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朱岩明这么凶狠的话,百姓们吓得面无人色,连忙把信件都交上去,朱岩明随手张开,却发现上面跟本就不是什么罪证,而是一些文章词句。。
“这是什么?”
朱岩明先是一喜,然后大怒,把手上所有的信件粗略看过一遍,竟然都不是自己的信件,顿时就醒悟到张阳欺骗了他。
只是他的醒悟却晚了,张阳已经杀了十余个官兵冲出城门,就算要追也来不及了,直把朱岩明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可恶的小贼,我要把你千刀万剐!”
追之不及,朱岩明立刻就想到了沈友澄,这一切若不是他,他又怎么可能会惹来张阳这个大敌。
沈友澄还是住在招风客栈里,因为没能杀死张阳,一直让他心头难安,出去又怕张阳杀来,正呆在客栈里等着其父沈豪强派人来接应他,这时朱岩明脸色铁青地找上了他。
将事情的粗略一说,朱岩明并没有说信件的内容,只说是自己收刮钱银的罪证,把沈友澄斥骂了一番,然后叫他出主意。
朱岩明倒是知道沈友澄主意极多,所以才会匆匆赶来,要他出个主意。
“朱大人放心,我有主意,足以把他们杀死,而且这一回连张阳的罪证也足了,正要叫他不能再翻身!”
沈友澄面上愤怒,心中却暗自高兴,居然把这位县尉大人也拉下水,这实在太好了!
“你有何计策快说来,那张阳手里还有我的罪证,又要怎么办?”
“朱大人别急,那张阳手里的罪证有无都不重要,只要你把秦宿和郑大钱两人的罪定死了,到时就算张阳出面,任他如何说,只要你不承认,只说他手里的罪证是假的,是拿来污告你的,那就无法威胁到大人你了!”
沈友澄这一说,朱岩明立刻就醒悟过来,若真要致秦宿死罪,那就要把罪证做实了,只消去找唐耿叫他写几封假信,轻易就能把秦宿和郑大钱两人诬陷得死死的。
“很好,我立刻去办!”
朱岩明匆匆的来,又匆匆的走,沈友澄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暗自冷笑,现在朱岩明也有把柄在他手里了,日后若他不合作,那就拿来威胁他正好。
另一边,张阳带着孔乐杀出城门,就立刻往居楼县赶去,第二天中午,两人终于来到了居楼县,郑大钱的家宅,有孔乐带路,两人很快就见到了郑富友,一个中年胖子,面色和蔼可亲!
“伯父,我乃郑兄的好友,现在他出事了,还请您快快救他!”
郑富友正要问他为何赶来,一听儿子有难,郑富友立刻以完全不相趁于体型的速度蹦到了张阳面前,抬手抢过张阳递来的书信看了起来。
“这些是从哪里来的?”
“秦宿怀疑被人陷害,因此叫我调查朱岩明,这是我在他的书房桌下的暗格里找到的,原本我想请郑兄帮忙把这些罪证交到县令那里,可是消息走露,郑兄在城门处被朱岩明抓去了,所以我立刻就赶来见您!”
张阳连忙把事情说来,郑富友听完后,立刻就狠狠地瞪着他:“你为什么把这事交给我儿子,你是什么人?”
毫无疑问,这件事情是张阳把郑大钱拖下水的,他也没有料到朱岩明的反应会这么快,郑富友自然会怀疑他了,因此张阳不得不硬着头皮做另一个解释!
“原来你就是张阳?”
听完后,郑富友这才恍然,自己的儿子有意结交对方,这个张阳可是新近出现的大名人,斩杀了‘鬼枪’仇万雄之人,只是听说他与反贼有过往来,所以才没有被授予功勋。
“好,你现在马上回去,千万不要让朱岩明把罪定实了,我这就去寻县令大人!”
郑富友说完,人影已经不见了,张阳惊得目瞪口呆,这位郑伯父竟然也是一名武贲,真不知道他那肥胖的身躯怎么会有那样的速度,他这么胖竟然领悟了风之境。
叫孔乐另外牵来一马坐骑,张阳马不停蹄地往双德县赶去,现在已经是第二天了,不晓得郑大钱和秦宿两人如何了。
秦宿本是县尉,若要被问斩也要有实证才行,而郑大钱是居楼县粮商的儿子,虽然没有官,但也影响极大,因此若没有真凭实据,要把郑大钱处死也没那么容易。
等到张阳回到双德县时已经傍晚,在城外取了赤虎刀后,就立刻偷偷潜进城里,对于武贲高手,入城其实也不是一件很难的事,更何况是夜晚。
张阳连夜来到城中大牢处,这里已经布置了重重兵力,要硬闯肯定会被发现,张阳只好退去,等到明天一早再打听情况。
一夜无事,当张阳清晨走上大街时,除了以往叫卖外,又多了许多谈论,稍一打听才知道竟是关于昨天郑大钱被抓一事。
朱岩明的速度不可谓不快,只是一天的时间,就已经把秦宿和郑大钱两人的罪证都捏造了出来,一大早就请求县令陆大人审断此案。
由于事情重大,陆县令本要等郑富友来了再审理,可是朱岩明却以事情严重为由,兼且郑富友的儿子既然有罪,那他的肯定也有可能参与,等他来了恐怕会有变。
陆县令寻思了半晌,最后同意朱岩明的话,因为证据确凿,两人与晋朝余孽唐耿有书信往来,所以就把他们定罪问斩。
一听到郑大钱两人要被问斩,张阳顿时急了,连忙向刑场赶去,此时刑场已被围观百姓挤得水泄不通,张阳远远一瞧,看到秦宿和郑大钱两人正跪在场中央。
“陆大人,我是冤枉的,那些罪证是朱岩明的,不信你可以看看内容,那里写的都是朱岩明与反贼通信的内容啊!”
郑大钱实在郁闷到了极点,一时口误竟然被朱岩明抓住了把柄,而后来被打晕了,接下来发生了什么事都不知道,现在听陆县令这一说立刻着急了。
“郑公子,本县令也很无奈,朱县尉呈交上来的罪证确实是你通敌的信件,你就算有百口也莫辩了!”
对郑大钱,陆县令还算是和颜悦色了。
“我不相信,那些罪证我亲眼看过,乃是朱岩明与唐耿往来的,哪里会是我?”
郑大钱一听顿时知道不妙了,只是此刻他也没有更有理由的话来辩驳。
陆县令将信件的内容念出来,上面果然是郑大钱与唐耿的通信往来,这让郑大钱脸色难看无比,这肯定是朱岩明改了罪证。
“大人,我有一事要说!”
朱岩明和沈友澄笑意盈盈地看着将要被问斩的两人,四周的百姓亦是指指点点,当初晋朝刚被覆灭的时候,这种场面已经见惯了,只是没想到这时候居然有人敢站出来。
沈友澄抬眼望去,看到说话的人脸色一变,变得难看无比,而朱岩明更是痛恨不已,想不到张阳竟然还敢在这时候出现。
“张阳,你竟然还敢出现,真是自寻死路!大人,这人也是一同谋反的乱党,乃是他们二人的同伙!”
沈友澄立刻就跳了出来,而朱岩明直接就杀向张阳,他知道不能给张阳说话的机会,否则事情将会变得十分不利,只是同为武贲,虽然张阳领悟的不是风之境,但在速度上可是有极大的优势,也仅比领悟风之境的武贲慢了些。
朱岩明欺身抢来,一手拔剑削去,凌厉的风声倏忽而至,只是张阳已经先一步闪开,朱岩明毫不停留,战气爆卷开来,一下子就把周围的百姓都笼罩了进去,也不知道有多少百姓遭了殃。
“朱岩明,你是在害怕我将你的罪证交出来吗?昨天在城门处看你紧张的样子,难道你敢说你不是心虚?”
此时的张阳哪里会怕了对方,在招风客栈又有领悟后,他的实力已然大进,闪避之际,体内战气逆卷而上,随着长刀的劈出,三道刀芒凝实若真,分别向朱岩明的上中下盘射去。
“不好,这张阳实力又进步了!”
这一出手朱岩明就看出不同来,凝实的刀芒犀利如真,一下子就冲进了他的护身战气,逼得他不得不停身抵挡,等他将三道刀芒挡下,张阳却已经到了陆县令面前。
“陆大人,沈友澄诬陷我是反贼,我暂时还没有办法证明,但我却有罪据证明朱县尉是乱党,他与前朝余孽来往的书信在这里,请过目!”
瞧见张阳忽然向自己而来,陆县令本来吓了一跳,听见是来交罪证的,这才松了一口气,连忙让身边的士兵取了过来。
张阳交给郑富友的书信只是一部分,他手上还有最后几张,此时正好派上了用场,陆县令一看顿时脸色大变,因为上面确实是朱岩明与反贼密谋的书信。
“大人,这些都是假的,此人既是反贼,那么能够捏造假罪证自然容易了,千万不要给他骗了!”
朱岩明同样脸色大变,急忙大声叫道。
“怎么一下变成反贼了?”
沈友澄亦是脸色很不好看,原来朱岩明骗了他,居然被他拖下水了,只是既然选择合作,此时若反悔,那朱岩明一旦被定罪了,自己也要被连带定罪,也只有替他说话,把张阳等人的罪定实了才有转机。
这一刻沈友澄已经做好了决定,只是还没等他开口,忽然外面传来一阵嘈杂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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