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海鸠恼怒不休,心中的怒火足以烤熟一只夜猫,绍剑似乎就是这只猫。
只听“呼呼”一声,众人只见一团烧的很旺的火球向绍剑奔去,偷袭本来是枪侠的耻辱,可是归海鸠居然连耻辱二字都不顾了,那么他该有多么的恨绍剑?
绍剑见了凶猛似虎的火球向自己咬来,便是起身一跃,身子在空中翻滚,火球便已经飞的不知了踪影,众人惊叹一声,不想这人不仅如奇迹般的破了归海鸠的大招,更是轻松的躲过了袭击。
绍剑轻松落地,然后问道:“这位兄台,不知我和你有何冤仇?若是你怪我阻止你杀人,其实你现在再动手也还是来的及的!”
绍剑的话说出来,银赖儿不仅苦笑了,他自己是无论如何也接不下归海鸠的一招的,因为银赖儿并不是一个擅长使枪的人,他擅长的事情反而是和枪无关的,因为他有一双巧手,可以制造出天下最难的机关。
可是他也知道归海鸠现在也绝不会再冲着自己来了,因为他的眼神里告诉所以人,只有绍剑才可以勾起他所有的仇恨。
归海鸠骂道:“你奶奶的!你又怎会是我的兄弟?要不是你,我又怎会变成如此狼狈?”
绍剑不禁有些奇怪,他并不知道这人到底想要说什么,他不知道其他人就更不知了,因为绍剑的仇人很多,可是这个人他们却没有任何印象了。
绍剑诧异的问道:“你我何时有的过节?你不妨提醒一二?”
归海鸠已经怒火中天了,他大骂道:“你这忘事佬!你不记得我十岁时,你我曾经打过一场?当时你假装弱小,我便放松了戒心,不想你后来突然偷袭,我的确败在你手里,可是这一败却让我永远也抬不起头来!你却告诉我你忘了这个人!”
绍剑这时才想起归海鸠来,当日岚化洞挑战长阴洞,那日绍剑的确与一个红发的小鬼战了两个回合,自己也是莫名其妙的赢了决斗,可是没想到当日红发的小鬼如今也长成了大人,一脸的凶光又哪里还有当日小孩的稚嫩?
可是归海鸠的话也不全然是事实,绍剑从来没有装弱小,因为他本来就没有实力,他也没有偷袭,因为他自己都不知道那是怎么一回事。
绍剑眼珠一转笑道:“原来是你!”
这时归海鸠才露出笑脸大喊:“看来你并没有忘记!”,一个人被另外一个人记得,无论如何都是让人开心的。
绍剑点点头笑道:“没有忘记是因为我的确被你打的很惨!”
将病夫一听大声笑了出来:“原来你也有被打的很惨的时候!”
绍剑也是大笑:“为何不能?我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就被打的很惨了!”
将病夫拍了一把绍剑肩膀:“你若不提我都忘了!”
绍剑笑问:“你若是要再比一场,我也是奉陪的!”
绍剑语气很轻,不带一丝斗志,这样的人说这样的话就已经让人失去了兴趣,而归海鸠恐怕也是如此。
归海鸠蔑声轻笑几声,然后说了几个字:“哼!哼!哼!”,这三个字绝不是什么高深的语言,可是绍剑却没有听懂,归海鸠似乎很想告诉绍剑什么,可是有些话说不清也就道不明!
绍剑准备再说什么,却发现归海鸠已经不见了。
归海鸠却突然离开了,他为何会走?他是一个人走的?还是被人带走的?谁又知道?就连绍剑也蒙了!他不是恨绍剑吗?前一秒他不是要杀死绍剑吗?难道一个人真的可以变得那么快?
绍剑依然还是感到了一丝不正常的气氛,也许有时候人来人往,有些人根本不属于你我之间。
人群逐渐散了去,这里的五人也不见了踪影。
一间客栈里,几个男人正大笑着,绍剑却坐在一旁没有反应。
将病夫突然骂道:“你个牛鼻子,现在总可以告诉我们到底你们二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了吧!”
鹤天赐也点点头,看来他也很有兴趣知道,卫庄不是一个喜欢听是非的人,可是这下他却没有离开,他没有站起来就说明他也很感兴趣。
银赖儿笑道:“其实这是一场戏!”
将病夫大笑:“这场戏明显就是做给那个婆娘看的?”
绍剑道:“不错!”
鹤天赐却突然道:“可是素霜并不是一个很笨的人,她又怎么会不知道你们在演戏?”
绍剑道:“她当然知道我们在演戏!”
将病夫却道:“既然她知道你们在演戏又为何傻到跟踪你?”
绍剑笑了笑说:“可是你怎么有知道我们演戏不是为了让她看出来?”
将病夫绕了绕头狐疑的问道:“这算是怎么一回事?你们故意做戏给她看,她也知道你们在做戏,可是她还是追了出来,天下哪里有这样的事?”
银赖儿道:“的确没有这样的事,可是有些人却过于聪明了,她当然知道我们在演戏,可是她自然也知道我们做戏不过是想要吸引她的注意力!”
将病夫又问:“可是她明明知道,又为何那样做了?”
绍剑却问道:“如果你是素霜,你看见我们吵架你会怎么想?”
将病夫道:“当然知道你们在做戏!”
绍剑又说:“可是她却知道我们不会无缘无故演戏给她看!”
银赖儿道:“如果你看见我们在你面前故意演戏,你会怎么样?”
将病夫想了想然后说道:“我会觉得你们故意演戏不过只是为了告诉我,你们在演戏,你们绝不会做什么事情,只是想我跟踪绍剑而已!”
鹤天赐突然大叫:“原来如此,既然她想到你们想的,你们自然也能想到她想的,她越是觉得绍剑没有问题,就会越发感觉到绍剑会做大事情,因为有时候最危险的人就越安全,可是越安全的人反而越危险,而她稍稍觉得绍剑有问题,她就会跟上去!”
将病夫依然没有听明白,摆着头不知所云。
绍剑笑道:“其实这件事就像是猜手心!”
将病夫诧异的问道:“猜手心?”
鹤天赐却笑道:“猜手心你也不知?”
将病夫恶狠狠的大喊:“我当然知道!你们不用解释了!”
果然的确没有人解释。
将病夫又道:“那么绍剑只是为了引开那个女人,让银赖儿有机会逃跑?可是我想问的是那个女人不是你的婆娘吗?为何她却像是要你命似得?”
银赖儿叹道:“其实我也不知道她是谁?”
鹤天赐也几乎喊了出来:“你不知道?”
银赖儿微微点点头道:“我的确不知道!”
将病夫问道:“那么她又为何向绍剑索要两个人?到底这是怎么一回事?”
银赖儿叹道:“其实我并不知道她是谁?只是她长得像我一个故人,所以我便娶了她,可是那时新银却不见了,我才发现事情有问题,造这批新银的共有二十五人,其中就有我,可是最后收银的人却是两个人,那两个人就是将最后一批新银送进机关楼的。”
绍剑道:“可是他们却不见了!”
银赖儿道:“不错!那日他们不见后我便发现了他给我留下的纸条,当然是告诉我他们在哪里,只是只许我一人前去,而新银不见后我却发现了素霜一个秘密,她每晚都在和一个陌生人谈论,最后她居然跟我摊牌,并且威胁我将那二人的下落告诉她,否则就杀了我!”
将病夫却笑道:“可是她却不知道你不怕死!”
银赖儿点点头又道:“我整日活在恐慌之中,每时每刻都有人监视着我,后来我们发现现场有岚化洞的标记,我便顺水推舟请了岚化洞的人前来假称有要事相商!”
绍剑却道:“可是你想见的人却没有去!”
银赖儿道:“不错,他没有来,可是那时我却听到了另外一件事情!”
将病夫问道:“什么事?”
银赖儿静静抬起头怔怔说道:“白云之战!”
将病夫笑道:“所以你想到了绍剑?”
银赖儿点点头:“我想天下若是只有一个人可以查清这件事,那这个人已经是绍剑了!”
绍剑却笑道:“这顶帽子太大了!”
银赖儿继续说道:“我得知你后便假称我要去找那两个人,素霜听了也很高兴,便让两个随从跟我去寻那二人!”
鹤天赐道:“可是你要找的人却是绍剑,而那二人只不过是监视你的人!”
银赖儿无奈的点点头,然后又说道:“那二人一定知道新银被劫的秘密,可是我却不能找他们!”
绍剑轻声道:“不错,因为你找到他们后,他们就必须要死!”
银赖儿道:“素霜心狠手辣,可是我却不知道她的来历,我寸步难行,也只能孤注一掷了!”
将病夫却问道:“可是绍剑又怎么知道素霜有问题的呢?”
绍剑笑道:“因为机关楼的锁!还有银赖儿的话!”
将病夫连忙问道:“什么锁?什么话?”
绍剑附身过来说道:“其实我那时就在想,既然新银已经被劫,那么又何必造成一把新的锁?那时我就想到这把锁全然是毫无意义的,而银赖儿也绝不会做毫无意义的事,他既然造出了这把锁就是想告诉其他人,他是被逼的,可是在货币通院又有谁可以威胁银赖儿?那时我的确还没有想到是谁!”
鹤天赐不禁也问道:“那你又是如何得知的?”
绍剑笑道:“因为银赖儿告诉了我一件事,他说素霜得了病,而且是口服汤药,可是那晚素霜溜进我的房间,不经意间我却摸到了她腰上还有一处新伤,既然是腰部的伤,总是要药草外敷的!”
将病夫豁然顿悟:“可是银赖儿却说是内服汤药!”
绍剑点点头道:“不错!那时我已经知道这素霜绝不是银赖儿真正的妻子,也许银赖儿才是素霜手中的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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