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琴儿和梅儿领命退出,吕布虽然心里荡起涟漪来,可直觉告诉他,何太后此举,似乎不是为了私情,而是真的有事要跟他说。
此刻正是巳时时分,窗外春日正渐渐升高,散发出些许燥热来,光天化日之下,吕布虽然觉得室内气氛一下子变得有些暧昧起来,可终究不像他以前所遇到的那样。
“此番大军出征,西凉平定指日可待,长安,乃至关中,不再受西凉之扰,哀家,哀家在此,恭贺将军!”
吕布闻言微微一愣,何太后以如此口吻说话,他还是头一遭遇到。
怎么说呢,何太后仍旧娇声如昔,话里却带着些别的意思,吕布品咂着,似是揉合了几丝紧张,生硬,忐忑,还有酸溜溜?
足足愣了好一会儿,吕布才算是回过神来,对着何太后微微欠身答道:“臣谢过太后吉言!”
话说完,殿内就陷入颇有些令人尴尬的沉默之中,何太后仍旧一副慵懒撩人的模样,吕布不知何太后今日这是怎么了,又不好发问,就只能如此在这里揣测着。
足足过了好半响,吕布猜来猜去,还是没有猜出来,只得硬着头皮试探着问道:“太后,可是心有担忧?”
何太后转过来,看着吕布片刻, 突然扑哧笑出声来,在她伸手抿嘴时,笑声宛如化冻的春风,吹散笼罩在殿内的冰冷气息。
可当何太后抬起头来时,脸上已是带着忧容,吕布见此确信,何太后的确是心有所虑,并且还无关风花雪月,男女私情。
那到底会是什么呢?除了风花雪月。男女私情之外,何太后到底还会担忧哪些东西?按理说,现在她们母子俩在长安,无论是地位,还是待遇,都比以前在洛阳时,要好上不知多少倍,更遑论生命安全。
安全?!
吕布突然心中如遭一道闪电劈过,立时亮堂起来,划过漆黑一团的天空。看清何太后内心深处的山川沟壑。
“太后可是听闻所谓乐成王和淮王的死讯,而致心生担忧?”
吕布脱口而出,问道。
何太后娇躯一颤,没有答话,双眼中却带着丝丝幽怨。轻抿嘴唇,俏生生地看过来。
不得不说。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相见后。何太后已经差不多摸透吕布的脾性,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对准吕布的软肋,可谓是百发百中,弹无虚发。
吕布轻叹一声。由这个思路往下深想,就豁然明白,何太后到底在担心什么。
她是担心有朝一日,他会仿效公孙瓒和袁术。致她们母子俩于死地。
这个事情,撇开身份因素,抛开政治和社会影响,其实并不复杂,可加上这些因素,即使以吕布带着来自后世的两千余年经验,也还是只要稍稍一想,就觉得犹如陷入到潘神的迷宫中,根本就找不到出路在哪里。
有老将皇甫嵩的案例在前,吕布已是下定决心,任何情况下,都绝不会交出手中的权力,同时,他也深刻意识到,即使他有此天下为公的大无畏想法,真个交出手中的权力,还政于当今天子刘辩,最终的结果,非但达不到预先的设想,反而会加剧天下的动荡。
他如今算是切身体会到,在他的记忆中,枭雄曹操说过的一句话:设使国家无有孤,不知当几人称帝,几人称王。
这句话是在说,如若没有我,天下还不知道有多少人会称王称帝,不服朝廷管束,会乱成什么样子。
可他的如此做法,当然就意味着,一定会将当今天子刘辩,还有何太后,给架空,并且到了某个地步,他的帐下,一定会有部属反复地劝说,要他取大汉而代之,也就是一屁股将天子刘辩挤下皇位,自己坐上去。
那个是否,也许无需吕布下令,就会有热心的部属,为他做好一些事,比如设法杀掉何太后,或是天子刘辩。
转念之间,吕布想明白这些,不由得有些犯愁,这个事,当然不便于在这里与何太后谈,可是,不敞开来谈谈自己的理想,自己的愿景,只怕何太后心里的这个担忧,会日渐加深加重,很快就会转变成心里的恐惧,转化成实际的行动来。
那个时候,可就真的是既伤脑筋,又伤感情。
吕布深吸一口气,面带温和笑容,对着何太后道:“太后的忧虑,臣已尽知,待臣日后,再跟太后细细道来。”
这话表面上来看,毫无问题,即使何太后的贴身侍女琴儿和梅儿在外间听到了,也只是觉得车骑将军吕布说话并不粗鲁,而是温文尔雅。
可是何太后闻言,却是双颊唰地变得通红,微微低头之际,就连白皙的颈项,也都是潮红一片。
盖因吕布说这话时,摆在胸前的手,却在不断地指着窗棂所在,还做出推窗的动作,再加上,此前两人在床榻上抵死缠绵时,说出来的一些亲热话,那可是光是令人回想起来,都会面红耳赤的,其中用得最为频繁的一个字,即是“日”字。
日,乃是太阳之意,世人皆是如此认为,可现在,何太后却知道,这个很平常的字眼,从吕布嘴里说出来时,是要看情境,才能明白具体的涵义的。
故而这里吕布所谓的“日后”,那可就不是世人以为的那个意思,而是有着特别的涵义。
过了好一会儿,何太后心里的呯呯直跳声,才渐渐平息一些下来,脸上的红晕依旧,轻轻地点头,低低地应了一声,算是羞羞答答地回应了吕布所说。
再闲谈几句,吕布即辞别出来,先将此事放下,分别去看看妻室严氏和幼子,抚慰身怀六甲的侍妾貂蝉一阵,再到蔡琰那里逗留一会儿,最后,才到侍妾小桃那里打个转,才心满意足地回到书房里,吩咐无紧急事不要打扰,一个人在书房内,静坐沉思。
他要理清的,就是如何平衡权臣与皇权之间的矛盾,从他心底里,他不太希望看到,将来他和何太后母子之间,处于你死我活之间的争斗,而他还只能不断地打击她们母子的爪牙,却不能真个将她们母子给处死。
到了晚间,夜深人静之际,吕布轻车熟路地潜过自家后院,翻墙过去,潜进永信宫,轻轻敲响何太后的窗棂。
过上片刻,窗棂悄无声息地洞开,吕布翻窗而入,返身关窗,上好闩,刚刚转身,何太后已挟着一股香风,飞鸟投林般,扑入到他的怀中。
这一切,两人都是做得娴熟无比,整个过程中,压根不需要说一句话,一切尽是默契得无声胜有声。
正如吕布日间所说,都这个时候了,当然是先办正事,日后再细细道来。
何太后犹如一条美女蛇,紧紧地缠在吕布身上,贪婪的小嘴,吸附在吕布双唇上,丁香小舌,宛如一条灵动的小鱼,灵活无比地游进游出。
好一番缠绵,何太后这才娇软无力地靠在吕布肩头,任由吕布双手把着她的翘臀,双腿则夹在吕布腰间,娇喘细细,娇叹一声,低声道:“好人哩,奴家就是死了,也忘不了这般,这般……,嘻嘻……”
这般什么,何太后似是娇羞不已,难以说出口来,一个劲儿地伏在吕布肩头,无声地娇笑不已。
娇躯颤动着,隔着单薄的衣衫,带给吕布无比地触感,每一下,都令吕布热血沸腾一分,欲火高涨一分。
过不多时,吕布即已按捺不住,抱着何太后,直扑床榻。
一阵刻意抑制着的抵死缠绵过后,何太后身躯上的火热尚未消退,神秘洞穴的震颤尚未完全止歇,透过命根子,传递到吕布心里,两人面对面慵懒地叠在一起,细细地喘着。
吕布的双手在何太后光滑的后背上,四处游走,斟酌片刻,缓声道:“公孙瓒和袁术,还真个是胆大妄为,连乐成王和淮王都敢杀。”
何太后娇躯一震,错愕地抬头,将下巴搁在吕布胸膛上,低声问道:“啊,不是说,不是说,他们两个,分别是坠楼,坠马,而……薨么?”
吕布呵呵低笑,答道:“明面上的死因,当然是这样,可实际上,肯定不是那么回事,以公孙瓒和袁术的为人,出了这么挡事,铁定逃不脱干系。”
“嗯!”
何太后低低应上一声,低下头,不再言语。
吕布轻笑着,双手在何太后的翘臀上揉捏着,问道:“怎么,婉儿(ps:何太后名何婉)担心的,可是……我有朝一日,也会如此对你们下手?”
何太后娇躯再一颤,没有吭声,可是,吕布胸膛上,却有点点热泪掉落。
吕布轻叹一声,双手依旧在何太后的翘臀上,轻轻地抚揉着,以无比诚恳地语气道:“婉儿,我今夜想要跟你说的,就是跟这事有关。嗯,我知道,我下面说出来的话,你听了,也许心底里很难相信,就像,就像,就像蔡翁听说我和你如此这般,绝难相信一样。”
扑哧!
何太后终于被吕布给逗乐,轻轻地啐了一口,娇声回道:“呸,还蔡翁呢,可不是岳父了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