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八人倒下的血渍染的青墙有了斑驳的红,一身着青sè劲衣的侍女提着一盏宫灯自墙角走出。
弱弱的烛光将地面上涓涓的血泊照的很鲜艳,而当这侍女的靴底踏在上面时,溅起的血花仿佛更加的艳。
孤独飞看着这一幕微微皱眉不喜道:“孤灯,给你说过多少次了,女孩子要爱干净。每次都把靴子弄得血迹斑斑的。”
说完冷雪儿看到了一幕完全颠覆他三观的场景。
当那名叫孤灯的侍女走到孤独飞面前的以后,孤独飞从襟怀布内取出一方白帕蹲了下去。
那盏孤灯光下,孤独飞擦拭的动作是那般的仔细,那般的轻柔。直到孤灯很配合的让他将靴子擦干抚净。
“这…这还是那个吊儿郎当十分跳脱的方脑壳孤独飞吗?锋雨,你快告诉我,我们看错了。我们现在看见的是别人的前世。”
冷雪儿的三观就这样被活着的孤独飞给颠覆了。
看着画面之中那柔情满目的少年,再看看自己身边的灵魂。冷雪儿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直到当她看到了孤独飞眼角夹出的泪花,她相信了。
孤独飞一边止不住的落着泪珠,一边伸出右手探向前方想要抓住些什么。
他一步一步的向前,一步步的泪落着。也就表示他正在一步步的朝着渡地的边缘走去,越来越近。
孤独飞离那画中的孤灯越来越近,同时也离黄泉越来越近。
冷雪儿冲上去死死的抱住孤独飞的腰间,想要让他停下来。
可是即使她用尽全身的力气也拖不住往前走着的孤独飞。
冷雪儿一边拽着他一边拼命的叫喊着孤独飞的名字,想要以此来唤醒他的神智。可是却毫无作用。
能起作用的是锋雨的琴,小琴。
当然过程有些暴力,锋雨将小琴从后腰取出狠狠在孤独飞的后脑勺上来了那么一下。
孤独飞没有就此晕过去,但是他眼前的画面却碎裂开来。
清醒过来的孤独飞还是有些不清醒,他口中呼喊着孤灯的名,双手依然往前伸去想要拾起那些碎片。
画面破碎落进黄泉是无声无息的,但是现在渡地的周边却响起了噗通噗通的声音。
围在渡地周围的那些画面有很多都破碎了开来。
随着每一声噗通声响起都会有一副画面破碎。
冷雪儿转头望去,她看见有许多的灵魂都如同之前的孤独飞一般的走到了渡地的边缘处。
然后继续往前走着,继而便是一声噗通声,然后便是一缕青烟升起让一副画碎。
拥挤在渡地边缘的灵魂越来越多,一幅幅画卷破碎的速度也越来越快。
这也就表示着越来越多的灵魂被黄泉吞噬了。
但也不是所有的灵魂都在往渡地边上走去,有些灵魂依然还在看着自己的生前。
也有些极个别的灵魂自己清醒了过来,比如说鹰涸还有名可这些能力比较特殊的灵魂。
鹰涸一醒转过来之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以最快的飞到渡地的边缘处,想要将那些灵魂吹进渡地。
而当他飞出渡地之后险些坠进了黄泉之中,险而又险的飞了回来。
原来是除去渡地之外的空中领域有一股自黄泉产生的拉扯之力,而这股吸力是鹰涸所不能抵御的。
鹰涸的风总不可能从里往外吹吧。看着自己的属下一个个的“自愿”跳进黄泉,鹰涸心里的那个着急啊。
正当鹰涸对此一筹莫展的时候,渡地之上响起了一首曲,一首由琴弹奏出来的曲。
用琴奏曲自然是有琴之人,而在场的灵魂之后也就只有锋雨这个魂带了琴。
锋雨不知何时坐在了渡地的zhōng yāng处,他将小琴放在膝上。十指在琴弦之间拨弄着。
他弹奏的是一首不知名的曲调,听着有些像阳chūn白雪的调子,可是却比阳chūn白雪更加的欢快。
琴音自渡地中心往着四周传播开来,而琴音传到所有灵魂的耳朵里后。所有的灵魂都停下了现在所做的动作,静静的待在原地。
锋雨弹奏的琴曲本就欢快,而他的节奏越来越快。眼看着七根琴弦已经出现了重影,现在看去琴面之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琴弦和锋雨的指影。
“叮”
一声,数十面漂浮在黄泉周围的画面破碎了。
“叮”再一声,又是数十面的画面随开了。
随着每一副画面的的破碎,都会有一个灵魂醒来。
看着情况逐渐好转,鹰涸也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可是正当所有灵魂都翘首以盼的等着锋雨用他的琴音将所有灵魂唤醒时,又突兀的响起了一阵砰砰的脆响之声和诵经声。
“叮”…
“叮”…
“叮”…
…………
之前锋雨是隔了一段时间才弹奏出了那一声叮的声响,可是在名可敲击木鱼和诵经之后锋雨十指连弹一连串的叮叮之声响起,瞬间将近三百面画卷击破。
之后锋雨便停止了琴曲,此时锋雨露在外面的那张脸灰白的吓人,本来有些恢复凝实的,现在又变得有些透明起来。
显然是受到了很严重的损伤,连站起来的力气也显得有些不足。
“你这个该死的和尚!小飞!干掉他!”
搀扶着锋雨的冷雪儿用她最大的声音吼出了这么一句话,话音刚落孤独飞便冲向了名可。
而发起攻击的并不只有孤独飞一个,鹰涸也展开双翅扑向了名可。
只要是明眼人都能看的出来,要是没有名可的话。锋雨就能一直慢慢的将那首琴曲奏完,从而将所有的灵魂唤醒。
可是在经过名可这么一搀和后,锋雨也就到了极限。并且好似受了重伤一般。
那么名可的居心就有待考证了。
孤独飞手持一把三尺黑锋剑,对着名可就是一个挑斩。
名可自然不会坐守待毙,将身子偏向了一旁躲过了孤独飞的这一剑。
剑,它不是刀。能将剑的威力发挥到最大的招式那就是刺!
孤独飞起初的那一斩只是为了近名可的身,当名可躲过了这一斩之后。孤独飞反过手腕横向一刺直指名可的太阳穴。
孤独飞的这一招一气呵成,不见丝毫的拖泥带水。
孤独飞的这一剑角度刁钻,名可现在是以坐姿在与他交手,根本无法躲开这一剑。
但是名可他也有他的武器。
就在当孤独飞的剑尖马上就要刺进名可的太阳穴处时,在剑尖与太阳穴之间出现了一个小小的深红物事。
那是名可手中的木鱼锤,木鱼锤堪堪的挡住了孤独飞的剑。
可是发起攻击的并不只有他一人,还有鹰涸。
鹰涸他没有武器,或者说他的全身都是武器。
鹰涸右翅一扇,扇出了几道风刃以肉眼不可见的速度袭向了名可。
他发起攻击的时间拿捏的很准,很到位。他是在名可躲过孤独飞第一剑之后,当名可正要举起木鱼锤时。
当名可挡住了孤独飞的那一刺时,鹰涸所发出的风刃刚好出现在了名可的脖颈上。
要是一名灵魂首级与身体分离,虽然不会死去。可也会重伤的失去战斗力。
显然名可不想被削去脑袋。
既然不想被削去脑袋,那么总要被削掉些什么吧?
名可选择了他的左臂。
名可右手持着木鱼锤将孤独飞的剑压的有些弯了,而他的脑袋自然也就偏了几分。
脑袋往这边偏了过来,那么他的左边臂膀便被抬高了一些。
风刃从名可的肩膀根部横切而过,斩下了名可的左臂。并且在左胸处还留下了一个透穿的豁口。
从孤独飞向名可发起攻击,到名可被鹰涸斩下一臂。这一切都是在一个呼吸的时间内发生的。
一个呼吸的时间能做些什么呢?好像连说一句话也不能吧,最多说几个字罢了。
所以名可在被斩下一臂之后才能有时间说话。
“我也是为了救那些灵魂!”
名可一边躲避着孤独飞的剑和鹰涸的风刃,一边大声的为自己解释着。
“你就是个恶毒的光头佬!”
要不是冷雪儿知道自己实力低微,要不是她还要搀扶着锋雨不让他倒下。她肯定也很想冲上去狠狠的给名可来上两拳。
“我诵读的是《生死书》,这本经文魂幽王应该清楚它的作用。只是我没有想到会和魂幽王的琴音产生冲突。”
“鬼才信你的鬼话!小飞,干掉他!”
“咳咳,我就是鬼,所以我信他的话。小飞,鹰涸,停手吧。他说的没错,他是想要帮助那些灵魂。”
既然锋雨都发话了,孤独飞自然立马就飞了回来。
倒是银鹰涸虽然停止了攻击,可是依旧虎视眈眈的看着名可。还有一群早些时候被锋雨唤醒的灵魂将名可包围在可那处。
鹰涸:“魂幽王,我鹰涸十分感谢你救下了我那么多的兄弟,可是要不是这个恶僧。其余的灵魂也就不会…”
“不会什么?”
不知何时醒来的花优昙打断了鹰涸的话。
鹰涸很诧异花优昙为什么会为名可说话,转头看了过来。
鹰涸看到花优昙此时是她花的本体,而她的身后弥漫着浓浓的粉sè。
这些粉丝将所有的画卷都模糊了,每一个还没有醒转过来的灵魂都被一条细细的粉sè丝线缠绕住不能动弹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