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和池怀虚见面像是一剂兴奋剂,使雪儿全身重新焕发了活力。雪儿开始频繁地往返于宁江市和县城之间,和池怀虚共同演绎着一个个浪漫温馨的夏夜。
虽然因为条件限制,她们一星期只有两天的见面时间,但这也足以让雪儿心满意足。和池怀虚在一起的时候,雪儿心中的快乐无从言表。两个人在一起谈人生、谈理想、谈各自的工作。虽然两人并没有一个固定的约会场所,但是她们并没有感觉到有什么缺憾。有时候,她们会不知不觉中在夜的大街上逛上大半夜,尽情地感受着宁江市的都市风情;有时候她们又会去城市的某个公园,在无人的长椅上相拥而坐,体会着夜的宁静和深邃;更多的时候,她们会在电影院里看电影,在都市大片的速度和激情中享受着现代社会的狂野和浪漫。雪儿觉得生活突然变得充实起来。
虽然最近一段时间金氏图文店里的生意很好,往往一天下来,雪儿和小方都不得不在电脑前不停地敲击键盘,以完成老板交待的工作,让雪儿没有多少时间想其它的事情,但是心态使然,雪儿并不觉得很累,也没有报怨,她只觉得在工作的间隙能偷空给池怀虚发个信息都是莫大的幸福。晚上的时间则是自由的,不去宁江市的日子,雪儿有更多的想像空间,大多数的时候她都是躺在床上想着和池怀虚见面后的每一个小细节。池怀虚经常会给她一些小的惊喜,永远让雪儿不知道下次见面她们会有些什么节目,这让雪儿对未来充满了期待和向往。有时候雪儿为了回报池怀虚的用心良苦,也会预备一些恶作剧,在两人见面的时候上演,打池怀虚一个措手不及。每当想起这些。雪儿的胸口都被幸福填得满满的,偶尔不小心会让这幸福溢出来,变成痴痴的笑声回荡在宿舍那个狭小的空间里。
在这样一种状态下,雪儿甚至觉得时间的长短都起了变化。一般情况下,雪儿都是星期三先去一趟宁江市,然后在周末的三天里总会找一天过去见见池怀虚。因为这样的时间安排,让雪儿经常感觉到一个星期的头三天十分漫长,在这三天里,她不得不忍受刚刚分手的失落和初起思念的无奈这双重的折磨。但是后面的三天她又觉得时间过得太快,往往显得不够用。尤其是和池怀虚在一起的时候,有时候她还没有咂过味来,一晚上的时间一晃而过,总让雪儿在早晨分别的时候胸中积满了愁绪。
对于雪儿这种心态,池怀虚是洞若观火。一旦发现雪儿的情绪低落。池怀虚就赶紧体贴地劝慰她:“别难过,快了。等你学习期满。到宁江市来,我们就可以天天见面了,到时候我把你娶回家来,让你每天看得厌烦。”
这个时候雪儿则总是装着一副不愿意的神情,“想得美,谁愿意嫁给你啊。”
当雪儿沉浸在和池怀虚见面的幸福中时。店老板金二柱也没闲着,他开始对雪儿这样频繁地回家起了猜疑。转眼雪儿到店里上班也快两个月了,儿子金冲也不知和雪儿相处得怎么样。这段时间见天地看他往员工宿舍里跑,金二柱心中还是很赞许的。可是前几天忽然意外得知雪儿经常晚上不在宿舍回家去了,金二柱就有些奇怪了。雪儿都不在宿舍,儿子还去那里干什么,莫非……
心中有了这样了疑问,金二柱决定过问一下儿子的事情,没想到这一问还真问出了蹊跷。金冲现在对雪儿的来去并不感兴趣,每天过宿舍去,就是为了和小方在一起。听到儿子样说,金二柱算是恍然大悟,原来他们夫妻是有心栽花花不发,无心插柳柳成荫了。得到这样的结果,金二柱心中一下子也释然了,觉得儿子能和小方处对象也不错,重要的是小方还和他牵得有远房的亲戚,届时能亲上加亲也不失为一种美事。想到这里,金二柱觉得他对雪儿频繁回家的举动也找到了答案,雪儿之所以这样做,是为了给金冲和小方提供方便,不想当电灯泡。有了这样的想法,金二柱也就对雪儿回家的事情不理不问了。
时间过得飞快,悠忽间已经一个月的时间,雪儿感觉眨个眼睛就过去了。在这段时间,雪儿既享受着工作学习的乐趣,也享受着和池怀虚热恋的激情。学习上,她已经完全胜任了一个打字员能做的一切;工作上雪儿则感觉不再有新意,每天都是打字、排版、打印,工作突然变得单调乏味。
转眼又是周末,这天早上,雪儿从宁江市赶回来,刚进店里,小方就问道:“雪儿,你昨天上哪去了,没回家吗。”
“回家了啊,”雪儿下意识地回了一句,但是马上她就感觉到小方的表情有些不对,持怀疑态度,连忙跟着问了一句,“怎么了。”
“幽会去了吧,”小方诡异地笑了笑,神情异样地盯着雪儿。
“又乱说,一大早上的,开什么玩笑。”雪儿被小方说中心思,脸红了一下。
“看 ,看,被我说中了吧,脸都红了。”小方快乐地咯咯笑了起来,一副幸灾乐祸的情景。
“我懒得理你,”雪儿故装生气地说着,走到电脑前,打开下面的柜子,将自己的包包放了进去。站起身来,“老板还没有来吗。”
“没有,他哪天不是过了十点钟才过来,雪儿,你别转移话题啊,老实交待,昨天你去干什么去了。”小方一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神情。她是发自心底里高兴,因为昨天她无意发现了雪儿一个小秘密。
昨天下午,雪儿刚走一会,一个男孩带着一个女孩就走进了店里,小方以为是来了生意,连忙站了起来,迎了上去:“您好。是打印吗。”
小男孩眼睛在店转了一圈,显然是在找什么目标,很快她就失望地转回视线,盯着小方的脸,“哦,我是来找田晓雪的,请问她在吗。”
“晓雪啊,请问您是,”小方疑惑地看着小男孩带着眼镜略显稚气的脸。
“我是她哥哥,找她有事。”
“哦。”听到男孩这么一说,小方高兴地应了一声,“你好,你好,晓雪刚出门。你要早来几分钟就碰到她了。”
“是吗,那她什么时候回来。”男孩有些失望地问道。
“她啊。今天不会过来了,她回家去了。”
“回家去了,”男孩疑惑地望着小方,“她有没有说回家做什么。”
“没有啊,她这段时间经常回家的,”小方倒了一杯水。递了过去。
“可是她没有回去过啊,”说到这里,晓松感觉话有些不对,连忙停了下来。“她经常回去吗。”
“是啊,这段时间隔两天就回去一趟,她说住在宿舍里不好玩,所以经常回去。你不知道吗。”
“啊,啊,我不知道,我也在外面住,没经常回去,”晓松在圆谎,小方看得出来。
当时小方也觉得有些诧异,但是没有去深想,但是事后回到宿舍里,静静地一想,她心里不由得很是高兴。晓雪回家了,家里却不知道,这只能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她去了另一个地方。而这么大的女孩会去哪里呢,去朋友那里玩,偶尔去去还可以,不会这么有规律,再说去朋友那里玩也没必要在店里撒谎,这只能说明一个问题,雪儿是去男朋友那里了,这是唯一合理的解释,这让小方心里有些窃喜。毕竟在小方眼里,雪儿是她进身老板家的一个障碍,因为她的到来,小方几乎绝望了,但是现在看来,雪儿早已有了心上人,也就意味着让雪儿到这里和金冲接触,只是她家里一厢情愿的事情,也可能是老板一家一厢情愿的事情。现在雪儿有了心上人,对金冲可以不屑一顾,这就给了小方一点机会,虽然就是雪儿不和金冲怎么样,也不一定轮得上她小方,但是起码给了小方一点信心,机会从零变得有数可循的了。
“你今天吃错什么药了,一大早地盯着人家问,可告诉你,好奇害死猫哦,”雪儿俏皮地说了一句,这是她和小方之间的暗语,源自于前不久两人一起看的一部电影。显然她还不知道危险正在向她靠近。
“我可没有吃错药,是有人吃错药了,”小方一语双关地说,“到时候回家可不好交待哟。”
“你乱说什么,”雪儿显然有些警觉,连忙停下手中的活,回头看到小方。
“可别怪我没提醒你,昨天晚上你哥晓松来过了。满店里找你的人,听老板说你回家去了,他也跟着回去了。你没碰到他吗。”小方怕雪儿知道自己说错了话怪罪自己,故意将话题往老板身上引了一下,说是老板告的密。
“是吗,我哥说什么没有,”雪儿故作镇静,紧跟着问道。
“没说什么,他只是问老板你在不在,听老板说你回家去了,就扭头回去了,她还带着一个女孩,看样子是他的女朋友,看样子还挺漂亮的哦。”小方故意将听老板说你回家去了这一句加重了语气,然后提到了和晓松同来的女孩想转移话题。
“哦,是吗,”见小方这么说,雪儿知道问不出什么来了,轻轻地应了一声,坐在了电脑面前,她甚至都没注意到小方后面说的话,若是平时她一定仔细地问一下,晓松带的女孩是什么长相,多少身高什么的。因为她这是第一次听说晓松带着女孩出来,但是现在她已经无心顾及这些了,从小方的话里,她本能地感觉到事情要坏,如果晓松昨天回家里跟父母一说自己不在店里,而家里又没有人,难免会猜疑,而且事情很快就会落到她和池怀虚的关系上面,那样家里会掀起大的波浪。
在这样一种深深的担心当中,雪儿一天都显得心神不宁,临近下班的时候,她忽然有了一个决定,想回家去看看,一来看晓松会不会在家里说这件事情,如果不说,那么事情可能还有回旋的机会,当然雪儿也感觉到以晓松的性格,这种机会小得可怜。二来如果家里知道了这件事情,雪儿觉得回避也不是办法,总得有解决的一天,现在她的手艺也学得差不多了,可以回家和家里人说说,出门去宁江市打工,事情过了这么久,家里态度有些缓和也不一定。她想好好地和家里人谈谈自己和池怀虚之间的事情,为了池怀虚,她什么都肯做。
雪儿这个念头刚刚转过,正在着手收拾东西,一个人影出现在店门口,是晓松,这让雪儿心里一凝, 该来的还是来了。
小方显然明白雪儿现在的处境,看到晓松,她连忙热情地站了起来,“过来了,找雪儿的吧。”
“是啊,”晓松显得很是平静,轻轻地应了一声,转眼盯着雪儿。“雪儿,家里有点事,妈说让你今天早点回去。”
“那你先走吧,卫生我来做。”没等雪儿反应过来,小方就接过了晓松的话茬。还热情地推了雪儿一把。
雪儿咬了咬牙,说了声谢谢,就拿出背包,跟着晓松出了店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