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死睡在床上的月翼歌脸色苍白,双眼紧闭,那永远噙着一抹不羁的唇线紧抿,好像随时就能这样睡过去。
帝弑眉头深皱,他和月翼歌相识多年,从来没见过他狼狈脆弱成这幅模样。
“他还有多久能醒?”
冷不丁的出声,那声音又是那样冰冷,吓得军医战战兢兢,“回王爷,若是熬过了今夜,高烧退了,月公子便能安然无恙。”
“那若是熬不过呢?”
“若是熬不过,只恐凶多吉少。”
凶多吉少,帝弑再蹙眉,“他明日必须醒。”不管付出什么代价,他都希望月翼歌能安然无恙。
在这寒夜里,帝弑的话波澜不惊,偏叫军医额上滴下两滴冷汗,“草民定竭尽全力,保公子平安!”
从月翼歌下榻的军帐出来,帝弑目光扫过林将军,“跟本王过来。”
林将军快步跟上,他知道帝弑心存疑惑。
在主帐中,林将军把林琳在密林中偶遇昏死的月翼歌一事,原原本本告诉了帝弑,帝弑听完,鹰眸一冷。若他没想错的话,月翼歌是在帮他查探齐氏一脉之时,探听到了什么消息,被人发现并被重伤。今日的这桩仇,他记住了!
帝弑把事情弄明白,刚从主位上下来,打算回宅子。却突然看到了缓步走进帐子的云洛。
“你怎么来了?”帝弑走到她身边,如若无人的帮她裹紧了身上的狐裘。
“不是说那妖孽受伤了,怎么不见他人?”云洛藏在衣袖中的手冰凉,她原不想过来这边,但一想到月翼歌和帝弑的情义,却还是不能放任不管,“我先看看他身上的伤,或许能帮他处理一下伤口。”
帝弑瞄向云洛的袖口,见她把手掩在衣袖中,知道她是惧寒,便不忍让她再动手,但他转眼又想到了月翼歌如今恶劣的情况和云洛的医术,却还是点了点头,“我和你一道过去。”
昏暗的军帐中,云洛解开月翼歌胸前的绷带,看着他胸前纵横交错的狰狞伤口,秀眉轻蹙,伤得还真不是一般的严重!这么深的刀伤,如果不好生处理,只怕他的命就要交代在今夜了。
见云洛的眉头拧在一起,帝弑心中泛起担心,却还是没有出声打扰云洛。
云洛叫人把帐中的烛火点亮了些,再叫人寻来沸水煮过的针线,如今时间紧迫,她暂时找不到羊肠线,只能用普通针线将就。
帝弑见云洛手里拿着的东西,心底也猜到了七八分,只是,他从未听说过,人的伤口还能用针线缝合!只是他相信云洛,也不多问,只当这是云洛在隐士家族习得的法子。
针拿来之前,已经被折弯,方便云洛帮月翼歌缝伤口。因为月翼歌一直昏着,云洛倒也省了给他配一副麻沸散。
等云洛把月翼歌身上比较深长的伤口全都处理好,已是深夜。将沾了血的双手洗净,云洛先叮嘱人,用酒帮月翼歌擦拭身体,接着又向军医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才算事了。
看着云洛疲倦的身姿,帝弑不愿再让云洛冒着冷风回宅子,就直接带着她住在了军营。
住在军营,对云洛来说,还是头一遭,但只要帝弑在她身边,她住哪儿都无所谓。原来不知不觉间,她对帝弑的依恋已经到了这种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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