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墅书房里,杨文宾靠着转椅,皱眉抽着古巴雪茄烟,昏暗的房间,烟蒂在指间明明灭灭,时不时驱散着周围的黑暗。
这几rì他的心情极好,地下人体器官市场的火爆,给他带来了巨大的财富,而且,他最大的正派对头,也成了他的阶下囚,这些成功让他陷入无边满足中。
然而,就在刚刚,他听到一个让人愤怒的消息,自己的儿子竟然绑架了江夏市委常委宣传部长的女儿,这做法无疑是自掘坟墓,在华夏国最可怕的人,并不是那些杀人放火的歹徒,而是身居高位的官宦之人。
杨文宾纵横黑道多年,经历了无数场杀戮,可以说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但他唯一害怕的就是那些老激ān巨猾的高官,他们要杀人,无需用刀枪,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就能将对手置于死地。
就在他沉吟间,漆黑的房间突然亮起了灯光,杨明站在书房门口,开口叫道:“爸,你怎么来了?”
“我怎么来了?”杨文宾抬头望着杨明,面沉似水地道:“这倒要问问你,都干了些什么好事?要不是你财叔通知我,咱们全完蛋。”
财叔离开别墅后,一番苦思冥想,终于记起杨明所带的女孩叫秦玉玲,他之所以认识秦玉玲,是因为杨文宾曾给他看过照片,让杨明去追求秦玉玲正是他提出的洗白计划。
杨明眉头紧蹙,蹑手蹑脚地走到父亲身旁,细声解释道:“爸,你是不是说得太严重了,我不就是把秦玉玲绑了吗,当初是你让我去追求她的,如今她把我踢了,这口恶气我要是不出?怎么对得起原先的付出。”
“严重?你说得倒轻巧,你这是在找死。”杨文宾蓦然站起身,将手中的雪茄放在烟灰缸里碾灭,随即叹了口声,摇头道:“阿明,你太意气用事了,秦玉玲这种高官之女,我们根本惹不起,即使你要出这口恶气,也要跟我商量,如今你私自将她绑来,可把我的计划全打乱了。”
“什么计划?我没听您说过?”杨明有些愕然,不解的问道。
旁侧一直沉默的财叔,这时走上前说道:“明少,是这样的,鉴于最近地下人体器官市场带来的暴利,老大准备长期干下去,但为了安全,我们必须掌控市刑jǐng队,如今计划进展顺利,只是你。。。。”
“嘭”地一声响起,杨文宾的手掌重重的拍在桌面上,提起他那完美无缺的计划,他就怒气连连,咆哮道:“因为你的不懂事,让我的计划面临流产,本来都接近尾声了,那知你弄出绑架这出,真是计划赶不上变化?”
在叹气中,杨文宾坐在椅子上,不停拿手揉着额头,杨明脸色极为难看,到此刻,他知道自己犯大错误了,半晌,才试探地道:“爸,那现在怎么?,计划还有得补救没。”
“很难?”财叔摇头道:“明少,本来这事还有机会补救,可是你犯了大忌,干咱们这行万事都要慎重,但你刚才却让秦玉玲看到你真面目。”
“什么?你让她看到了脸,你怎么这么糊涂?”
杨文宾气得心脏都快炸开了,自己聪明一世,怎么会有个如此傻的儿子,拿起旁侧的雪茄点燃,皱眉吸了口,“原先想把秦玉玲放了,只要她不知道谁干的,这事可能就算了,但如今肯定是不行,秦玉玲必须死,不然咱们就得坐牢,可要是杀了她,省里肯定会派人下来,咱们以后的rì子少不了被调查。”
杨明脸色徒然一变,侥幸地道:“爸,死人是不会说话的,何况这事手下人干利落,没有留下任何证据,就算有调查组来了,肯定怀疑不到我们头上。”
“你懂什么?秦玉玲的母亲四十岁不到,就是市委常委,她省里肯定有人,要是她女儿被人杀害,上面肯定会调精英调查组下来,到时咱们口中的干得利落,就会变成漏洞百出,你是她前男友,分手时还发生争执,势必会是重点怀疑对象。”
“啊,这么严重”杨明惊讶的问道:“爸,那现在该怎么办?”
杨文宾沉默不语,他此刻也不知道如何是好,秦玉玲杀又杀不得,要是放她回去。总部肯定会暴露,这可是他经营多年的心血。
恰在这时,财叔凑了过来,安慰道:“老大,咱们不必太悲观,这事转机是有的,秦玉玲必定要杀,不然老窝都会被人端掉的,只是咱们需要找个人出来顶这杀人罪,最近有个兄弟患了重病,不久将离世,只要拿出一笔丰厚的安家费,他肯定是愿意干的。”
杨文宾眼前一亮,忙追问道:“这人在哪?马上带他来见我,只要他同意,钱绝对不是问题,多少都无所谓。”
财叔点了点头,转身便往外走去,书房的气氛一下子喜悦起来,杨家父子皆是面带笑容,刚才的阴霾心情早已烟消云散,杨文宾开始重新考虑整个事情,半晌,他惊讶的发现,杨明绑架秦玉玲的事,反到为他原先的计划添加不少助力。
按原先计划,要想掌控市刑jǐng队,首先必须换帅,如今虽然萧君芳落在他手中,但jǐng察局一直在全力追查,可是,出了秦玉玲被绑架的事后,jǐng察局势必会分散兵力,只要过段时间,仍调查未果,刑jǐng队肯定会换帅,到时跟他作对的萧君芳将毫无价值,可以放心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