄如父的存在。就是他现在的掌门之位，也是当时的大长老马采药推上去的，不过后来，马采药误食毒药，功力尽失，自己下山去了。父亲苦留不住，只能给了一枚传送玉符给他，以便马采药以后想通的时候可以立刻回山。”莫道归叹了口气说道“谁料，十几年前，父亲的传送玉符被发动了，只是，回来的不是马采药，而是他的孙子，也就是马师兄，马悬壶。”
“马悬壶。。。”古苦念叨着这个名字，幼时记忆中一张有些模糊的笑脸突然闪现。
莫道归接着说道“马师兄被巡山弟子带到了父亲面前，父亲才知道，马采药已然惨死。父亲悲怒交加之下，派出门中当时所有弟子去打探消息，经过调查，才知道杀了马采药的是当时大夏的第一世家万家的家主。”
“万家家主。。。。”再次听到一个熟悉的名字，古苦终于确定了这个马悬壶，就是当年小镇上马老的孙子，一时他的情绪不禁激动起来，浑身开始微微颤抖。
“听母亲说，父亲当年邀请了他所有的好友，前去万家报仇。眼看万家一夜之间就要被覆灭，万家家主心急之下，竟然把全部家产交给了当时大夏的太子，如今的夏帝，换来了紫宵宗的干预，才逃得一命。回来以后，父亲就把马师兄收为弟子，悉心教导，只是马师兄似乎遭受的打击太大了，这么些年一直都是面目表情，很少见到他笑。”
莫道归正在自顾的说着，突然看见古苦激动的脸庞，不由好奇地问“苦苦，你怎么了？”
古苦声音有些颤抖的说“小莫，还记得昨天我跟说的是吗？我怀疑，马师兄，就是马老的孙子，只是我一直不知道他的名字。”
“什么？”莫道归惊讶的说“不会这么巧吧？”
“山门在哪？”古苦迫不及待地说“我现在就要过去见他！”
“往南边一直走。。。”莫道归话没说完，古苦就一溜烟的跑了。
“苦苦！你跑错方向了！那是东边！”莫道归无奈的叫了一声，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