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少夫人收起好脸色,绷着脸道:“小十九啊,你别被这丫头那副好看的面皮给骗了。俗话说,知人知面不知心,快让开。”说着推开了楚天河,一巴掌扇在楚云惜脸上,喝道:“快说,你把那镯子藏哪儿了?”
楚云惜哆哆嗦嗦地跪在地上,眼泪被那一巴掌扇得哗的一下掉下来,腮帮上火辣辣地疼,道:“我真的没拿十一小姐的镯子。”
“好啊,还不承认!”十七少夫人厉声喝斥,举手连连扇了楚云惜好几个巴掌。
楚云惜脸上痛得要命,不自觉大叫着呻吟,心里一遍一遍地唤着:“五祖,快来救我……五祖,快来救救云惜啊……”
猛然间,她睁开眼来,眼前一片黑暗,泪水已经湿了被襟。
“原来是一个梦。”楚云惜从冷硬的床上坐起来,虽说是梦,可是面对这层层的黑暗,她心里分外酸楚,眼泪不自觉落下。
那还是前年发生的事,当时楚天河跑去找来了五祖,见楚云惜的脸被打得肿得小山一样高,五祖怒发冲冠,将这整件事查得一清二楚。原来,那个丢失的金镯子被楚天娇回居所的路上不小心丢在了草丛里,被楚天明捡到。楚天明向来不喜楚天娇,所以故意将镯子藏了不还给她。
这件事的处理结果,就是十七少夫人和楚天娇都被族长罚去面壁一年,一年内,她们都不得出房一步,把楚天娇这个丫头憋得要死。
当时,楚云惜确实有些憎恨十七少夫人和楚天娇,可是现在……
一梦醒来,不过是徒增她对五祖和天河的想念罢了,甚至对以前她分外讨厌的楚天娇,心中竟也涌起一丝怀念。他们是活着,还是死了?如果没死,现在又在哪里呢?楚天娇和楚天河都还只是孩子,会不会也像她一样身陷囹圄,不得脱身?
对了,长天老祖临入魂石中沉睡之前,曾说不止有一块魂石,不知在谁的身上,也许五祖和爹……
也许他们和长天老祖一样,灵魂被收入了魂石,如果是这样的话,是不是将来还有见面的机会?
楚云惜心中萌生一丝希望,伸手抹去泪水,正要躺下去继续睡,忽听外面传来“啊”的一声痛苦尖叫,让她心中一悸。
其实,自她从梦中惊醒后,她就依稀听到隔壁有人声说话传来,只是她想着自己的心事,根本不曾注意,直到那一声尖叫划破夜空九龙至尊。
那声音……好象是江月华。楚云惜来到这里算起来已经有七八天了,江月华就只在送她去学馆的那一天与她说了两句话,除此之外,都是沉默不语,脸上也一直如石头一样没有什么表情,今天不知是怎么了,居然叫得这么大声?
好奇心起,楚云惜穿上衣服鞋子,轻手轻脚地出了石屋,凑到了旁边的那个石屋窗外。
那是药婆婆所居的屋子,每天江月华都是和药婆婆同居一所。此时屋内被月光石照得通明,窗子也只是半掩着,楚云惜伸着脖子借窗缝朝里面看去,顿时惊得一颗心差点从腔子里跳出来。
江月华正趴在地上,身上不着寸缕,满身都是鲜红的鞭痕,脸上也青肿得吓人,甚至连眼睛都看不到了。
而药婆婆手中举着一个银色长鞭,脸上挂着她常挂的笑容,一鞭举起,狠狠地抽在江月华身上,一条寸深的鞭痕就出现在江月华的背上,看得楚云惜不自觉都哆嗦起来。
两世为人,她何曾看过这一幕?
而江月华受了这一鞭,却只闷哼了一声。
只听药婆婆说道:“你的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以为进入筑基期就能逃出本座的掌握了?”说着又是一鞭抽在江月华的背上,立时皮开肉绽,“不光是你,任何被带到药谷来的人想要逃走,都是白日做梦。你伺候本座这么多年,应该知道那些想要逃走的人是什么下场……”
楚云惜听得心里发颤,这个药婆婆已是结丹期,不可能发现不了她这个小丫头在窗外偷看,这席话想必也是说给她听的。
她踌躇了一下,屏住呼吸,转身打算回到自己屋里去,忽听药婆婆又道:“既然来了,怎么不进来坐呢?”
楚云惜小心肝重重地一颤,险些停了跳动,愣了片刻,却也只能鼓起勇气到前边开了屋门,迈步走进屋去。
“参见药婆婆!”楚云惜弯腰施了一礼。
“乖,你月华师叔范了错,本座正在处置,你既然来了,就在一旁看着,好给本座警醒着,别范相同的错误。”药婆婆说道,脸上挂着她贯常带的笑容。
楚云惜又是一礼,道:“是。”说完便规矩地立在旁边,银牙暗咬,脸色却明显有些苍白。江月华这般模样,明显已不是被折磨了一刻二刻,也不知这药婆婆口中的“处置”要持续到什么时候。
却见药婆婆又笑眯眯地一挥手,一个淡青色的玉瓶就出现在手里,江月华那已经半死不活的眸中立时闪过一抹惊恐,口中含糊地说着什么,但因为口齿已经不清,楚云惜根本听不出她在说什么,但看那模样,可能是在求饶。
药婆婆根本不理她,只是笑着将那东西举到楚云惜眼前,道:“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楚云惜不自觉瑟缩了一下,问:“是什么?”
药婆婆道:“这里面装的是一种名叫百花修元散的药剂,只要沾上一点儿,就可以让你月华师叔身上的伤口立刻复原。”
既然这样,江月华为什么还有掩饰不住的恐惧?楚云惜狐疑地问:“真的么?”
“当然是真的,药婆婆什么时候骗过你?”药婆婆笑道,“不信你看着,我将这些药剂倒在她的身上,她身上的伤马上就会好起来。”
“嗯……嗯……”江月华已经吓得说不出话来,只是从嗓子里勉强发出大声的呻吟,拼命摇头,一边挣扎着往后面爬,可是她根本没来得及爬出两步,就被药婆婆一脚踏住,再也动弹不了分毫。但她还是拼命扭动着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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