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释清?”月娟试探着开口。她根本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柳释清,兴许认错人了,她这么想。
“月哮,是我。”释清也以为自己认错人了,可听月娟叫出他的名字,他便确定了月娟就是月哮的事实。
冰蓝在默默看着,不发一语。
月娟跟释清的气氛太诡异,像是一对旧情人。
这个认知让冰蓝很不舒服。
“你们俩认识?”丰大娘看到月娟跟释清这一出,微微瞪大了眼问道。
“旧识。”月娟给了一个让丰大娘安心的笑容,然后看着释清。“月哮已经死了,当今世上只有月娟。”
“当初你离开,就是为了他?”释清秉承他一贯的面无表情。
“是。”月娟嘴角微微翘起,眼眸微弯,满脸幸福的神色。“有他,就够了。”
释清轻笑,道:“恭喜。”
冰蓝瞪大了眼睛,虽然看过很多次了,但这座冰山笑起来还真好看啊……
“谢。”月娟抱拳道,这是一个她很久没做了的动作。
冰蓝看了月娟一眼,然后看向释清,说:“冰山你笑起来真好看呐……”
虽然这句话现在说好像有些不合时宜,但是不说她会憋死的!
“嗯。”释清听了只是点点头,看起来并未有半点的不好意思。实际上,只有释清自己知道,他的耳根在微微发烫。
“对了释清,你不是有你的小师妹了?怎么现在会跟冰蓝在一起?”月娟听到冰蓝这么说,才把注意力放到她身上去。
“……”冰蓝不说话,看了释清一会,心里又难受了,抱着孩子到一旁的椅子坐下,逗孩子笑。
过了会,没听到释清回答,冰蓝轻声道:“我跟冰山只是朋友。”
释清依旧不说话。
气氛一下子变得有些沉闷……
从大丰家出来已经是黄昏了。丰大娘很热情地要留冰蓝跟释清吃饭,但冰蓝拒绝了。
“冰山,你跟大丰的娘子是怎么回事?”路上,冰蓝踢着小石子,闷闷地问。
“我们小时候就认识,是一起长大的。她有一次出去办事时受了重伤,回来后就申请脱离组织,被她师父废去了武功。我问过她是为了什么,她说,为了她爱的男人。”释清没有犹豫,简短地说了月娟的事,继而道:“这已经过了两年了。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她。她是个很骄傲的人,曾经一众师兄弟都在想,是怎样一个男人能让她这么做。我以为会是一个很特别的男子,才能捕获她那颗骄傲的心。可现在我发现我错了。她爱的男人,并不是很出色,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而已。但是于月哮,他却是独一无二的。”
“大丰挺好的。”听后,冰蓝只说了这么一句话。除了教她武功之外,这是释清说过最长的话了。
“嗯。”释清点头。“月哮看起来很幸福。”
冰蓝点点头。
原来释清也可以这么说话,跟一个文艺青年似的。
“那个……”你的小师妹是怎么回事?冰蓝本来是想这么问释清的,可话到嘴边就说不出口了。
“嗯?”
“没什么。我们回客栈吧。”冰蓝低着头,咬咬唇,终究什么都没有问。
“嗯。”
他们就这么一路沉默着,回到客栈。
冰蓝不知道这是怎么了,为什么自己会觉得难受,为什么自己心情会莫名其妙的坏起来。这很不对劲,真的不对劲。在大丰家后来变得糟糕的气氛,自己那份难过,路上那问不出口的问题,以及一路的无言,无一不透露出一种不对劲。
这不应该是她跟冰山的相处模式。冰蓝总结道。
所以,她这是怎么了?冰蓝的脸露出迷茫之色。
天色已经暗下来了,冰蓝望望天,下意识地看向柜台,小薇不在。
“奇怪,小薇居然不在……?”冰蓝心里这么想着,不小心说了出来。
“她跟笑影出去了。”站在冰蓝身边的释清开口道。
“哦。”冰蓝听了没什么反应,走去厨房要了点吃的,回来后在一张桌子旁坐下了。
释清也走过去坐下了。
吃的摆上桌之后,两个人默默地吃饭,没有交谈半句。
这种诡异的气氛一直持续到冰蓝洗澡前几分钟。
那时她觉得气氛实在太过诡异,受不了了,便先回了房间。待她人坐到床上的时候,那种出汗后留在皮肤上粘粘的感觉让她觉得很不舒服。
不行,得洗个澡。
她想着,跑到楼下想找安壁帮忙提水。却意外地看到释清还没回房,坐在临窗的桌子边不知道在想什么。
冰蓝突然想整整释清,让他把浴桶扛上楼去。
于是,她真的看到了……
释清扛浴桶上楼的样子,让她笑得差点大拍桌子,笑得她心情愉快,笑得她浑身舒爽。
其实平时她都是跑到那间专门供她和小薇洗澡的房间去洗澡的,根本不用抗浴桶上楼。有这个需要的,都是来住店的客人。
接着,释清又帮冰蓝提热水上楼,完全不用她自己动手。之前冰蓝要洗澡时虽然有安壁帮忙提水,但她也没闲着,毕竟觉得有点不好意思。这一次完全交给释清去做,冰蓝同学心安理得地坐享其成。
水装满浴桶之后,冰蓝舒舒服服地泡了一个澡,然后舒舒服服地入睡。
晚上,她做了一个梦。梦里她看到月娟看向自己,却问释清道:“释清,你不是有你的小师妹了吗?为什么还会跟冰蓝在一起?”
梦里的释清并没有沉默,她看见他笑着说:“我并不喜欢小师妹,我喜欢的是冰蓝。”
那时候,她觉得他的笑是世上最好看的笑,他的背后仿佛有万丈光芒,金光闪闪。
她知道自己为什么不对了了。醒来后的冰蓝回忆这一梦境之后如是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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