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樊心头痛怎么出去的时候,冷炎等人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
九黎族已经传來墨家和霍家结亲的消息,二十天后墨雨将要和霍英结为道侣,要想阻止此事,必须在二十天内赶到大乾帝都,可樊心到此时还不见出來。
“不能全在这干等下去,我们三人分做两路,我和蓉儿赶去大乾,劳烦狡童道友在此处等樊心出來。”冷炎面色凝重的道,他知道墨家和霍家结亲的事对樊心意味着什么。
“你们放心去吧,老头我一定等到樊心。”狡童正色道。
冷炎独身一人破七煞绝天阵后,狡童再也不敢自居渡过大天劫而有所轻视。
数千里外的大乾帝都,墨雨一人静依高楼,双目稍显恍惚,显然此时正想着心事。
如果沒有听到樊心出现在九黎族的消息,她或许会装作若无其事,和所有人一样,告诉自己墨家和霍家结亲做对谁都好。可就在三天前,紫电得到消息,樊心消失二十年后再次出现。
樊心沒有杳无音讯的这些年,是她独自支撑着紫电,厉风被龙族带走后,泠风也跟着走了,她便少了个谈心事的密友。
每年一字号都会暗自送來一大笔金币和元精石,用于壮大紫电。在外人眼中柔弱的女子,却拥有着遍布大陆的情报网,这些本该都是为樊心做的,可事情的发展往往和人意相左。
墨家众强者被围攻后,连墨真都受到重创,她忽然觉得自己还是那样无力,明明能查出是何人所为,却沒有力量去报复,墨家都沒那个能力。
她违心答应和霍家结亲的事,是为了所有人,除了她自己。
她告诉自己,二十年都沒有消息,他再也不回來了,她的心再也不会和以前那样跳动了。要渡尽苍生的人,最后发现连自己都需要人渡。
真是莫大讽刺,活着难道就是彻头彻尾的讽刺一遍自己,然后归于虚无?
樊心不仅有了消息,还强到连炼虚老怪都能斩杀的地步。可她却失去了一直坚信的东西:世间总有人能做到他想做的一切,最后过他想过的生活。
为什么总差那么一步?她现在怀疑,或许他们俩真的不应该在一起。
几十年中,两人在一起的日子屈指可数。其他的时光,皆是不断的回忆着那几天,一遍又一遍,若觉得不够,自己心中再添些幻想。
世间的情总是那么迷离模糊,总不叫人看个清楚。
轻轻的脚步声响起,她身后多了一人,不用看就知道來人是墨天。除了樊心,只有他才是真的懂她。可一切都会变,依旧懂却未必依旧宠溺。
“哥哥,我到底该怎么做?”她的声音低不可闻,更像是问自己。
“我刚知道樊心现身的消息,他果然还活着,可苦了你。”墨天揽过妹妹的肩膀,柔声道:“我去跟父亲说说,请他取消和霍家结亲的事。”
墨天嘴里说着,脚下却未移动,眼中满是复杂的神色。
“墨家今非昔比,急需霍家那样的外援,再说此事大陆稍有点名气的势力都已知道此事,我们墨家怎么能出尔反尔,那样丢脸的事父亲怎么会答应。”墨雨眼中略显黯然之色,俗世磨得久了,棱角会变的全无,连自己都陌生。
“你不要怪父亲,他也是迫不得已,做为一家之主,最不能忍受的事就是看着家族在自己手中沒落,一个樊心怎么也顶不上霍家。”墨天不是二十年那个年少轻狂的墨天了,少家主自然能理解家主的心情,会把自己放在家主的位置上考量。
他慢慢的变的跟他父亲一样,万事皆从所谓的大局出发,在他们眼中很多是可以牺牲的,或者他们根本沒有觉得是牺牲,而是理所应当的宿命,只要进入权势的怪圈,人都会变的那样。
“我能怪谁,要怪只能怪所有的人所有的事都是对的,都能找到各自充足的理由。放心吧哥,点头答应过的事我怎会反悔。”清瘦的脸颊,淡淡的笑容,在墨天看來,却是那样凄冷。
“霍家那小子也不错,对你痴心不改,选他未必输于樊心。”墨天不知是想不到别的话來劝,还是本來就这样想,反正他是这样说的。
“他一无所有的时候,我相信他比任何人都强...”墨雨淡然道,要比优秀,这世间谁也比不上樊心。就算有人能比得上,那也不管她任何事。
墨天自然知道墨雨沒说出來的话,一时牙口不言。
“要是二十天后他也赶回來就难办了,霍家的人可不好应付。”墨天眉头微皱,说起心中担忧。
墨雨心中也是一动,不知为何,她希望樊心那天不要出现。可要是那天不出现,以后的日子两人若再见面,难免会尴尬。
此时霍家老小齐聚一堂,商议着下聘礼的事以及其他各细节,整个霍府透着浓浓喜气。
“父亲,要是这次您能将黄尊者请來,那我霍家定会在大陆强者面前扬眉吐气一把。”霍家家主霍川对着上位的老者说道,他的父亲自然就是黄尊者门下的霍远,据说半只脚已踏进炼虚境界。
“师父已经闭关数年,不知能不能赶得上,我已传去消息,一旦他老人家出关,必会赶來。”霍远很会做人,又能揣摩黄尊者的脾性,深的黄尊者赏识。
不仅当事的两家,还有大乾帝都的其他各大势力,都关注着墨家和霍家结亲的事,有人觉得是好事,自然就有人觉得简直是噩耗。
秦府内,位高权重的几人也聚在一起,商讨着大乾以后情势。
“好不容易借助外人整的墨家元气大伤,沒想到墨真突然來了这么一手,还真是高明。”说话的是秦典的父亲秦藩,大乾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角色。
“父亲我们应该怎么做?”秦典有些脸色阴沉的道。
“哼,他墨家想凭借和霍家联手缓过气來,真是妄想!只要二十日后黄尊者不出现,那自有人彻底除去墨家,还要做的比岳家和樊家都干净。”秦藩脸上露出一丝狠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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