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儿和池怀虚又联系上了,有了上次被迫相亲的经历,雪儿忽然想到池哥也许是有同样的经历,所以她从心底里早就原谅了池怀虚。和池怀虚联系上之后,雪儿第一件事就是问当天咖啡店里的情景,经过池怀虚的描述,事情果然和雪儿心里猜想的一样,他是被迫的。池怀虚的经历和雪儿的一样,是被家里人强行安排相亲的,这让雪儿心里彻底地释怀了。她甚至后悔当天太冲动,没有将事情搞清楚就耍脾气,惹得池哥挨打了,看样子当时还伤得不轻,雪儿现在想起来都心疼。
双方经过简短的沟通,感情不但没见疏远,反而再次开始骤然升温。让雪儿感觉一天没有池怀虚的消息都不行。可是光有信息怎么能解相思之苦呢?雪儿又开始考虑出门打工的事情了。因为一旦到了宁江市,她不但可以找到个人发展的空间,还可以经常和心上人见面,雪儿总觉得这样长期待在家里也不是个办法。
这天下大雨,雪儿想到家里也没有什么事做,就赖在床上一个上午没有起来,她不停地想着心事,并时不时地给池怀虚发短信。
“池哥,我想去宁江市打工,可是家里又不让,我好心烦啊。”雪儿发了一条短信想排遣她的心绪。
“这事要慢慢来,你这个时候说肯定不行,你家里还是不放心你的,都是我不好。”
“我没说你不好,可是我太想你了,我什么时候能见你啊”
“很快的,我正在努力,我和对方已经沟通好,过此时就去办离婚手续。等我离婚手续办完了,我就可以正大光明地走找你了。”
“那可太好了,可是我还有点担心。”
“你担心什么?”
“照家里人那个口气,即使你离婚了,也不会让我和你在一起的,我真不知道她们怎么想的。”
“你放心,到时候我会努力表现让她们接受我的。”
“可是上次家里都逼我相亲了,我真怕他们再逼我。”
“不要紧的,到时候还不要你点头,你不同意。你家里人也不会强迫你嫁人的。再说万一你家里要逼你嫁人,我就去把你抢回来。我可告诉你,你是我一个人的哦,谁也抢不走的。”
雪儿听到池怀虚这样说,心里开心极了。她恨不能马上就飞到池怀虚的身边。
“我明天就去宁江市找你,管不了家里的意见了。现在妈妈也不是那么看得紧了。”
“可是你不能再像上次那样的。这样你和家里会越来越僵,到时候就不好收拾了。你要慢慢地做工作,同时也给我一点时间。”
“好的,池哥,我今天晚上就和家里说,我一定要去宁江市打工。我在家里都憋坏了,一天到晚像个废人一样,这不是我想要的生活。你看我现在每天吃了睡睡了吃,跟个猪一样的。我真不知家里人怎么想的。池哥,我感觉我长胖了。”
“又瞎说,你不是废人,你是我心里最重要的人,我还怕我配不上你呢。你若是真想马上出来,你就跟家里好好说,看他们是什么意见,到时再作打算。”
“池哥,你不要总那样说,我又不是什么金枝玉叶,我只想和你在一起快快乐乐踏踏实实的生活,池哥,我好想你。”
“我也想你,亲爱的,吻你。”
收到这条信息,雪儿抱着手机想了半天,突然飞快地打了“吻你”两个字发出去后,将手机丢在旁边,一仰身躺在床上,闭上眼睛想心事。
这时,施玉莲从外面走了进来,看到雪儿闭着眼睛,鼻翼一起一伏的,知道她没有睡着,就轻轻地喊了一声,“雪儿。”
雪儿慵懒地睁开眼睛,看着施玉莲,没有吭声。
“怎么还不起来呢。现在都什么时候了。”
“起来干什么呢,每天无聊死了,”雪儿烦躁地说完,侧了一个身。
施玉莲一下子语塞,看到雪儿日渐地变得懒散,她心中也有些愧疚。随着在家里呆的时间变长,雪儿简直就像变了一个人,她开始不爱说话、不爱听歌、不爱看电视、更加不爱出去串门。这一切,施玉莲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她生怕这样时间长了,雪儿在家里窝出病来。她想多找雪儿聊天,以舒缓雪儿这种消极的情绪,但是往往没说上几句,母女俩就会吵起来。这样的事情多了,雪儿的性情也变得越来越坏,动不动就发脾气。
“雪儿,你起来转转,这样会窝出病来的。俗语说睡出来的病,坐出来的疮。”
施玉莲也不管雪儿的态度,还想坚持。
“可是我去哪里转啊,整天在家里像是坐牢的,再说村里像我这大的女孩都出门打工去了,就剩我一个人在家里,妈——“说到这里雪儿一屁股坐了起来,大大的眼睛直盯着施玉莲,“你跟爸说一声,还是让我出去打工吧。”
“我也不是没说过,你爸死活不同意,我也没办法,他主要是怕你……”施玉莲本想说他怕你和那个姓池的联系,可是话说到一半,她觉得在这种时候提起来不太合适,连忙停住了。
“不会的,妈——”听到施玉莲这样说,雪儿显得有些不耐烦了,但是想到池怀虚刚才说的话,她强压着性子接着说,“雪儿做事有分寸的,你们就那么不相信我,我保证在没得到你们的允许之前不再见他。”雪儿说话留了一点余地,她觉得不见池怀虚是可以的,但不跟他联系那她做不到。
听到雪儿这样说,施玉莲点了点头,她也觉得长期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这么大的姑娘长期关在家里,关得住她的人,关不住她的心。“你要这样说的话,那晚上你爸回来我再试着跟他说一下吧。”
“那好,妈。你一定要帮我说啊。”雪儿高兴地从床上爬了起来,一把抓住了施玉莲的胳膊。
“不行,”听说雪儿想出门打工,田敬轩一句话就否定了,“我看你是老糊涂了……”他拿眼睛瞪着施玉莲,后面的话没有说。
“你不要发脾气,”施玉莲拦住了田敬轩,听我把话说完,“雪儿这样长期待在家里也不是个办法,村里像她这么大的女孩。都出门打工去了。”
“她和别人家的女孩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雪儿在一旁噘着嘴,听到爸爸说不行,她有些急眼了。
“就是不一样,你还说,要是一样我也不会让你呆在家里。”田敬轩没好气地说。
“算了。你别总提那个事了,雪儿向我保证了。她不再见那个姓池的还不行吗。”
“她能保证得了吗。我就不相信,你看她上次做的那个事,要想出门去打工,除非……”
“除非什么?”雪儿听到田敬轩口气有些松动,连忙紧跟着问。
“除非她嫁人了,她就是到天边去打工。我也懒得管。”田敬轩嘴上说着,心里却在想:这丫头我是管不住她了,不如让她早些嫁了人,我也少个心病。他这一席话却说得家里鸦雀无声。一家人全都盯着雪儿。
雪儿恼怒地坐在椅子上,听完这句话后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显得很是激动。
“看你说什么呢,”施玉莲看到情况不对,连忙拦着田敬轩,想缓和一下气氛。
哪知还没等她说完,雪儿呼地一下站了起来,“这可是你说的,到时别后悔。”说完后,雪儿的眼泪吧哒吧哒往下掉,头也不回地回了房间。
“你,你这不是……”施玉莲话还没有说完,雪儿忽然又出现在房门口,大声说道,“您就那样巴不得我走吗,我明天就找个人嫁出去算了。”
施玉莲看田敬轩还想说什么,连忙拦住了,“你也是的,你这不是撵女儿走吗。”
“我,我,”田敬轩也知道话说重了,感觉有些理亏,低下头抽起了闷烟。
“爸,就是你不对,姐姐为家里做得够多了。”晓梅在一边小心翼翼地说。见晓梅说出这句话,晓松连忙打了一下晓梅,“你少说两句,你这不是火上浇油吗?”
果然,晓梅这几句话显然让田敬轩找到一个发火的机会,晓松的话音刚落,田敬轩就吼了起来:“你懂什么,大人说话,还轮不到你插嘴。”
“我已经不是小孩了,就是你的不对。”晓梅倔劲上来了,站起来噘起嘴冲田敬轩吼了两句,就头也不回地跑回了房间。
“反了,反了,”田敬轩站了起来,望着房门吼起来,“我这可都是为了你们好,对你们负责。”
晚上,池怀虚给雪儿发了四五条信息,雪儿一条也没有回。她气鼓鼓地躺在床上,想着父亲刚才的话,心中很是委屈。从小到大,她什么都听家里的,什么事都为家里着想,可是现在她想和心爱的人在一起,怎么就这么难呢?家里人怎么就不能为我想一想呢?雪儿在心里恨恨地问。
在雪儿看来,她和池怀虚的爱是纯洁的,真诚的。池怀虚是一个值得她倾其一生去爱的人。可是家里人好像并不理解雪儿的这份感情,也不愿去了解池怀虚这个人,而是一味地以世俗的观点来看待雪儿和池怀虚的爱情。认为雪儿爱上一个离婚的人就是离经叛道,将来肯定不会幸福。可是他们怎么就不去想想,现在对于雪儿来说,只有跟池怀虚在一起,雪儿才能感觉到幸福呢。
雪儿将结婚、离婚;爱情、幸福等几个词在心里倒腾来倒腾去,想得都有些头疼了,也没有一个结果。想着想着,她又想到了田敬轩的那句话——除非嫁了人。
“嫁人,嫁人,”雪儿在心里不断地重复着这两个字,难道真的就只有嫁了人才能和池哥在一起吗。可是我都嫁人了,而其人又不可能是池哥,那我再和池哥在一起又算是怎么一回事呢。雪儿是左右为难,不顾一切和池怀虚在一起吧,在父母眼中她就是不孝;可是尽了孝道吧,就意味着必须和池怀虚分手,她和池哥的爱情就成了镜花水月。想到“镜花水月”就有可能是她和池怀虚将来的结果,雪儿有些急眼了,她趴在床上闷闷地哭了起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