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依旧是空荡的密室,一切都没有任何变化。我对这里已经有点麻木了,胡从义却感到新奇,不断的四处张望。父亲打开盒子,取出那块铁牌:“亥儿,此番前往,危险重重,这道上,还有不少的军队里都散落着同盟会的成员。你把着块铁牌带在身上,必要时拿出来。可以转危为安。但是不能滥用,否则会惹上杀身之祸!”
我接过铁牌,心里哭笑不得,好嘛,就给我一块铁牌,这能砸死人不?还不能随便拿出来,我还真想着那支柯尔特手枪呢:“爹。。。。。好歹也给把枪呗。。。。。”我开口了,这不是开玩笑。我可不是易达,没那个家伙事,我心里还真没底。
父亲听完后微微一笑,然后转过身去,走到墙边。只见他到处摸了几下,石壁跨擦的响起来,一个巨大的暗格出现了!原来这个密室内有乾坤啊!
我走上前一看,那个乐啊!这暗格里的台面上摆放着十数把枪械。花机关、汤姆森冲锋枪、盒子炮,当然少不了我最喜欢的柯尔特1911手枪了。要知道,护院用的都只是水连珠而已。
“哇!爹你也太不厚道了吧!自己掖着藏着这么多的好枪,还没收我的那把!那家伙!这黑市得有多兴旺啊!”我简直是是兴奋异常,左右手各拿起一把柯尔特在鼓捣着。
一旁的胡从义也拿起一把盒子炮看了看:“真是好枪!德国原厂的,少有!”
我看了他一眼:“呦,从义兄还懂得玩枪啊?”我是有点挖苦的口气,不过胡从义并没有生气,只是嘴角仅仅的翘了一下,也没搭话。他从枪架上拿起一支汤姆森冲锋枪,那是M1928A1式。用的是弹鼓,里面足足装着一百发子弹。
父亲对胡从义说道:“贤侄,这次前去要轻装快行,这把家伙有点大,碍眼。不太好带。”话音未落,却见胡从义三下五除二的就把那把汤姆森给拆解了。
我暗暗赞叹着,这家伙武功不行,原来是个使枪的行家!我对他又增加了几分好感!
父亲也流露出欣赏的眼光:“不错!看着贤侄有这样的本事,那我就放心了!”父亲又拉开枪台下面的暗格,里面竟然还有十来个美制手雷,而且底下还铺着一排的**炸药。
“多带一些炸药去,这可少不了。”父亲说道。我有点看不懂父亲了,他究竟还有多少宝贝没有亮出来。就这些美制手雷,连很多正规编制的**军队都没能装备上。
父亲看着我们。突然语重心长的说道:“亥儿、从义,从今天起你们就是义兄弟了,我没什么好奢望的,盼你们兄弟俩齐心合力,生死与共!”
胡从义赶紧的跪下来:“易伯伯,从义发誓,今rì起和辛亥兄弟生死与共,共同驱除rì寇!”。
哎,又要跪了,今天跪得还真是有点多。没办法,我也赶紧跪下:“辛亥发誓,愿与从义兄弟肝胆相照,至死不渝!”
父亲很是高兴,他扶起我们俩,拿着两把匕首分别交给我们:“这是我和川行兄结拜的信物,现在传给你们两个!好啊!川行兄啊,今rì可算了结了一件大事!你们早点歇息吧,养好jīng神,明天出发!”。到现在我才弄清楚,胡伯伯叫做胡川行。
这一晚上我一直没睡着,并不是兴奋与紧张所造成的。我趁着夜深人静,大脑可以安静下来思考的时候,一点一点的在把这件事情理顺,想想有没有蹊跷的地方。可是,平rì总想见却见不到的周公,却在这烦杂的思维中把我给拉去了。
天还没亮,我就被易达叫醒了:“少爷,快起来吧,准备好行装,趁着天sè还没亮,我们要出发了!”唉,好久没试过这么早起床了。
我搓着困乏的双眼,脑袋哄哄的作响。这第一天的行动就掉队的话,那还不得让父亲骂死。我赶紧起了床,用冷水激灵了一下,这样才感觉清醒了许多。我做了个大大的深呼吸,然后往前厅走去。
易达和胡从义已经在桌子上检查着行李和装备,我也把自己的行头摆好,仔细的检查着。易达把装着二十把飞刀的腰带扎起,手腕上捆着袖箭,桌子上还放着一把短马刀和飞虎爪。这个武林高手,居然还是这些二十年不变的家伙事。不过我看见一堆冷兵器旁,还摆放着一把盒子炮。
“达叔,你怎么也用枪啊,你不是从不用这玩意儿的吗?”我不禁调侃着。
易达冷哼了一声:“嘿,在这地儿还要用枪的话,那我就不叫易达了,不过,这一趟可是出远门啊,得带上。”
看着易达把盒子炮耍的极为熟练,我承认了一件事实,原来我们三个人当中,玩枪玩得最差那个是我!
我没有再搭话了。而是收拾着自己的装备,就两把柯尔特1911和一些装满子弹的的弹夹。少不了那把匕首和父亲写给胡川行的信。那块一无用处的铁牌,我把它揣在胸口。至于手雷炸药这些,随行的两个护院会带着的。不用我cāo心。我很快就收拾好了,看看还有时间。于是手握双枪,做着shè击状。
这时易达开口了:“少爷,出外遇事,不要一下子就亮出全部家伙,得留一把在暗处,这样才有后手。”
我放下那两把大手枪,然后从腰间刷的一下拔出一把花口撸子。对着易达嘻嘻的笑着,易达这才放下心来,对我伸出了大拇指。我可不会嫌家伙少,这把撸子是父亲昨晚临睡前交给我的,他也说了和易达同样的话。
那边胡从义倒是很忙,他把那汤姆森冲锋枪拆好,又拆了两把花机关。分别装在不同的袋子里,看着手法极其娴熟,我有点怀疑他是个受过训练的军人,普通人没有像他那样的专业。这三把冲锋枪大大的增强了我们的火力,也让我对这次行动多了几分信心。
随行的两名护院,都是跟随父亲多年的好手,一个叫王柱子,一个叫田炳良,以前是猎户出身,考虑到要进入深山老林,易达专门为次行动挑选出来的。他们的行装可就多了,干粮、药品、弹药、帐篷、铁锹、弩箭,还有一大袋大洋,父亲知道,出外需要打点的地方很多。这些行李捆了几大包,还好我们有马匹,要不然得累死他们俩。
天空依旧没有放亮,趁着夜sè,我们一行五人,快马加鞭,出了城外。一路可谓是披星戴月,马不停蹄。原本还有点紧张的我,也开始慢慢的进入了状态。脑海里不断的预想着进入山林后会出现的状况,这让我一直保持着良好的jīng神。
天放亮后,我们反而放慢了速度,主要是为了掩人耳目,即使我们只有五人五马,但还是略显招摇了。胡从义所指的目的地不算太远,像我们这样的走法,四天内就可到达,不过,这得是路上无风无险为准。
易达走在最前面,我们五人都要听从他的话,这是父亲再三交代的。易达行走江湖多年,人面极广,对于危险的预感比我们都强。王柱子和田炳良分居两边,他们的马匹承载着大部分的物资行李。我和胡从义在中间,这样即使有突发事件,我们也会相对安全些。即使这种被保护的滋味有点不太好受。
不知不觉间,我们一路无事的走出了城外地界。往下可要打醒十二分jīng神了,这里不再是我熟悉的地方,易家在这里的威慑力大大的减少。
我拿着一块大饼递给胡从义:“从义兄,吃点干粮吧,还得走很长的路,别饿着了。”
胡从义接过大饼大口的嚼裹起来,行路的人都容易饿。我暂时告别了家里的大鱼大肉,一路上只能啃着这些犹如嚼蜡般无味的东西。
“从义兄,你以前当过兵?”我问起了胡从义。
他看了我一眼,:“辛亥兄,何处此言?”
我想,这家伙还挺能装的,于是说道:“昨晚从义兄玩枪玩得出神入化,我想,不是军队里呆过的人,是不会玩得那么好的。你以前在那个部队?”我一句一句的刨着,想引着他说出实话。
我仔细的观察着胡从义的脸sè,看看会不会有点变化。谁知他听着我的问题,脸sè一点都没变,还是一副平静的样子。我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多心了。
胡从义淡淡的告诉我:“早些年,爹送我去了德国,在那里学习机械。那个时候,我就对枪械很感兴趣了,这些拆装不过是小意思。爹让我学造枪,说现在国内缺这样的技术。将来造出好枪,打鬼子!保卫国家!爹说,同盟会虽然散落了,那只是危机未到,人人都为了自己口中之食而已。如果国难当头,相信会有人振臂一呼,把同盟会重新壮大起来!”说完他还瞅了我一眼,那表情好像在说,那个振臂之人,不会是你吧。
我笑着说道:“你别瞅我啊,我可没那个本事。再说了,我爹还正直壮年,这事还得他老人家来办,他可是目前同盟会的大首领呢。”虽说是未来的首领,但是我并不太愿意去坐这把交椅。
正说间,最前面的易达突然举着右手,打了个手势让我们停下了。我策马到易达身边问道:“达叔,什么情况?”
易达环顾了四周,然后指着前面的几座险峰:“少爷,你看,前面路两边都有险峰。路口陡然变窄,那是个埋伏的好地方。这里四周原本有些零散的小土山和大树,可是现在都不见了,看样子像是被人刻意铲平的。要是往前的话,毫无遮掩物。到时候遇到土匪,我们可能连还击的机会都没有。”
“土匪?这儿还有土匪呐?”我惊讶的喊着,看来世道真的凶险,这才出城外地界不远,就有可能遇到麻烦了。
这时胡从义也来到前面,他对我说道:“当然有,哼,奉天事件后,上面下令东北军一枪不放。把大片的国土拱送给rì本鬼子!咱中国人里面可不全都是孬种!东北军很多部队脱离了编制,分散在各地和rì本人打游击战。整个东四省都出现了不少抗rì为主的队伍。也就是你们所说的土匪。”
我好像被胡从义嘲讽了,至少我是这样想的。难道他老胡家也是其中的一支土匪?这很有可能。要rì本人出动到部队去围捕的人,不会是单单的土豪财主。
易达哈哈的笑了:“我说胡少爷,这儿离rì本人那儿还远着呢,这里的土匪可没那么好xìng子等着rì本人杀过来。他们不过是打家劫舍,挣点营生的罢了。不过看样子像个行家,我们还是要小心应付。”
我问易达:“达叔,你说该怎么办?”
易达又仔细的观察了四周,他指着右手边一处空地:“都别走了!在这扎营,休息。”
“休息?这才刚过了晌午,人马都没累,怎么就休息了?这不得拖上几天。还有没有别的办法?要不我们快马加鞭,硬闯过去!”胡从义有点反对的意见,他倒是急着去营救他爹,生怕耽误了行程。
易达并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笑而不语的看着我。
我想了一会儿,明白了易达的用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