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烈的喘息声,在空旷的房间里响起,云裳走到半路,手还无助地在空中伸着,一切的希望就都被掐灭,她清楚地知道霍斯然已经听清楚了,关于刚刚那药物的来源,以及事情的来龙去脉,几乎都能理清楚线索了。
“剩下的药”,这几个字,嗡嗡地在霍斯然脑子里响着,老邵估计是说对了,果然这种东西是不可能单管在某个地界上露面的,能顺藤摸瓜抓上去,扣下源头,不知会有多少人能因此而避免灾祸。
云菲。
霍斯然在心里默念这个名,几近切齿,云菲。
寒冽的眸光落在云裳身上,霍斯然一身肃杀挺拔地踱步过去,逼近,问:“是云菲?榛”
他一向都知道云菲独门独户的公司贸易跟药品有关,海上进出口较多所以那次才能借陆青的职位便利拦截她,可他倒是死都没有想到,这种在国际上都稀缺的违禁药物,出口点,竟就在云菲身上。
云裳缓缓地到吸一口凉气,踉跄扶住了身后的桌子,眼圈红了一片。
不要。再逼她页。
“你是要我现在立刻派人去查证,还是你自己交代,也省了我调动警方当众扣押下她那一步?”
哪一种方式,会比较好才女是懒虫。
云裳抬起巴掌大的苍白小脸,在心底凄苦地笑,指甲将掌心都狠狠掐出快要滴血的月牙印,这两种方式,哪一种都不好,都残忍透顶。
她不做选择,霍斯然便缓缓点头,任由镇定剂在血液里面压着他暴怒狂躁的因素,却无法更改他狠绝的决定,转身,就要朝外面走去!云裳一下子便扑上去,浑身发颤地紧紧抱住了他的胳膊,埋着头,所有的话都被堵在喉咙里面一个字都发不出!
“不要……斯然,你不要……”她乞求,抬脸之间美眸已经赤红如血。
“我……告诉你,我什么都告诉你……”
臂膀上挂着她用尽全力的力量,沉沉得很难动弹,霍斯然冷冷垂眸睥睨着她,等着她说出真相。
“菲菲之前,并不怎么会做生意,只是有些黑市上的朋友。四年前,她知道我跟你关系走到绝路,绝处逢生地帮我想了那个办法,困住你,让我们订婚。”她浅笑了一下,苍白无比,觉得自己以后会拿半生的时间来后悔此刻说出的这番话,“她就是那个时候,尝到了违禁药品在黑市上赚取暴利的甜头,这跟毒品不同,抓了哪怕再少的剂量都是个死,药品就不一样……”
“陆洺止废了,她得养家,不能依靠父母。账面上的药品进出口都只能维持生计,经济形态不好的时候还会倒赔,她只能这样。”她小手如枯槁的树枝,颤抖着抓紧霍斯然的衣服,攥得死死得铁丝一般不松手,“可是早在几个月前,你让陆青阻了她海运途径的时候,她就停了。斯然,早前黑市的市场需求也很少,她没做太多违法乱纪的事,她不过是操纵运送,从没真的对谁实施过……”
“对我——”霍斯然阴冷地打断她的话,侧过身欣赏着她瞳孔骤然紧缩满脸煞白的表情,冷笑,“不算?”
云裳险些连呼吸都停了,小手攥着他的力道也变得僵硬麻木。“上一次是她。可这次,她只是让她黑市上的朋友,在电话里教我……”
“教你催眠?”霍斯然缓声一字一顿地问,伸手,缓慢却紧紧地掐住云裳的下颚,将她掐离自己身边,小手脱离自己的臂膀,“那既然她知道实施算犯法,你呢?你知不知道?”
下颚如错骨般剧痛,问到这里,云裳却骤然变得轻松下来,神情凄凉而苦涩,哑声道:“我知道。”
“上一次是为了让我跟你上床,订婚,这一次呢?”霍斯然为她毫不遮掩的承认感到震撼,却急着冷笑质问,“这一次,你又是为了什么?”
她慢慢抬头,道:“这一次是为了怀孕。斯然,我想要怀上你的孩子。”
霍斯然几乎要冷笑出声:“我的孩子……”
“你不该有孩子吗?”云裳高仰着头,眼角含泪,浅笑起来,“斯然,现在你有多大你不在意,可你父母有三个儿子却均无所出,这一次跟你断绝关系也不过是因为你绝了他们两个儿子的后路,你不该,在这个时候有个属于自己的孩子,以挽回你那个早就破碎的家吗?而你的彤彤,在这一生的何年何月才会跟你有这样的可能!”
下颚被攥得痛不可遏,她却依旧点点头:“我承认,我没那么伟大,我想的更多的是自己。有了孩子你就会对他负责,你就不会跟我解除婚约了,我们就可以顺理成章地结婚了……我就是这么想的,斯然你不是想知道吗?我,云裳,就是这么想的!”
霍斯然这才恍然如醍醐灌顶。
“有个孩子……”他冷静肃杀的俊脸渐次变白,掌心的力道变大,“等有个孩子,我就再不能推脱什么,必须跟你结婚。我守着一个自己不爱的女人,一个不想要的孩子,看我爱的人再一次离我远去,再不回来。”
“云裳,你要的,是我这样?”他嗜血冷笑,“你那么口口声声,冠冕堂皇地找那么多理由说是为了我好,你自己信吗?你当年救了我,我从不觉得一个能挺身救人的女孩会坏成什么样,所以我选择信你那么多年,可你就是这样对待我的信任?你敢说你做的这一切,都不是为了你自己前妻,无你不寻欢!!”
云裳脸上的血色,已经褪尽。
纤睫颓丧着垂下,仿佛再也无法拿什么东西来遮掩自己的丑恶,可她还在垂死挣扎。
“不一样。”她颤声说,声音从很小很小逐渐变大,“我是为了你好的……斯然,你的彤彤不会回来了,四年前是这样,现在也是,所以我才会以我觉得最好的方式,替你决断,以我的方式给你最好的妻子孩子和人生。”
她仰起头,“我是真的犯了错,可人总是在以自己的思维去对别人好,不是吗?就像四年前,你会选择拿她的肾来救我,你以为你拿后半生的一条命补偿就是对她最好了,你也犯过错,你也在乞求她的原谅。既然你相信她能原谅你,为什么你,就不能理解我这样做?”
为什么我这样的犯错,就是罪恶滔天,再无法挽回?
这栋奢华却比地狱还要恐怖的房子,他霍斯然真的呆够了。
指腹猛然一个用力,将掐在掌心里的女人用力地丢在宽大的大床上,将她狼狈爬起,霍斯然才寒声对她解释:“因为她曾经爱我,爱的比谁都深,我信我可以挽回;可我对你,从来都没有过,哪怕一星半点的爱。”
“云裳,你耗不起我的耐心和原谅,听清楚了么?”
这一句,绝对是云裳自认识他十年以来,听到过最狠绝残忍的话。
她浑身的力气都像是被抽走了,四年前的努力全然崩塌,她的救命之恩,他还清了,如今她的罪恶,他绝对有那个资格,再不原谅。
冷然退身出去,霍斯然寒声交代队长:“联系警方,现在马上。”
队长一愣,双腿倏然并拢,大声道:“是!”
云裳被震了一下,这才慢慢地抬起头来,弄不清楚,他这是要做什么?
警方。不对。他这是要去抓云菲?
不!!
云裳几乎是跳着从床上反翻身起来,就要扑出去:“斯然,你不要去抓菲菲,你答应过我的,只要我全部告诉你你就不会抓她!你答应过我的……”
霍斯然冷然回身,凝视她:“谢谢你跟我交代这些,省的我自己去查了。不过既然你做的孽大部分都是她提供主意提供药品甚至帮你操纵,那么该承受最大代价的,应该是她不是吗?”
云裳的脸色,骤然煞白。
刚刚情急之下为了脱身,她把那些添油加醋的内容全部都弄到了云菲身上,她刚刚是有那么一瞬后悔的,真的,她后悔了。
可却已经来不及。
霍斯然收回冷眸,已经一身挺拔地走向了外面,阻拦着她上前的两个士兵面无表情地架住她将她再次推进去,看着她失魂落魄的表情,不痛不痒地关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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