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走吧!”
林秘书长挥挥手,他相信自己脸上的表情那一刻除了讨厌还是讨厌,差不多积累了一晚上已经有些不可遏制的大量苛尔蒙,一下子由干紫烈火变成了死灰一堆.
女人,林一凡喜欢良家妇女型的,被动型的,有点羞涩型的。
如果太主动,他会觉得不是“那回事儿”了。
靠,换句话说,在他看来跟这种“千锤百炼”的女人上床,一点一滴意思都他马的没有,既不可能有神马快感,更不会比一块“木头”一堆肉强到哪去,因此他一看到面前的这个如此漂亮性感的美女居然会作出这么一套令人难以置信和恶心的动作,就明白她肯定是老牌货了……
当然了,他估计或许喜欢**不计其数的爷们哥们会喜欢,而他不喜欢!估计神马男人都在她身上享受不止千百次了,他可不想花钱玩“猪肉”的感觉。更不会在对面床上还睡着自己的同事就不管三七二十一疯狂跟她做了……
诶,算了算了,算自己倒霉——在家乡林秘书长与两个女人有过暧昧关系,都是良家妇女,工作不错,人品也好,对他更是好像另外一个老婆差不多,从未找过“小姐”,离婚后也始终坚持不渝,挺着那种要命煎熬,宁可缺位,决不强求。
这只“美女”如此张扬,虽然是极品货,俄罗斯靓女——差点被她“清纯少女”的外表蒙混,看来真是美女越漂亮越可怕也越可疑哈,谁知道这张漂亮的脸蛋是不是在千人x万人x之后她又刚刚提上裤子转身下楼又送到他这来的,说到底没什么意思,林一凡秘书长讨厌。
“走吧,明白?”
看到面前的这个英俊的中年天朝男人突然摆手摇头,拒绝她,那双深藏在又密又黑睫毛后面的大眼睛忽然由迷人变得迷离,有些惊呆了。呵呵,或许她也根本没有想到,天下的**们都不太在乎的那种身份和极其容易唤醒他们大量荷尔蒙的强烈动作,会在这个看上去也没有神马特别,而且已经有些在想入非非的男人面前一下子居然彻底产生了相反的效果,而且甚至于惹怒了他吧,怎么回事?她睁大眼睛,不解地盯住他看,既不离开,更不想就这么拉倒算完……
人民的那个逼还没有赚到手,她怎么能轻易撤退呢,美女对林秘书长的反应感到困惑,大概在她的职业生涯中,姿体语言本身只会是一种强烈的催化剂,怎么到了这个男人面前这竟成了灭火器??
我靠!
“走吧走吧走吧——”林一凡秘书长让她赶快离开,再次挥手开始毫不迟疑更不客气地撵她了,她完全明白他的手势。
可这位漂亮“美女”却仍然原地不动,再次睁大眼睛。
毫无疑问,在她看来自己刚才那一套“咕咚咚、咕咚咚”的挑逗动作做得非常到位,也十分逼真和卖力气,配合她那张鸡屁股一样鲜红性感的俄式小嘴嘟紧在一起喷发出来的“咕咚咚”大力撞击时候发生的声响,哈哈哈——足以让天下所有男人火上浇油,立马点燃他们身上即将燃烧的荷尔蒙,不费吹灰之力迅速把语言不通的男人勾上床。
可这个男人却讨厌、怒了?他没有理由让她这一动作失败啊。
“你,什么依时(意思)?”她打着手势问。
“走吧,没意思。”林秘书长摆摆手,摇头,不想多话。偷眼飞快看了下另外床上的市文联副主席。这兄弟真心能吃能睡,愣是没醒。
“什么依时(意思)?”她依然硬着舌头追问,不屈不挠。
“**大爷,”林秘书长说,反正她也听不懂,来句粗口没问题:“懂了吧?”
“嗯?”邪,依然懵懂中,呵呵!
“你!不明白?”林秘书长加强手势强化语气指着门口说:“小姐请您走开吧,我不需要你。不-需-要——!”
“涅(不),”她摇头,“我明白,你不明白!还‘打’不‘打’呀,你?”
“打个屁,你滚吧小姐,我要睡觉。”林秘书长全身懈怠地拉起被子朝后一躺,灰飞烟灭,兴致全无。他是真心服了,操,自己他马的这辈子最最缺少的恐怕还不是钱,而是这些倾国倾城的大大小小美女们,就在这一瞬间,拒绝这美女的一瞬间,不知怎么他心里居然想起了白双喜局长!呵呵,他觉得要是白局长遇到了这种情况,肿么办?他会毫不犹豫滴上了她吗?他难道也不会嫌弃她脏吗??不可能!他马上心里又否认,不太可能!人家白双喜有钱能使鬼推磨,如今又是政府官员大局长,玩得应该都是良家妇女多吧?……
“可先生,小费,明白?”小姐冲她叫道,林一凡秘书长的反应和讨厌的样子终于让美女明白了他的决心,可是随后也正如他之前所料,“您还有没付我小费,明白?我在你们市委宾馆工作是合法收入,是领导他们叫我们来滴,时间可是您耽误的?你——明白?”见大势已去,她脸色涨红,朝林秘书长摊开两手习惯成自然地耸了耸瘦削的双肩,一脸无辜和鄙夷。
呵呵,她开始瞧不起面前这位看上去绝对应该是天朝某个政府或者d委之类机关的领导干部了……
她的一双闪闪发光又有点儿失望和鄙视的眼色让林一凡秘书长顿时感觉到自惭形秽,人家那叫一种强大的职业自豪感及其毫不利己专门利人的强大献身精神!自己呢?靠——倒让她给比得一下子变得猥琐不堪入目了……他的手有点儿抖,他当然明白自己下一步应该干什么,手开始移动……
无论世界什么角落,美女和鸡一样,生意成不成,最后只剩下赤果果(裸裸)的金钱。呵呵,也是,林秘书长不想跟她多费口舌,笑着掏出一张百元rmb拍进她张开的手心。
美女看了看手上很大的一张面值,露出喜色,似乎喜出望外之中又有点不敢相信,又不甘心地指指自己鼻子,指了指林一凡秘书长的鼻子,还是想动员他“上楼”。
这么有钱的天朝男人,不上楼,可惜了……
她从这一刻开始心里是绝对希望领着面前的这个威猛高大的天朝特色有贼心却无贼胆的男人,钻回楼上絮好的窝里,那样一来,可以让这男人的rmb更多地掷进她的钱袋。
然而,她见林秘书长再一次朝她坚决摆手,让她离开。
美女只好把手上的人民那个币塞好,塞进了胸前的天然钱袋子里面,然后提了提ru罩,讨好地、顿着问林秘书长一字一句说道:“你——为、什、么、改、变、主、意?”
“滚你的蛋,说不明白!”
林一凡秘书长本来心里就他妈逼上火来气,本来以为今晚艳福不浅,怎么着人家大美女又是俄罗斯大美女送货上门了,觉得应该好好地把握机遇,痛快淋漓地狠狠玩他马的一把泄泄火呢,可是最后的事实却完全出乎意料,不仅没玩还照样得掏腰包埋单,这不是陪了夫人又折兵吗?nnd,真……
少女却很开心高兴,看上去爽极了,她满足又失望地返身离去,回头嫣然一笑:“谢谢先生,明天我一定陪好你。白——!!”
“去你妈那巴子的。明天也不行,我要开会。开笔会!!”
“骂谁哪?”
骂声惊醒了对床已经哼哼哈哈足足睡了好几个钟头的那位兄弟,市文联副主席,他懵懵懂懂睁开惺忪的睡眼抬头扫了一眼问,不等回答又闭上了眼,重新进入了梦乡。
林一凡秘书长却他马的睁大眼睛,好像正在做梦的是自己一样……
好久,呆若木鸡的他才仿佛缓解过来,回身重新扒了衣服裤子,重新上床,却是心里越来越地东想西想,乱七八糟,就是没有丝毫睡意。
靠。
……
不知过了多久,那个美女的样子才逐渐淡化掉了,脑海里却又开始出现了白双喜局长嘻嘻哈哈跟他说话的样子浮现在眼前,林一凡秘书长心里也越来越认同他昨晚跟他说的那些有关男男女女情事的经验和实际需要了……
昨晚,白双喜和他不知不觉都提到了一个人,就是前文提到的那个作协主席于秀勇。
如今这个人已经死了,主席也另有其人。
对于这个前作协主席于秀勇,白双喜说他是一点一滴他马的好印象都没有,他说:“这个东西就是整个一**哈!他以文学创作为幌子,那些年净他妈逼骗一些不花钱就能上的小姑娘,靠,我当时作为刚刚大学毕业还一脸单纯的人,根本就不明白这些事情。心里还一心一意拿他当老师去请教呢……诶,我他马的真傻!!”
林一凡秘书长就笑逐颜开地点头,说:“恩,这个人的确不咋地,我有印象。”
他年龄比白双喜局长小,当时只是个孩子,不过他的父亲过去也在市文联工作,跟于秀勇他们那些人都是一茬干部,所以他后来也经常听到父亲说这个于秀勇如何如何不是人,专门利用工作之便、职务之便和指导文学笔会、文学作品和文学创作之便,玩弄人家来找他求教的女大学生和一些社会上想当作家的文学女青年,还有一些是机关团体的,人很坏,作风也很阴……
“诶,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当上的这个作协主席?”
当时父亲曾经十分感慨万端地对他说。
而这一点,他一说出来,却正好应了白双喜的心里感受,这就叫敲门砖。
“这就叫硬碰硬。”他说,女人嘛,尤其是写作的那些小美女,她们凭神马靠近领导或者于秀勇这个市作协主席啊?对不对?如果文字不行,只能凭自己的身体,可咱们这些男人就他妈逼不行了,靠身体啊?精神病!于秀勇又不是同性恋——他心里很讨厌男人,男作者去找他,他从来没有正眼瞧过人家一眼,我就有过一次最深刻——刻骨铭心的体验,所以后来我下了决心,如果我自己不能凭自己的强大文字处理能力混出来,那么,他马的,我这辈子宁愿当一辈子猪倌,养一辈子种猪了……”
哈哈!!
“没想到,我后来居上,在京城国家大刊物上发表了第一篇处女作之后,居然接下来一发而不可收,逼得于秀勇这个王八蛋后来主动找我要稿子,而且明白说废稿子给他们也成,还发头题!!”
“真的啊?”林一凡秘书长当然明白过去当一个作家、发一个小说头题,尤其是在国家级大杂志社上是多么滴不容易!
他惊讶,原来面前这位前发达集团董事长、**代表、种猪王,还有这么大的文学本事哈?
难怪市委书记唐山点名叫他来当文化局副局长——白双喜兴致勃勃,来了劲头,他哈哈大笑,说:“这个吊人,后来我们居然成为朋友,他也不敢小瞧我了,等到我发展种猪、肥猪、猪仔基地有了成绩之后,他更是一改过去那种牛逼哄哄的模样,主动跑到我那里去要钱,说是要召开全市的作者笔会没钱,像狗一样摇头摆尾。记得最初未见他“指教”习作时,递烟给他曾被不客气挡回,称不会吸烟,靠!”
“后来再在杂志社见面,进门屁股还没坐下,人家的香烟已经敬到眼前,且必定是紧跟着“扑”地一声火苗凑到鼻子下。当然,对他偶尔仍不忘借机揩女作者油的**病我不以为然,或者说心里十分鄙视。我可怜他和她们,她们的敲门砖永远是肉做的,不会万能,更不会畅通无阻。”
此时,半夜三更再想起白双喜局长的那些话,恩,林秘书长心里觉得很有道理。
明天,就要开会了……
而现在,却是他白双喜当上了市文化局副局长,而且亲自出马筹备又召开的全市文学笔会。
这前后左右,有什么必然规律和逻辑吗?
他一时半会也想不太通。不过,作为文联秘书长,他明白的道理是:文字并非其他行当,它是写给人看的,王麻子膏药——现试。
正像白双喜说的那样,尤其到了改革开放之后,杂志社为了生存,编辑即使色心旺盛,也不可能完全不顾及自己的名声及杂志社质量。你总把那些沾上女性骚-味儿的粗陋文字(虽说经过编辑润色处理)搭配在刊物第七十八、九或最后一页,但读者如果看出破绽,最后弄得臭不可闻,无疑自毁杂志声誉和前程。因此自从报刊杂志自负盈亏,这样的糗事也便慢慢绝迹,最终人情稿退出了历史舞台。
所以,今日偶尔听到有人——甚至号称在报刊杂志发过东西的人还议论“人情稿”如何如何,报怨自己没“人情”因而迷惘因而懊丧因而发不了东西了那一套酸掉牙蠢到家的腔调,白双喜说他一听这些事情真的暗中发笑,无话可说。
“你手里的文字到底是不是硬头货?”
“有没有想过你的敲门砖在哪里?”
动辄还嘀咕、议论或牢骚、抱怨发不了东西是自己没有关系,可以理解,但实在可笑可悲。
所以,白双喜这次召开全市文学笔会期间,还专门花大钱请了京城的几位著名作家过来给大家讲课,其中之一,就是希望全市的作者——不管男女,都要尽力而为去好好努力。
虽然如今文学早就成为天朝的一大笑话,但是,作为中华民族的一个文脉,白双喜觉得无论如何也不能丢掉。
“到时,我也要讲,主要是想针对我上面跟你说的那些观点,展开说一下,哈哈,到时可能忍不住还是要把那个于秀勇主席拎出来,给大家当个活靶子说一下。三点可能:一是这种人的确发过一点东西,《人民日报》的名头也的确够吓人,但捅捅报屁股能发一点东西,并不足以保障你永立文字潮头。”
文字工作有时候奇妙到谁也难以说清的程度,因素太多。
一旦“功名”到手,就像于秀勇这种人,就把书籍束之高阁,不再过问了肯定不行。光想着怎么玩人家女作者当然更他妈逼的坏。发不了,真正该抱怨的只能是你自己,而不是其他。落伍的文字,撞上前进的时代,你缺乏硬碰硬的文字本领,自然无法出笼。
“二是阴差阳错,好文章因了各种原因而命丧黄泉,且死得不明不白不见尸首之事,的确是有。不要说文字,当代特色天朝哪个庙里没有屈死鬼呢?”
“对不对,兄弟?”
白双喜询问林一凡秘书长,林一凡就点头。
眼下,半夜三更——不,看看市委宾馆窗外,天好像在一点一滴地发亮,他却还是不困,眼睛像灯泡一样。
作为过来人,他也是继白双喜他们那一茬人——哈哈,虽然小不了几岁,但是白双喜当时想当作家的时候,跟他那个时候又不同了。即便如此,抱怨编辑如何也与事无补,他的权力有限,如果你不追求用文字铸造自己的敲门砖,即使你的小文一审勉强通过,那么二审、三审你能够通得过么?
真正懂一点编辑程序的作者,只会检讨自己的文字,强化自己的能力,从自身建设扎实做起且不断进取。君不见如今报刊杂志一方面稿源如潮,一方面又到处重金买好稿这一事实么?你可以吃不着葡萄愣说葡萄酸,骂别人发表的东西是垃圾,可你的垃圾却出不了笼,岂不是莫大讽刺?
对于大多数人来说,如果你真的爱文字这一行,最佳途径只能锲而不舍,是金子总会发光。
“三是……三呢,是什么?”林一凡秘书长记得白双喜昨晚大话说:“呵呵,到时开会我会专门讲一下,说出来不怕那些业余爱好者伤心,就是不懂装懂。如今各行各业竞争这样激烈,报刊杂志小心翼翼都挡不住发行量潮涨潮落,从老总们到一般编辑,哪一个还敢在稿件上拉关系走后门发人情稿?你就是要他命或将超级美女“送货”上门,没有堪称硬头货的好稿件,门口的纸篓只能是它的归宿。”
是滴,没错,他认同白局长的这些想法和经验。
作为当下的市作协秘书长,他跟白双喜局长心里的想法几乎差不多,当今时代能够在报刊杂志发点东西并非什么太难的事情,只要努力,几乎都可以做到。但能写的人太多,远比数不胜数的媒体多出的数量更惊人。每日稿件成麻袋往里滚,好中选好,优中择优,敲门砖不硬,编辑老爷们有什么理由就一定要发你自我感觉良好的东西呢?
“酸来酸去,酸的还是自己。”
难道其他行业不也是一个道理么?求职、求学、求财、求命,首先要求自己,投机取巧不练内功给你留下的不是失望加沮丧,会是什么?要真的想“求”,且决心求到,必须练好内功,凭本事说话,硬碰硬,你的敲门砖才有敲开面前那道门百分之六七**十的概率。
靠**、靠人情、靠关系、靠拉拢、靠溜须拍马或靠投机取巧、旁门左道注定不行。当然,不给稿费的县级小报除外,这样的小“报社”靠给女人发豆腐块玩玩她们**的“编辑”还大有人在,甚至煞有介事地充当着一些文学爱好者和女人的“老师”,说一些似是而非的蠢话,写不出什么正经东西,而且更瞧不起网络小说,张口闭口却名著或“纯文学”。
呵呵,笑死人了……
事实上,任何一个领域、一种追求的敲门砖都是这个道理。不然的话,你即使暂时获得了一个职位,发表了一点东西,甚至当了一个小官,没有硬碰硬的本事做支撑也会最终失去。尽管这块古老的土地已经严重混浊变形,但21世纪特色天朝——自称已经掌握了宇宙真理的这个邪恶组织的客观现实改变不了敲门砖的特性与本质。
天,在一点一点地发亮,林秘书长这时候有点儿困了,眼皮开始打架。
明天,就是这次笔会的正日子了。
作家们正在路上。
就要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