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岳南天一招所败,宋泽元收兵退回逐邢城。
这一战,他失去了最后一个助臂,萧余弘被岳南天带走,生死不知,麾下可堪重用的武将只余武军一人,比起刚刚举兵时的境况,不由得心灰意冷,只是每日里勤练武艺,将军权交由武军杜波管理,就此龟守逐邢城。
刘韫暂代军权,回兵西遥郡,每日操练兵马,无有懈怠。
禄州都城,城门刚刚打开,就迎来了五名风尘朴朴的人,其中一人目威神凝,气势沉稳,尽直往城内走去,守城武将刚刚张口,立马顿时打住,阻也不阻。
另一人着文士衫,虽精神疲惫,但仍神情自若。还有两个大汉,一个精壮,势若猛虎,一个沉稳,步伐坚重,双臂摆动,若无力气,最后则是一个小屁孩,顶着朝天辫,举着一只硕大的肉腿狂啃,那肉腿与他的个头相若,在守门武将呆愣的目光下一同走入城内。
同一天,有消息传出武尊侯贺云收了一个徒弟,名叫张祝典。
得知虎翼将军张阳失踪,云皇派了安东将军黎昆前往岚州,务必要找出张阳的下落,并巢灭前朝余孽宋泽元。
因二皇子云忌的死,使得宋国与燕国的战事渐渐扩大,其他各国也互有战事。
鲁伐周,战事几乎日益严重,概因燕国内外交困,想要分一杯羹,但两国又离得太远,触之不及。于是便联合起来,拿毗邻燕国。同时又是国力孱弱的周国开战,不至于等宋国坐大。最后遭受征伐。
同月,四象侯段云浪遭受司空鉴和林庭丰两面夹击。败于同熙城,死于林庭丰剑下,一应势力被司空鉴和林庭丰吞并。
休整三天后,以林庭丰为先行部队,率十万兵马前往虞州邻界的幽州,于次月与太子云鸿会首,同共抗击八极侯傅传风。
就在太子云鸿率兵至州城之际,傅传风膝下之子傅渊云骑马提枪赶来。
两军交战之时,傅渊云单骑而至。却又不是从城内来,不禁让人疑惑不解。
“殿下,可否听我一言!”
傅渊云白马银枪,风尘仆仆,马脖子上挂着一包袱,血迹斑斑,身上的衣袍同样染血,立于二十万兵马面前,面色刚毅。八风不动。
云鸿端坐车帐,将目光从手上的书籍转向傅渊云,微微一笑,慢条斯理地说道:“人称‘白马飞虹将。银枪定八极,一骑城头笑,抚琴渊云歌!’的傅渊云文武双全。我知道你早已是武侯,不知机智如何。你当如何说!”
城楼上,八极侯傅传风见儿子单枪匹马立于万军之前。脸色不由得大变,连忙下令开门迎救,但看到太子云鸿并未下令攻击,忙又传令随时准备迎救。
“首先请殿下先收下这个,这是渊云特地去郯州为殿下取来的,以证我心!”
傅渊云取下带着血迹的包袱,便有小将将之呈至云鸿面前,打开一看,竟是颗人头,引得周遭警戒的将领大惊失色。
“这……这是通天侯的首级?”一名肥胖的将领惊道。
“郑将军好眼力,正是通天侯阮血的首级,渊云杀通天侯于通骁城,共斩其帐下大将三人,其余将领十数人,想必此时平远侯已经将郯州平定了。”
傅渊云平静地述说,好似在讲一件平常事,但对听者来说,这可是惊人的大事,通天侯坐镇郯州十七年,帐下共有四大将,都是实力高强之辈,虽不及武侯级,但也只是相差一线,而傅渊云居然能够单枪匹马在通天侯的城内不仅斩杀他的三大将,连通天侯的首级都取了回来,这岂能不让人震惊。
“唔,好身手,好气魄!”云鸿毫不吝啬地赞道,兴趣已极地看着对方,期待他将下来的话。
“殿下想必也知道,我父亲受晋皇器重,所以才私通宋泽元,才会有今天之战事。”傅渊云说道,“从今天开始,我将代替我父亲,领帐下兵马,效命于殿下,不知殿下愿否?敢否?”
听闻此言,云鸿终于坐直了身子,双眼闪烁着精光,定定地看着傅渊云,道:“本太子向来爱才惜才,既然你肯效命于我,岂有不收之理。”
“殿下,傅渊云心计甚深,请三思啊!”那肥胖的郑将军连忙说道。
“是啊,如今正要交战,小心有诈,这首级未必就是通天侯的,且等消息属实再作定夺不迟!”
“呵呵,无妨!”云鸿呵呵一笑,压下了其他人的抗议。
傅渊云面色一肃,抱拳道:“谢殿下,便请殿下稍候,待我取了兵权,愿为先锋,替殿下取回习州,以定内患!”
傅渊云拨马回城,傅传风见太子兵马未动,急忙下令开门,下了城楼赶去见儿子,到底他打的是什么主意,与太子说了什么,居然放他回来。
“渊云,你与太子说了什么,送的是谁的人头?他为何肯放你回来?”
父子俩一见面,傅传风便迫不及待地追问道,其帐下诸将分坐下面,均是一脸好奇,对于世子,他们打心里敬服,文武双全,有勇有谋,乃良主也。
“父亲,我希望从今天开始,一切大事都由我作主,您只需支持我就行了!”傅渊云没有回答。
这话一出,不仅傅传风愣住,下面的诸将也都怔住,只是一怔之后,不是作闭目思过状,就是装作没听见,看风景的看风景,喝茶的喝茶。
“为何?”傅传风没有生气,他的一切迟早要交给这个儿子,只不过早晚的问题而已,如今儿子主动提出,他断然不会拒绝,只是没想到他会在这个时候决定。
“我刚才交给太子的是通天侯的首级,还答应为太子效命,愿为先锋平定乱贼!”
所有人听到这话,都是脸色微变,诸将交换了一下眼色,看着主子等待着他的回答。
“我得晋皇器重,一向受云皇忌惮,只是因为燕国未能安定,他一直没有动我,所以这次就算父亲不反,也会被视为眼中钉!”
傅传风叹了一口气道,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岁,晋朝不仁,燕朝取代,他也很难做,然而谁又知道他的苦衷。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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