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在洞口附近找了很久,将野草丛翻了个遍,最后一无所获的他返回去报告他的老大道:“这里没人,是不是蜂鸟天蛾出了错?”
“蜂鸟天蛾是不会出错的!我家主子在交给我之前曾演示过很多次!一次失误都没有发生!它们对那沉香木的香味最为敏感,只要你接触了那木头,一个月内它都能嗅出沉香木的味道!之前我们找到的四个不都是靠它引路吗?所以,这一次,一定不会有错!去,再找一遍!”
捂在碧落嘴上的手再次收拢,碧落能清楚的感觉到身上那人的紧张,可这样被他压在身下也未免太不合礼法,他就不能换个姿势吗?
碧落别扭地动了动身子,那人却用双腿禁锢住碧落不让她再动一分一毫。8
那些人在外面找了很久,之后一个嗓音尖细的男人说:“虎子哥,天要亮了!”
“奶奶的!我们先回去,明晚再来这里找!”
听着那些人的脚步声越走越远,碧落这才放心大胆地挣扎。
见那人没有松开自己的意思,碧落抬头就撞上那人的额头,趁他松手之际,一脚踹上那人的胸口,用腿将他抵在狭小的洞穴内,举起弓弩瞄准着对方。
“别动!”
碧落警告道,她脑中现在有无数的疑问,不知道自己目前所处的局势究竟变成如何了。
“你是谁?怎么会找到这里?外面发生了什么?”17385206
“你的问题太多了。”那人镇定自若地说着,忽然握住碧落的脚踝,用力一转趁碧落不备之时,将她顶住自己胸口的那条腿弯折了下去,死死地压在地上,手中的长矛也刺向碧落。
碧落艰难地回身,将手中的弓弩重新瞄准对方,当洞内再次安静下来的时候,他们两人都处在对方的攻击范围内,还是那种近距离的范围。
“别紧张,我暂时还不想杀你。”那人淡定自若的说着,仿佛不知道碧落的弓弩正瞄准着他一般。
“我也是。”
虽然碧落看不清那长矛离自己究竟有多远,但却能感受到从长矛上所散发出的那种属于金属的特有冷冽的气息,正直刺向自己。
他说的没错,这一刻,他们都不能太紧张,一旦这种平衡被打破,也许在洞穴内的两人都会被同事被对方杀死。
“你先把长矛放下!”碧落说。
“你先把弓弩放下。”那人说。
“那我们一起放。”
碧落最后决定道,可就在她缓缓地放下手中的弓弩时,一丝光线从藤蔓间的缝隙那里穿透了进来……
碧落看着那张在自己面前渐渐清晰起来的脸,忽然间……大脑空白一片……
时间停止了,连碧落的呼吸都凝固在了空气中,弓弩从她的手中无力地掉下去,她的眼眶一瞬间湿润,双臂已在下一秒不由自主地拥住对方,深情而眷恋了唤出那个刻在自己灵魂的名字:“平安——!”
容成诀的身体顿时僵硬了,碧落的这声呼唤似乎也将他所埋葬了的回忆全部唤醒,将他封闭在自己身体里的那个平安彻底地释放出来!
“平安,怎么是你?怎么会是你?你还活着!你真的还活着!平安……”
“松开我!”容成诀一下子支开碧落,没有人知道这样一个简单的动作耗费了他多大的勇气。
“我不是平安,我叫无名。”
容成诀淡漠地说,他必须要扮演一个失忆的平安的角色,只有这样才能达到他所要的目的,在最危急,最艰险的情况下,试探出碧落对平安的真心。
“不!你就是平安!虽然你的右边脸毁了,可我还是认得你!”碧落坚持道,她不会认错,绝对不会认错,“你怎么了?怎么不认识我了?我是碧落啊!是你的妻子碧落啊!!”
听碧落在自己面前称是平安的妻子,容成诀忽然没了说话的力气,他推开近在咫尺的碧落,从洞穴内走了出去。
“平安!你去哪?!”
碧落追了上去,可还没有靠近就被容成诀手中的长矛抵住胸口,被迫停在原地。
“今日我不杀你,不代表日后我不会杀你。不想早死的话,就给我安静一点!”
碧落这时早已经忘记了什么死亡游戏,忘记了什么恶蟒,她只想知道眼前的这个男人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不记得自己?
“平安,你是不是失忆了?因为你失去了记忆,所以忘记了我是谁,忘记了来找我,忘记了我们是夫妻,对不对?”
“在这谷底,我们只是敌人。”
容成诀受不了碧落的眼泪,他收起长矛,头也不回地继续向前走着。
他想过当自己以平安的容貌出现在碧落面前后,她的各种反应,也事先对自己做过各种心理暗示,可当他真正遇见的时候,碧落的一切很轻易就能动摇他原本的伪装和坚持,他害怕这一点,他不能露出马脚。
碧落擦干眼泪,一路小跑地追了上去,而容成诀也没有再和她争锋相对,任由她安静地跟在自己身旁。
碧落紧盯着容成诀的侧脸,目不转睛地看着,好像问他脸是怎么烧伤的?四年前又是如何死里逃生的?他那年离开碧落的原因究竟是什么?他失忆的情况有多严重……
“啊!”
碧落因只顾着看容成诀,没留意脚下的地面,被一根凸起的树根绊倒后,扭伤了脚腕。
就在碧落为自己受伤的脚腕检查时,忽然她的面前出现一个影子,没等她开口说话,容成诀就已经将她从地上抱起来,放在一棵大树下后,容成诀就自己先三下两下地爬上了树,从一处比较高的树干上用他的长毛弄断两根非常长的藤蔓后,将它们套在树干上,又溜下树来。
“你不会是要将我带到树上去吧?”
碧落看出了他的意图,容成诀也没有否认,走过去将那藤蔓的一端拴在碧落的腰上后,用力地拉动藤蔓的另一端将碧落一点点地拉到了和树干平衡的位置,再将自己手中的藤蔓系在邻近的树上,让碧落保持在那个高度上。
碧落生怕自己摔下去,于是尽全力地伸长手臂想要抓住面前的树干,可一直等容成诀再次返回到树上时,她依旧悬在半空。
容成诀拉住碧落的手臂将她带到树干上坐下,解下她腰间的藤蔓后又再一次溜下树去,将那拴在一起的藤蔓全部掩埋在泥土下后,这才又返回来。人久多蛾这。
“谢谢你救我。”
碧落感激道,无论平安有没有记起她,刚才没有把她一个人丢下的做法都值得碧落感谢。
“我没有救你,我只是在救我自己。”
容成诀说着违心的话,“你根本不是我的对手,如果恶蟒来了,我就把你丢下去喂给它。”
碧落尴尬的一笑,心中却笃定的说了三个字,你不会。
就算平安不记得自己了,他依旧是那个善良的平安,因为在洞穴中碧落睡着的时候,他没有杀她,现在碧落受了伤,他没有丢下她。
容成诀似乎看懂了碧落眼神中未说出口的言语,想到碧落对平安的信任和喜欢,对比她对如今容成诀的厌恶,他的胸口又忽然紧缩地痛了下。
“你怎么了?!”碧落关切地问,容成诀在调整好自己的呼吸后,直起身来淡漠地说:“没什么。”
“是不是身体还有旧伤?你的头还痛吗?”
“你还是先关心好自己吧。这次的游戏,其实是个圈套。”
“你知道些什么,快告诉我。”
从平安在洞中捂住碧落的嘴,让她不要发声的那刻,碧落就知道他一定知道些什么内幕。1awgy。
容成诀淡淡地扫了碧落一眼,扮演着对她无比陌生的态度说出了整件事的始末。
这场死亡游戏是一个月前就定下的,参加这次死亡游戏的十个奴隶的主人都已经私下签订了一份补充的契约,赌上了各自的家宅,如果哪家主子的奴隶能从死亡之谷出来,那其他九位主子目前所住的家宅就会被赢得人收走。
但其实,这里面有一个阴谋。
十个贵族中,有一个叫密阿达的贵族已经被扎耶大汗收买,让密阿达想进一切办法在这场游戏中确保自己的奴隶能够胜出,这样就能让容成诀输掉王府。扎耶大汗正好趁此机会,治容成诀一个玩物丧志之罪,将他打入大牢之后,再将容成可欣接回宫里去,把二人分开来。
刚刚搜索他们的那个被称作“老大”的男人就是密阿达的奴隶,叫张大虎,是大祁人,此人身材魁梧,力大如牛,曾在山中空手打死过一只野猪,是密阿达从千人中精挑细选而来。
为了确保计划万无一失,密阿达也买通了剩下八人中的其中五人,以大汗的名义威逼利诱,让他们交代派出的奴隶一定要听从张大虎的命令,确保最后一日那谷底唯一活着的人是张大虎。
另外,密阿达还违反游戏的规则,将自己驯养好的对气味非常敏感的蜂鸟天蛾放进了山谷,由蜂鸟天蛾带领张大虎找到剩下九人的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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