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童蚕的气势敛去,李绡这才松了一口气,身上压力消失,令她微微一晃,险些跌在地上。
刚才虽然只有一瞬间,可是童蚕那种惊人的气势却深深刻印在了她的脑海中,那种强大印象,简直难以描述。
“这位童蚕师兄究竟是什么人?明明只是通窍境的修为,为什么气势那样强大,我片刻也吃受不住,仿佛泰山压顶一样!”
李绡心有余悸,不禁暗暗揣测,对童蚕也更多出几分敬畏。
“既然你心里已经有了人选,先把他们带过来给我看看,如果实力不错,也可暂时联手。”
童蚕收敛去了气息,微微沉吟一下,然后淡淡说道。
“这个……”李绡一听,不禁露出为难之色:“师兄,这恐怕……”
“哦?你有什么为难吗?”童蚕瞟了她一眼。
李绡苦笑道:“师兄,那边的人数不少,都是外门弟子之中的老人儿,听说还联络了好几个内门弟子,要让他们过来,恐怕……”
“罢了,既然如此,我们去一趟也无妨。”童蚕微微一笑:“现在我分量不够,还没有资格摆谱。”
刚领教了童蚕的喜怒无常,李绡也不敢随便接茬,只能讪讪的,等童蚕起身,然后领着他出了院子,直往另外一个外门弟子居住的地方而去。
这里不像童蚕的小院,而是一座规模极大的七层高楼,上面都是房间,一楼则是餐厅,平时闲暇时候,一些住在上边的外门弟子也会在这里聚会。
童蚕和李绡从外边走进来,四下稍微打量,只见在大厅中,零零散散足有好百十来人,或者高谈阔论,或者小声嘀咕,隐隐可以听见,所说的差不多都是这次鲛人一族遭到袭击的事儿。
“师兄,就在那边!”李绡驻足,抬手一指,童蚕目光顺着望了过去。
那是一个靠窗的桌子,围坐着三男四女,统共七个年轻人,穿着藏蓝魔袍,一个个气定神闲,精神饱满,目光如电,具有不俗的修为。
这个时候,在那个桌上,正对着这边的两个人也看到了李绡和童蚕,其中一名女子立刻站起身,满面带笑,迎了上来:“呀!是李师妹来了,说起来咱们还正要找李师妹商议一件事呢!师妹也知道鲛人一族的消息了吧。”
“言师姐,这位是童蚕师兄!”李绡见这女子过来,立即抢先介绍童蚕,恐怕让童蚕觉得怠慢。
“嗯?童师兄?”那言师姐一愣,看了看童蚕,觉得很面生,偏偏又被李绡成为师兄,不禁令她心生狐疑,内心暗暗忖道:“姓童的!看他这身装扮,也不是内门弟子啊!李绡这个小贱人素来心高气傲,陈师兄、魏师兄都不放在眼里,直呼其名,不称师兄,此人有什么能耐,竟然能降服了她?”
别看这个言师姐跟李绡表面亲热,但心里却不见得有几分真意,只是城府极深,不曾表露罢了。
言师姐想到这里,更也不敢怠慢,忙对童蚕笑道:“原来是童师兄,请恕小妹眼拙,刚才怠慢了师兄了。”
童蚕目光如炬,一眼看出这个言师姐言不由衷,懒得跟她虚与委蛇,淡淡点了点头,然后跟李绡道:“这就是你说的盟友?修为勉强还行,我们过去说吧。”
“嗯?”言师姐没想到童蚕这样不把人放在眼里,不禁有些愤愤不平,微微皱皱眉头,想要反唇相讥,却终究忍耐住了,反而眼珠一转,站到李绡身边,压低声音道:“师妹,这位童师兄到底什么来头,口气竟这样大,连陈师兄、魏师兄的修为都勉强还行?”
“师姐莫要多问,童师兄自然就是童师兄,至于口气大不大,那也得看实力,在童师兄眼里,陈章和魏战也就勉强还行罢了。”李绡笑着回答,随即抢了几步,跟上童蚕脚步来到那张桌子前面。
这时背坐着的几个人也都转过身来,其中为首的正是刚才所提到的陈章、魏战二人。
他们原本侃侃而谈,兴致十分高涨,却在转身之际,双双脸色一变,看着李绡小鸟依人的跟着童蚕,两人的眼神中瞬间闪过一抹精芒。
“李师妹,这个人是谁?你带他过来是什么意思?”陈章沉不住气,猛的站起身,盯着童蚕,直接质问。
“陈章,你什么意思!”李绡皱了皱眉,她没想到还没多说到正题,陈章就发难了,矛头直指童蚕。
“什么意思?”这时陈章旁边的魏战也站了起来:“李师妹,现在鲛人一族的消息已经传开了,我们正想找你商议下一步计划,你却带来一个外人,这恐怕有些不妥吧!”
“哈哈哈!陈兄魏兄说的不错!李郡主,你带来这么一个拖后腿的,平白累了大家,我看也很不妥!”
就在这个时候,魏战的话音没落,就从童蚕和李绡的后边传来一阵十分嚣张的大笑,随之走进二男一女,其中为首一个,年纪稍微大些,约有二十五六,身量挺拔,目若晨星,面如满月,显得十分英俊逼人。
在这个人的左边,站着一名面容冷冷的女子,年纪与他相仿,也在二十五六,容貌虽称不上极美,却给人一种冰清玉洁的印象。另外一边,是个少年,也就十五六岁,目光正盯着童蚕和李绡,露出了仇深似海的神情,居然是白天曾见过的那位七皇子。
“三皇兄!就是他!”七皇子忽然指着童蚕叫道:“到真就是白天被他拨弄了一下,晚上就发现气脉断绝,无法继续修炼,一定是这个人!”
“嗯?”为首那年轻人一听,登时眉梢往上一扬,目光凛凛,注视过来。
同时,李绡的脸色也沉下来,扭头望向陈章和魏战:“你们什么意思?竟然请了他们?明知我与张家有不共戴天之仇!”
“李师妹,常言道,冤家宜解不宜结,如今我们都已经是炼魔宗的弟子,乃是仙道之人,一些凡间俗事,何必耿耿于怀呢?这次我们把张师兄请来,也是想要从中调解,双方化敌为友,共同结成同盟,这一次前往兰川江,通力合作,立下大功,岂不……”
一个坐在陈章旁边的女子,满脸含笑,还要再说,却被李绡当面打断。
李绡登时被气的脸色发青,不顾矜持,破口大骂:“吴子念,你放屁!要不要我先杀了你全家,再给你说冤家宜解不宜结!”
“你!”那女子当众被骂,霎时又惊又怒,满脸涨得通红,脸面阴沉下去,露出怨毒之色。
而就在这说话间,那个三皇子张师兄的目光盯在童蚕身上,也显露出了凛凛杀意。
“是你白天在到真的身上做了手脚?运用七星截脉手,断了他丹田气脉?”三皇子声音低沉,带着微微的沙哑。
“不错!”童蚕无意隐瞒,直接应承下来,似笑非笑的打量对方,用舌尖舔了舔最忌的嘴唇:“怎么?听你这个口气,好像想给他报仇?不过是通窍境初期,刚打通上百穴窍,就自以为了得,要替旁人出头?”
“什么!”那三皇子脸色微微一变,没想到童蚕竟能瞧出他的修为,这不禁令他心生几分忌惮。
却在这个时候,七皇子突然激动万分,扯着他的袖子,当众大哭起来:“三皇兄,到真死的太惨了,你一定要给他报仇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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