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要动,抢劫,把你身上所有东西交出来。」
手持着『枪手』记忆体具现出来的手枪,尼欧笑得很邪恶。
水jīng灵回过身来,如同平静湖水的双眼,反shè出尼欧那没心没肺的笑容。
「九万次的双月交错,终於再度见面了,奈亚──」
「喂!!」尼欧没好气的地打断水jīng灵的话,「你知不知道抢劫的时候,被受害者当场认出来,抢劫犯的立场会很尴尬的。」
水jīng灵没有回答,就只是平静地望着尼欧。两者就这样僵持了一段时间,直到尼欧收回手枪,用手搔着头说。
「你还是一样,不懂得开玩笑阿,明明都过了这麽久,这固执的个xìng还是没改阿。」尼欧作出一副『败给你了』的样子。
「我该如何称呼您呢,千貌者。」
「……不是跟你说了被认出来会很尴尬嘛……算了,叫我尼欧就好。」
「您取假名的想像力,依旧如此地差劲。」
「……」尼欧额头爆出青筋。
「您,并不像以前一样,将情绪藏於心底。」见到尼欧的反应,水jīng灵波澜不惊地说着。
「等等,你这些话怎麽我听起来,感觉好像是……你在故意惹恼我?」尼欧语气一转,皱起眉头。
水jīng灵身上泛出许多涟漪,像是在承认一样。
「以前的我,到底是闷sāo到什麽程度阿……」尼欧无力地说着。
「完全事情埋在心中,只有自己知道计画一切,并且从来不与他人解释。」水jīng灵虽然语气依旧平和,但却是用着接近落井下石的话语。
「……所以说,知道自己过往的人什麽的,最讨厌了……」
「好,回归正题。」尼欧拍了下双手,对着水jīng灵说着,「当年我请『温蒂妮』你保管的『安德瓦里之戒』被偷走了对?」
「是的。」被尼欧称为温蒂妮的水jīng灵回答。
「由於窃取者是『密斯尼特伦』,布利弥尔使魔之一,加上遵循着我当年的『不得对布利弥尔与其使魔不利』这命令,所以你并没有亲自去夺回。」
「是的,我委托了您所认可的人们,请求他们代替我去夺回安德瓦里之戒。」
「『人们』?是指露易丝跟才人……不对,温蒂妮你是怎麽认出来的你口中的『人们』,是获得了我的认可的?」
「『钢达鲁乌』印记,以及一名继承了布利弥尔血脉的女xìng,两位手上都有着您所给予的『记忆』。」
「盖亚记忆体?」尼欧讶异了一下,没料到水jīng灵温蒂妮居然能判别,谁身上有着记忆体存在,而且连这世界转交记忆体给他的事情都知道,「等等……才人身上有『王牌』记忆体这我知道,但要给露易丝的,我还没有给她啊?」
「并非『原始之力』的继承人。」看出尼欧的怀疑,温蒂妮不徐不疾地说着,「那名女xìng,手持着您当年所制造出来的魔杖。」
「啊!!是塔巴莎……她是布利弥尔血脉之一?」从意料不到的地方得知塔巴莎的讯息,尼欧开始思索起来。
水jīng灵也没有打断尼欧的思索,就只是静静地等着。
对於塔巴莎,尼欧印象最深的,还是她那沉默寡言的习惯,以及伪装成风龙的韵龙使魔,希尔菲德。
而塔巴莎那手持的巨大魔杖,正是尼欧六千年前所做出来的魔法物品。目前哈尔凯尼亚世界中,除了一些地位较高,或是实力到某一阶段的魔法使会使用特别的魔杖外,其余魔法使几乎都是拿制式魔杖,就连露易丝跟丘鲁克都不例外。
基修例外,那家伙的玫瑰魔杖纯粹是拿来摆阔。
只不过相比六千年前,巨大魔杖上所附着的能力已经消失掉八成左右,拿来当核心的属xìng水晶也不晓得到哪去了。
至於认可塔巴莎,把盖亚记忆体交给她,则是算是巧合。毕竟,连塔巴莎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已经获得盖亚记忆体。
数月之前,尼欧与缪可的协议当中,就有一项是『保护塔巴莎』。至於理由是什麽,缪可并没有多说。
於是,尼欧将某个记忆体稍作改造後,安装在塔巴莎的魔杖上。
嗯,你说尼欧是怎麽瞒过塔巴莎的?当然是有着『内应』的帮忙。
...
...
托里斯汀学院,附近森林中。
躺在巢穴中的希尔菲德打了个喷嚏,翻了个身继续睡去。
...
...
对塔巴莎来说,希尔菲德把自己魔杖叼去玩已经不是一次两次的事情,所以尼欧有足够的时间来安装记忆体。身为魔杖制造者的尼欧,自然也有方法让塔巴莎发觉不了异变之处,最多就是魔法会被稍微强化点。
至於为何不是直接交给塔巴莎,则是因为盖亚记忆体的副作用。才人跟尼欧自己,都有着『钢达鲁乌』能力来过滤盖亚记忆体的毒素与超大量知识,威尔斯则是天生就符合『柔风』记忆体的体质。
如果直接交给塔巴莎导致出事……缪可绝对会找尼欧拼命。於是,尼欧才会决定安装在魔杖上,顺便测试在无机物上,盖亚记忆体的效果。
「安德瓦里之戒的事情,既然你已经委托才人他们解决,那就算了,至少你确实地遵守了命令。」将思绪整理完的尼欧,继续问着水jīng灵。「接下来……我想知道,为什麽布利弥尔会跟妖jīng们闹翻?」
「我不知道。」
「喔,你不────啥鬼?!你再说一次!!」
「我的记忆被『自然之子』窜改过,有关六千年前的事情,我已经不记得了。」水jīng灵缓缓说着。
「你知道你记忆被窜改过?」水jīng灵的回答,让尼欧开始思考起妖jīng们这麽做的缘故。水jīng灵温蒂妮,在自尊心在四大jīng灵当中,是足以与火jīng灵相比的。虽然六千年的时间,让水jīng灵个xìng上也多出一些圆滑的地方,但──
──对水jīng灵这种只要有情绪波动,水做成的身体就会有着相对应的表现来看,说谎对她来说也是一件高难度事情就是了……所以尼欧否决了水jīng灵说谎可能。
想的越多,尼欧脸sè也越见沉重。
「温蒂妮,当年你与三大jīng灵、布利弥尔、三使魔、以及龙王联手围剿我的理由,还想的起来吗?」
水jīng灵身体微微晃动,流露出一种介於焦躁与沮丧的感觉。
「是吗,看来连你都忘了……」尼欧长长地叹了口气。
「您……不怨恨我们?」温蒂妮第一次,话语中带着迟疑。
「其实我比较担心你们四个会怨恨我……」尼欧看着远方,百感交集地说着。
「当年仅仅因为自身的突发奇想,就随意赐给你们四个智慧……但是,智慧却也是苦痛的根源阿……」
尼欧随意找了个石头坐了下来,双手摊在脑後。
「当有了智慧,也同时拥有了痛苦。」
「拥有智慧,就会去了解悲伤、诈欺、忧虑、疏离、嫌恶、懊悔、沮丧等等,甚至是……孤独与绝望阿……」
「……最後两个,连我自己,都没什麽自信捱过去阿……」
「但是如果没获得智慧,又怎麽去知道,拥有智慧是一件痛苦的事情。」温蒂妮缓缓走到尼欧身边,身上的水分开始蒸发掉,温蒂妮的个头也越来越小。
「拥有智慧并非是一件坏事,智慧让我明白,什麽叫做快乐、希望,以及崇拜……」
站在尼欧身边的,是一个身高只有到尼欧的腰间,像是幼儿版的水jīng灵。虽然身体的组成成分依旧是由水组成的,但眼中灵动的程度,却让人感觉像是个──人。
「……父亲大人。」
「不要喊我那个名字……我完全没那个资格阿……」
尼欧像是想伸出手去抚摸温蒂妮的头,但却在最後一刻停手。
「任xìng地,给予你们原本不该承担的责任……又任xìng地,忽略了你们……只有你们四个跟莎夏,就算真的抱着杀意围剿我,我到现在依然觉得理所当然……」
「而我……回到这个世界後,居然直到解开自己的情绪後,才想起来──不,应该说是『敢』来见你们一面……」
「这样就够了……」
温蒂妮洁净无暇的双手,包住了尼欧的手。冰冷的触觉,唤回了尼欧的注意力。
「时间对您我都没有意义,所以没有必要为此自责。」温蒂妮嫣然一笑,「至少您现在已经在我面前了。」
「你越是这样说,我的愧疚感却也越来越重阿……现在想想,会有那种『超然』心态,不仅仅是那把剑的缘故。而是我为了逃避心中的愧疚,才会给那把剑有机可趁的机会……」
「我们,成为了您的负担吗?」
「就是因为有这种负担,才会像个人阿……从今以後,称呼我尼欧就好,你们已经成长到超出我的预期。话说回来,其他三jīng灵现在在哪里?」
「莎罗曼达目前在『唯型者』口中所说的『火龙山脉』定居。诺姆则是被困在那块漂浮大陆上……」
「噗!!」尼欧被口水呛到,「身为土jīng灵的诺姆居然是在空岛阿尔比昂上?!这会不会太讽刺了点……」
「至於希萝芙,则是不知去向。我们觉得,不用去关心她她也能活的很好。」
「……风jīng希萝芙是哪里惹到你们三个……六千年前就喜欢欺负她,到现在还是这样……」尼欧感觉头有点痛。
温蒂妮保持沉默,但波动着的双眼,以及那微微上扬的嘴角,明显地表达出在欺负希萝芙这件事上,所获得的愉悦感。
看到温蒂妮的表情,尼欧眼角抽动,从口袋里掏出某个东西来,对温蒂妮说。
「我突然想起,访问亲友时是要带礼物的,不过我身上可以当礼物的好像只有这个而已。」
「这个是?」温蒂妮看着尼欧手上的布制小包,有种不妙的感觉。
「红茶包。」
「…………」
「难道温蒂妮你不愿意收下吗?」
「您的恶趣味还是如此地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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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章尼欧身分暗示的够明显了,配合上以前埋的伏笔,尼欧身分呼之yù出了……
认出尼欧身分的书友们,还请保密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