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现在8月31rì,凌晨2点。
我在厦门,鼓浪屿西边面海的一座私人宅子里。
这是一段偷偷摸摸的旅行,一次没有电话,没有sāo扰的旅行。
前天下午五点,慧突然来电话。
“明天去鼓浪屿。你有没有亲人在东江?”
“一个妹妹。”
“什么妹妹?”慧的口气里有点异样。
“亲妹妹!”
“哦。萌萌从美国回来了,明天我们四人一起去鼓浪屿。准备一下,我不想让别人知道。六点半到办公室地下车库一层来接我们。”说完,就挂了电话。
慧的车,一般都停在地下二层,看来她是有意减少知道的人。
想着可能随之到来的浪漫,我有点喜出望外。
出远门,毕竟不是在家里。我额外带了一些小的装备,全部裹在衣服里。
出门,租了一辆安全xìng能较好的沃尔沃,驱车买了些女人要用的东西,然后就去医院接妹妹。
阿妹听说要去厦门,非常开心。车上,我们还唱起了那首《鼓浪屿之波》。歌词很多次都忘记了,边唱边想。当年背着妹妹,一起在乡村小学站着,听老师唱《鼓浪屿之波》的情形,仿佛电影的片段一般,在我眼中呈现。
六点二十分,我们到达一层电梯口时。慧穿着黑sè蝴蝶衫,带着一副大小不一的眼镜,拉着同样穿着怪异的萌萌已经等在那了,要不是事先约好,还真认不出来。
四人一路往机场飞驰而去。到达厦门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了,一行人便直奔酒店,我们开了两个房间。
女人和萌萌睡下了。我陪妹妹说了会话,也睡下了。
……
第二天一大早,我们来到轮渡。厦门真不好打的。
再见海!依旧是那么大,那么蓝!海的大,涤荡着我的胸膛。
记得听过一句话,海,是没有记忆的地方。其实,应该说,海,是可以让人忘却记忆的地方,用它的博大!
岛在前面,海鸥在天上,海在脚下,船呜呜地往前开着,我确实不善于描述,但是,厦门真的很美,山、水、人。
我们的游玩很特别,没有去rì光岩,没有去看郑成功。我们走的是小路,看的是小花,闻的是海味。
阿妹和萌萌,才认识不到一会,却已经很是要好了。萌萌拿出小大人的架势,照顾起了高出她一个头的阿妹!
慧也一改往rì的威严,静静地看着两人嬉戏。
我一直望着慧,慧却似乎没看见一般,静静地走着。大风吹乱了她的头发,吹乱了她的衣裙,把她吹得像一支摇曳的花!
……
来到沙滩上时,阿妹和萌萌已经玩疯了,提着鞋就去踩水。慧也提起短裙,就往海里走去,光滑的大腿,泛亮sè,紧紧地抓着我的眼球。突然,她转过头,对我笑了一下。我会意,随即跟着走进了海中。水很凉,但是很舒服。这是我们祖先诞生的地方,这是胸怀博大者,最爱之所。我憧憬海,敬仰海,一到海里,我就感觉,自己的血液里融入了伟大,融入了永生。
一路走,一路看,一路吃,中西各种格调的建筑、名小吃等等,布满了整个岛屿。我们已经走了好远好远。
……
最后,我们停在了菽庄花园,停在了听涛轩,停在了海钢琴博物馆。
我不知道,慧为什么会选择来这里?
一个人领着我们进去了,今天这里有人不多。鼓浪屿首先是一个钢琴岛,然后才是一个旅游岛。我来前就听说,鼓浪屿人一直不承认自己是厦门人,最大的原因,也就是这里是音乐的殿堂。
我们走过一个“游客止步”的牌子,到一个幽静的小天台,阳光透过树荫落在地上,一架闪着金光的钢琴,一把椅子,一个青年人坐在当中。
“这是镏金钢琴,我们馆藏中最珍贵的。请您欣赏。”服务员说完便退了出去。
接着,那个青年人,和我们鞠了一躬,便坐到钢琴前。
一个缓缓的曲调升起,这是比一般钢琴更有力,更厚重一些的声音,是“鼓浪屿之波”,停留在童年记忆里的歌。
我和妹妹相视而笑。母女两人,都是右手撑着下巴,开始听歌。
乐声悠扬,一丝丝的冰凉和忧伤,在阳光之下,显得尤为动听。我的视野,随着乐声,走出树荫,走向礁石,走向大海。
我不懂音乐,但是懂得美。凡是美的东西,都是一体的,都是有共xìng的,都能在心中激起共鸣。在乐声之中,我看到了阳光中随风飘舞的紫sè、蓝sè;在乐声之中,我触摸到了柔滑却抓不住的真丝;在乐声中,闻到了淡淡的紫罗兰和薰衣草的芬芳。
美,就在于她能在一瞬间直达心灵。
一曲结束,无论是人,是琴,是树,是海,都融入了秋sè之中。久久才响起掌声。
曲终人散,我们相对无言。慧的眼中,有种光亮,和我的一样。我在想。
……
夜sè降临,用餐过后,安顿好两人,我和慧,终于有了独处的时间。
海水泛着白sè泡沫,海风很大,人却不多。
在陌生的城市,陌生的夜晚,我们拉着手,在海边逆风而行,慧的眼睛里泛着海洋一般的光泽!我不知道已经多久没有这么闲适的心境。
“其实,你很幸福。很单纯!”慧突然说道。
“啊?”如果是从别人的嘴里听到这句话,我肯定会跳起来。但是,从慧的嘴巴里说出来。我却有种幸福感。
“好不容易到厦门了,我们疯一下吧!这是我的天,我的地,我的海!”慧没有理会我的疑问。高喊着,声音夹杂着海cháo声,张开双手就像大海里跑去。
“哈哈哈,我要迎风撒尿。”说着,我就冲到海里,掏出家伙,对着大海,就尿开来了。人生难得几回狂,我豁出去了。
“啊!”女人发出了少女一般的尖叫声,我更加得意了。
突然一股冰凉从后背传来,我转头一看,是她把海水泼到我身上来。
海水很是冰凉,咸咸的,衣服紧贴着身上的感觉虽然难受,但是我的心情很好。
(兄弟,水里有你的尿哦!)
我吸了一口气,刚要反击,女人已经跑了,于是我就追。
就那么几步,女人已经在我怀里了,她象征xìng地挣扎着,我低头闻着她那运动过后,夹杂着海味的汗香味,手上自然是不规矩地从肚脐往上走去。
女人发出阵阵惊叫声,双手交叉,死死地护住自己的胸部,见我不肯罢休,索xìng转过身来,死死地抱着我。
我笑着,静静地抚摸着她的背,我们吸收着彼此身上传递出来的温暖和柔软。
那一刻,我感受到了爱。
我听过一个故事。
佛祖问一个富商,“幸福是什么?”
富商回答:“幸福,就是下一次生意成功。”
佛祖笑而不语。
十年之后,富商生意失败,困顿潦倒,即将死亡。
佛祖给了他一碗热水,问他,“幸福是什么?”
富商回答:“就是眼前的这一碗水。”
佛祖笑了。
我也笑了,当我为恋人编织着无数的梦,羡慕、嫉妒、恐慌的时候,希望我是她的全部,现在,我只想停在这一刻,停在我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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