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魔?他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让所有修炼者谈之而色变的东西,不过这尊魔影身上隐约有股他熟悉的味道。
“本尊说过,我们会再见面的,这次看你还怎么逃脱本尊的魔掌。”三道魔影中的一道开口道,声音粗壮而沙哑。
“就凭你?口气倒是不小。”樊心冷哼一声道,要是气势上稍露出点忌惮,那心魔便有机可乘,到时就危险了。刚才魔影方一开口,樊心就想起他的來历,就是幽冥空间里邪尊的分身。
紫面獠牙的魔影不再多说,只是脸上闪过一抹诡异之色。樊心暗道不好,只觉从未有过的负面情绪一股脑出现在他心底,以他快达到无暇的心境,也差点把持不住。
猛地一咬舌尖,硬是压下心底窜出的邪念,可那股邪念似乎无穷无尽,你越是压制,它再次生出时越强大。
魔影幽绿森然的脸上挂着冷笑,一步步的朝樊心走去。口中低语着:“心境倒是够坚定,只是突破元婴的时日尚短,现在就想一举突破炼虚,真是痴心妄想。”
墨雨就站在樊心几步外,樊心任何细微的动作都牵动着她的心,何况此时的樊心,时而眉头紧皱,全身颤抖,时而脸上涌出一抹不正常的潮红。
“他在和心魔做抗争,别人依旧帮不了多少,一切得看他造化。”金花婆婆不知何时也來到了墨雨身边,叹了口气道,心魔的难缠她早就有所体验,只是她不知道樊心直接渡的是突破炼虚那道坎的劫,心魔的难缠根本是她难以想象的。
墨雨全副身心都凝集在樊心身上,根本沒有注意到金花婆婆,看着他那么痛苦,她自己的心也不由绞痛。心底各种念头闪过,找寻着帮助樊心脱困的方法,忽然眉角一跳,紧接着素手一扬。
金花婆婆暗叹一声,在她想來,根本沒有什么外力能帮到樊心,心魔磨砺的是心境,要是一个不慎万劫不复,沒有其他法可想。可是,一见墨雨手中甩出的东西,她脸色陡然一变,疑惑中夹杂着惊骇之色。
“这...难道是太一青莲的莲台?要真是传说中的那东西,结果可就不一样了。”她喃喃自语着。
乳白色灵光环绕的莲台稳稳的落在樊心身底,把他拖了起來,顿时白蒙蒙的柔和光华滋润着他的全身。墨雨自己不知道,她这次病急乱投医可帮了樊心大忙。
魔影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柄青色古剑,一抹嗜血狠厉闪过,猛地樊心斩落。千钧一发之际,垂头散发的樊心陡然抬头,电目中一道寒光射出,冷冷的道:“倒有几分意思,竟能模仿我的法宝。”
就在刚才魔影要取樊心性命时,忽然一股清凉异常的气流传遍全身,躁动的邪念瞬息被压制了下去,一抬头就看到了正要发难的魔影。
铛!
金铁相击的清脆爆响猛地传出,沒想到有朝一日无锋古剑能和焚天炉斗在一起。焚天炉被斩的倒射而回,樊心单手一拍,嗡鸣声中稳住焚天炉的退势,旋即施展出魔身法相,肌肤表面多了一层细密的鳞片,一看就知不是俗物,最为诡异的是眼角下的两条细鳞,加上背后金光闪耀的法相,此时的樊心显出几分妖异。
两只漆黑硕大的拳头狠狠的捣出,毫无征兆,仿佛一拳要将心魔砸碎。拳头尚未落下,一道几尺长的黑色拳芒就已临身。魔影见势躲都不躲,任凭拳头砸在自己身上,脸上带着一抹嘲讽。
拳芒魔影相撞,“嗤嗤”声立即大作,两丈有余的魔影被击的千疮百孔,碎裂开來。可是紧接着,一声怪啸声落下,碎裂的魔影再次聚合起來,一副完好无损的模样。
“要是邪尊本体,这一拳定不好受,可只是一道怨念分身,难道你以为我是要凭借力量轰碎你吗?”樊心咧嘴一笑,白净的牙齿与黝黑的面色是那么不相符,可正是这幅模样,让魔影暗感不安。
“法宝可以复制,难道我的本体真火你也能复制吗?”樊心嗤笑着道,此刻的他冷酷的可怕,贴在魔影身上的拳头蓦然伸展,两簇三色火焰喷涌而出。
“本尊还以为有什么高明手段,不过是两簇真火...”说到一半他的声音戛然而止,紫色面孔上终是露出一丝惊慌之色,想都不想,直接抽身而退。
樊心怎么可能叫他如意,两簇三色真火射进虚空,下一瞬诡异的出现在魔影头顶,化为一张薄脆晶莹的巨网,巨网之上闪耀着几个晦涩的符文。他手指遥遥一点,闪电般罩了下去。
魔影一声惨叫,猝不及防之下被巨网彻底笼罩,霎那后,巨网重归于三色真火本体,方圆数丈内变为一片火海,樊心心念转动间,焚炼着当中的魔影。
“你要是敢伤害本尊的这一缕分念,等本尊出來后定让你生不如死。”火光中一道亦男亦女的怪声传出,似乎是幽冥空间中的邪尊本体施法说出的。
“你最后别出來,敢出來在凤鸣大陆为祸,那我定叫你万劫不复。”樊心所化的魔身传出一声嗡嗡低喝,丝毫沒有顾及邪尊的威胁,手中更是又打出两道真火,不消片刻,火海中再无动静。
终于有惊无险的过关,要不是那股清凉舒适的气流,这次可就有些不妙,樊心暗叹一声,神识之力退出泥丸宫。
墨雨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生怕樊心有什么意外,见他恢复正常,终于松了口气。可久久不见他睁开眼睛,只觉他的气势在快速的攀升,逐渐变的有些骇人,就和黄尊者给她的感觉差不了几分。
“他竟然在冲击炼虚...”逸风谷主此时也赶了过來,一感受到樊心的气势,脸色也是大变。
“错了,他已经渡过了最艰难的时刻,接下來只是稳固境界,不过也很重要,要是境界不稳,遭了心魔反噬就坏了。”金花婆婆仔细看过几眼,开口道。
“圣魔血脉真是恐怖...”逸风谷主唏嘘道。
“可其中的艰险或许只有他体会的到,接下來的日子就由我们替他护法吧,这时候可容不得别人打扰半分。”到底亲疏有别,想问題的角度完全不同。
∷更新快∷无弹窗∷纯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