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时间,两人都沉默下来,只是看着天明嘿嘿哈哈的跟那块木柴较劲。
“哈!”大明再次大喝一声,斧头向后一甩,刚要砍下,忽觉手上一轻,回头望去,只见斧刃从木柄上滑出,飞旋着向身后的一栋木屋shè去。
“啊。”端木蓉刚才屋中走出,斧刃便砰的一声钉在离她脑袋不足一尺的木门上。
“呃,嘿嘿嘿嘿。”感觉到端木蓉盯过来的眼神,天明看了看手中光秃秃的木柄,摸着脑袋尴尬的傻笑起来,
“唉。”邢风见此,叹了口气。走过去将斧刃摘下,又来到天明面前,要来木柄,将斧子重新接好。
“天明,任何事都有规律可循,像你刚才那样是劈不好柴的。”说着,他重新拿了一根木柴放在地上,半跪下来。
“看好了。”邢风抓住斧柄,手起斧落。
啪!
一声脆响,就如同利刃切豆腐一般,木柴干净利落的被分成相等的两块。
“怎么样?知道了吗?”把斧子放下,邢风问站在旁边的天明。
“不知道。”天明干脆的摇了摇头:“那么快,我哪里能看得清楚。”
“好,我就跟你说清楚。砍柴这件事其实跟练剑也有相通之处,首先,便是心要稳,不要想木柴有多硬,也不要想斧头有多钝,你只需要相信自己一斧下去,就能把眼前的木柴砍成两半。然后,便是手要稳,抓紧斧柄,劈砍的路线不能歪斜,把力量都集中在一起。能做到这两样,完整的发挥出你本身的力量,砍柴就没什么难的了。“
“真这么简单,那我试试。”天明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拾起斧头,再次拿出一块木柴放好。
“嘿!”他双手握柄,将斧头高举过顶,力劈而下。
“砰!”斧刀击在木柴上,竟然反弹起了回来,而木柴的表面上,却只是多了一道浅浅的印痕。
“你砍斜了。”邢风提醒道。
天明咧了咧嘴,再次举起斧头劈下。
“砰!”
“劈下来的时候手不要抖,又斜了。”
“砰!”
“你心里在犹豫什么,砍到一半速度突然变慢了。”
“砰!”
“你的眼睛在看哪里,好好看着目标。”
“砰!”
“别跳起来劈,跳起来力量更难掌控。”
“砰!”
“身和心都要稳住。”
……
一个时辰之后,邢风看着依旧稳稳立在天明面前,只是上面多了许多浅痕的那根木柴,无语了。在他看来,天明的xìng子实在是太跳脱了,完全静不下来,还需要经过更多的磨练。至于现在,邢风也只能建议他用盖聂的渊虹来劈柴了。
让天明一个人在那慢慢折腾着,萧尘有些佩服的看了盖聂一样,向医庄外走去。现在,他算是了解到教育天明是一个多么艰巨的工作了。
医庄之外,环绕着一片片葱绿的丛林,小山,远处,则是蓝宝石般的湖面。明媚的阳光下,湖光山sè相映衬,宁静而又不失灵秀,正是邢风最喜欢的环境。
来到湖边的一块大青石上坐下,邢风开始运功修炼起来。。
夕阳西下,残虹渐消。如火般通红的天幕下,一阵阵翅膀拍打之声响起,这是倦鸟开始归林。
哒哒哒哒……
轻脆的脚步声响起,月儿从大门中走出,沿着大路向湖边行去。不一会儿,
她便离开了医庄的范围,进入一片茂密的小树林。
这片树林是去湖边的必经之路,平rì里,月儿不知走过多少次了。但是这次刚走到半途,心中忽然升起一种奇怪的感觉,好像有人在背后窥视自己。她不由加快了步伐,想快些穿过这片丛林,只是刚走出几步,一个妖娆妩媚的声音便在身后响起。
“呵呵呵呵,小妹妹,何必这么急着走呢,留下来跟姐姐聊聊天不好么。”赤练扭着蛇腰,从一颗树后款款走出。
“你是谁!”月儿一脸jǐng惕。要知道,普通人没有墨家弟子的带领,几乎不可能找到这个小岛,更遑论上来。而眼前这个女人,明显不是墨家弟子,看衣着和腰间的武器,更不是普通人。
“何必露出这种表情呢,姐姐只不过是想过来,跟你谈谈心罢了。”邪魅的舔了舔嘴唇,赤练缓缓向月儿逼进。
“别过来,我不认识你。”月儿感觉到来者不善,说着,便要转身向湖边跑去,但她刚一迈动脚步,便看见周围地下布满了花花绿绿的毒蛇。
“啊。”月儿一惊,赶紧停下步伐,不敢动了。
“呵呵,真是个不乖的小丫头,怎么能丢下客人,独自离开呢。”赤练不紧不慢的到月儿身前,居高临下的看向她的眼睛:“就让姐姐来告诉你,什么叫做礼仪。”
“呃。”一看到赤炼的双眼,月儿便眼神一滞,觉得脑袋一阵模糊,好像陷入了一个无边的红sè幻境,难以自拔。
与此同时,湖边的青石上。“咦,今天月儿怎么还没来。她每天都是在这个时辰来叫我的,从没有错过。”邢风看了看天sè,站起身,打算回医庄。
“不对,树林怎么会这么安静,太反常了!”刚走出两步,邢风扫了一眼面前的小树林,脸sè突然一变:“该死,可能是月儿出事了,这个时候,应该是赤练了!那,要不要去呢?”
就在邢风正犹豫的时候,赤练已经对月儿使用了火魅术,邢风见此轻叹一口气“算了,还是跟着剧情前走吧!到时候也能多拉点好感度!”
邢风回到静湖的时候也近傍晚,而他远远的就看到盖聂和天明两人站在外面,脚下还伏着一人。
邢风迈步来到盖聂身旁,看了看地上躺着背后纹着蜘蛛的人“这是罗网的人吧?”
盖聂点了点头,凝重道:“没错,这人是秦国的爪牙,‘罗网’中人。而罗网,是大秦帝国的凶器,是天下最庞大也最可怕的神秘杀手组织,这个组织在七国之内,编织着一张无形的巨网,大量吸收亡命死囚,流浪剑客,加以残酷和血腥的训练,将他们培养成一根根致命的毒刺……”
他简单的为邢风介绍了一下罗网,又道:“现在我们的处境很是危险,不光是罗网,就连流沙的人也渗透进来了。”
“流沙?他们的人在哪?”
“流沙派的并不是人。”说了一句奇怪的话,盖聂从地上捡起一颗石子,随手弹向旁边茂密的树冠,下一刻,一只蓝sè的小鸟从枝叶间坠落在地,翅膀拍打几下,不动了。
“这是……”邢风走上前,看见套在小鸟爪子上的青铜小环,眼中闪过一道jīng光。(装的,觉得是装的!)
“这是谍翅鸟,眼睛比鹰隼还要犀利,飞动的时候不发出任何声音,是流沙杀手白凤凰用来搜集情报的工具。”盖聂再次出言解释:“白凤凰,则是流沙四天王之首,轻功卓绝,能与世间百鸟沟通……”
“锣网?凤凰?是敌人?又要逃了吗?”
天明看看邢风,又看看盖聂,微微垂下脑袋,情绪低落。这几天在静湖医庄的平静生活一直是他所向往,所憧憬的,现在很可能要马上离开,自是万分不舍,然而他从小经历坎坷,见过许多人许多事,虽然表面上任xìng,冲动,粗神经,却也知道此时不是逞强任xìng的时候。
他的拳头默默的握紧,咬牙,口干,胸闷,情绪低沉,抑郁,心中隐约浮现出一个模模糊糊的念头:或许,只有将一切的源头摆平,自己才能真正过上幸福,安定的生活,再也不用被追杀,再也不用疲于奔命的逃亡,再也不会饿肚子……
“我们必须立刻转移!”盖聂斩铁截铁的说出结论,将有些出神的两人惊醒:“走吧,马上通知蓉姑娘和班大师。”
“好,不过你行动不便,就由我去通知吧。”回过神,邢风点点头,身形一闪,进入庄内。
险窄曲折的山道上,一辆马车向前飞驰,两旁是茂密苍莽的林海,大树撑天,怪石嶙峋,稍有不慎,便是车毁人亡之局。
“又来了,一路上都是,这是第几只了?”
马车前面的坐板上,邢风扫了一眼前方枝头上敛羽而立的蓝sè谍翅鸟,心中暗暗猜测自己和那白凤的轻功到底谁更高一点。
“第九只了。”正在赶车的盖聂神sè沉凝,思索了片刻,突然将马停下,在马车的车厢周围仔细探寻了一会儿,找出一根白sè的羽毛:“这是鸟羽符,专门为谍翅鸟指引方向,我们必须加快速度,白凤凰一定跟上来了。”
将羽毛随手抛弃,马车再次出发,速度加快。
山道越来越陡,没过多久,马车出了林海,驶上一条螺旋向上,刚好能容一车通过的险峻山路。外侧,便是如刀削斧劈般的千丈山壁,万仞悬崖,如果不会飞,掉下去肯定是粉身碎骨,摔成肉酱的下场。
“嘿嘿嘿,现在他找不到我们了吧。”好长一段时间没见到谍翅鸟,天明忍不住得意一笑,似乎因盖聂的机智敏锐与有荣焉。
可惜,他话音刚落,一个庞大的yīn影便忽然出现,将整辆马车覆盖。
“啊!大怪鸟!!”天明惊呼。
邢风抬头一看,只见一只全身纯白,翼展丈许,似凤非凤,似鹰非鹰,拖着几根长长尾羽的巨大怪鸟自天空中俯冲而下,探出脸盆大小的足爪,抓向前方拉车的两匹枣红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