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冬跟在薛老板身后,来到院子中。
薛老板走到车门口,扭头看看陈冬,问:“你小子跟着我干什么?”
“呵呵,薛老板,您刚才不是说过吗,我很风趣,听你的话头,是非常喜欢我吧,所以……”
“怎么,你在画院混不下去了?想重新找份工作?”
“是,是,啊呀,薛老板就是薛老板,一眼就看透了我的心思。”
薛老板看看他,说:“像你这样的小青年太多了,我要是每每都给他安排工作……”
“等等,薛老板,您刚才说像我这样的小青年太多了?不会吧,他们都像我这样风趣?他们都是茅院长的男朋友?”
“哈哈。”薛老板大笑:“茅院长的男朋友自然只有一个,你小子啊,果然与众不同,好了,说说你吧,有什么特长?”
“这个嘛……”陈冬笑道:“我其实就想到薛老板身边,至于您让我做什么,都行。”
薛老板上上下下看看他,说:“走吧,上车,我送你去一个地方。”
陈冬做梦都想不到,薛老板会将他送到红尘的装裱店里。
车在红尘的装裱店外停下。薛老板拿起电话,打了出去,不多时,红尘跑了出来,见到薛老板,忙问:“爸,您找我?”
红尘是薛老板的儿媳妇,虽然薛忠走了,但红尘和薛老板这层关系也没有断。
薛老板一指走下车的陈冬,说:“这小子想谋个差事,我想,还是让他到你这里来帮忙吧。”
“爸,我的装裱店不却人啊,前不久我刚招了一位助理。”红尘忙说。
陈冬也说:“薛老板,您还是让我跟着你干吧,在这里算什么。”
薛老板看看陈冬,说:“这处装裱店虽然是我的儿媳红尘打点,可也应算是薛家的产业,另外……”薛老板看看装裱店旁边的房子,说:“红尘,我准备把旁边的房子盘下来,然后开一家书画店,这样,就让这小子帮帮你吧。”说着,薛老板命令司机开车,车忽地一下开走了。
红尘转头看看陈冬,手往他的肩头一搭,说:“小子,能说动我爸的人,不多啊,看来你口才不错。”
陈冬呵呵一笑:“一般一般,天下第三。”
“那谁是第一第二啊?”
“第一是薛老板,第二自然是红尘姐。”
“哦,真会说话,嘴巴也甜,行了,从今往后就跟着我干吧,不过,进入我们这一行,可是有行规的。”
“什么行规?”
“慢慢我会教给你的。”
说着,红尘扭着屁股走进装裱店。
装裱店内,封玲正在忙碌着,见有生人进来,抬起头来。红尘对陈冬说:“这位是我的女徒弟封玲,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我……我叫杨宗保。”
“杨宗保?哈哈。哪有这样的名字。”
“我还有个绰号,胡来。”
“胡来?嗯,你小子一看就是个有故事的人,要是我逼你说出真实情况,恐怕你说的也是假的,算了,既然是爸爸引来的人,我就不多说了。”
接下来,红尘引陈冬熟悉了一下店里的情况。
装裱知识没说完,外面跑进一人,正是胡蝶。
胡蝶一进来就看到了陈冬,咦了一声:“这小子怎么在这里?”
红尘问:“你认识他?”
“当然认识了,他莫名其妙地出现在画院,我觉得他是范老板的人。”
“范老板?不会吧,他可是我爸引过来的。”
“你说薛老板吗?薛老板……哦,我知道了,他从画院出来,就跟薛老板走了。”
红尘看看陈冬,说:“小子,你还真能啊,和我爸是不是刚认识的?”
陈冬笑笑,点点头:“薛老板慧眼识英雄,知道我是可以做大事的人,爱才,就把我带到您这里来了。”
红尘看看胡蝶说:“你怎么来了?”
“我是来找哥的,打他的电话关机了。”
“我的乖徒儿,他去哪里了?”
“不知道,人凭空消失了,这小子说我哥离开了双龙市。”
红尘看看陈冬。
胡蝶将陈冬的话描述了一遍。
红尘眼睛眨了眨,笑道:“好了,我知道了,你哥要是出现,我就告诉你。”
胡蝶点点头,走了。
红尘围着陈冬转了一圈,低声说:“你小子行啊,这就是你的本来面目吧?”
“你看出来了?”
“废话,我是谁啊,你虽然面目没改,可本性是一样的,我能感觉到,你就是他,他就是你。”
“呵呵,看来我瞒不过师娘。”
“你怎么想起用本来面目了?”
“这个……”陈冬看看旁边的封玲,低声说:“太累了,我没想到双龙市民对我的关注率这么高,我就是只老鼠,也无处可躲了,师娘,我是喜欢zì yóu的人,可不想被这些人困扰,再说,唐莎被困画中,一直无法救出她来,所以,我只好先回复本来面目了。”
红尘点点头:“好吧,既然你觉得这样zì yóu自在,就这样吧,不过,为了掩人耳目,你以后还要叫我师娘。”
“那……那不被胡蝶她们怀疑吗?”
“怕什么,你进了我的店,自然要学徒,封玲现在也叫我师娘,我会收了你的。”
说完,红尘大声说:“封玲,准备个简单仪式,我要收徒了。”
封玲看一眼陈冬,说:“师娘,您要收下他?”
“废话,我们的事业马上就要扩张了,只凭我们两个是不行的,所以,我要收徒传艺。”
薛老板果然盘下了装裱店旁边的房子,开了书画店,这样一样,书画店和装裱店连成一体,店面就大了不少。
新店开张,虽然是书画艺术,但也不少好事者前来欣赏。当然,这其中的原因与陈冬最近的火爆不无关系。
陈冬是双龙画院的画师,名声一起,带动了书画行业的兴隆。一时间,双龙市内,书画艺术蒸蒸rì上。
不过,也有趁机浑水摸鱼的。
红尘书画店就接连收到几张陈画师的赝品。
陈冬为了购买楼房,曾卖掉陈画师以前的一些作品,那些作品目前在市场上流动着,价钱炒作得很高,也有人仿照临摹,用赝品获利。
红尘虽然嫁给书画名家,进入装裱行业这两年,见识的书画不少,也有了些鉴赏能力,但是,也有走眼的时候。
这天上午,她就差点收下一张赝品。
来卖画的,拿着一幅巨龙图,要卖给红尘。
由于这两天,不少人来红尘这里打听陈冬书画,如果店里有陈冬的书画,顾客愿意出高价购买。因此,红尘想买下这幅画。他仔细看了,这幅画果然似龙派的风格,而且线条流畅,潇洒,不像赝品。
就在她要和顾客交易时,陈冬走了过来,拿起画看了几眼,说:“假的。”
红尘低声问:“真是假的吗?”
陈冬点点头。
卖画的不乐意了,说:“假的,你怎么知道假的?”
陈冬说:“我说假的就是假的,还需要给你理由吗?”
卖画的呸了一声:“现在就算四大流派仅存的薛老板和马老爷子,也觉得这幅画是陈画师的真迹,你小子算哪根葱。”
“你……你狗眼看人低,老子是开书画店的,自然有鉴赏能力。”陈冬一瞪眼:
卖画的一拍案子:“干什么,想骂人啊。”
“是你小子先开骂的。”陈冬不让他。
那人还想说什么,红尘也一拍案子,脚踏在椅子上,说:“怎么,买卖zì yóu,你还非逼我们买啊?”
陈冬说:“别说买,送我都不要。”
卖画的急得原地转圈,突然眼泪都流了出来:“你们说是赝品,可我……我花了三万块买到手的,本想卖给你们发笔财,没想到……”
“什么,三万块?”陈冬说:“涨得好快了,三倍了。”
红尘说:“你是从什么人手中买到的?”
“是……是范老板。”
“水产城的范且?”陈冬惊呼一声。
“是啊。”那人说。
红尘皱皱眉:“范且并不是书画中人,他从哪里得到的这幅赝品?”
那人摇摇头:“我不知道,不过,我那天去文化市场,遇到了一个叫屠斗的人,他将我带到水产城,范老板卖了我这幅画,还说我想要什么,他那里都有,不但陈画师的,还有古今中外名家的作品。”
红尘喃喃地说:“看来,范老板想改行啊。”
陈冬低声说:“我觉得这里面一定有什么事,姓范的突然对书画感兴趣,他的目的无非就是双龙书院,当然,他最大的目的还是《双美图》。”
“《双美图》?”那人说:“那天我好想听范老板说起这幅画,他身边有个戴眼镜的人说,无论什么图,只要他能看上一眼,一定能让它重生。”
红尘惊呼一声:“戴眼镜的人,一定是冯大师。”
“冯大师?”陈冬问:“谁是冯大师?”
红尘摆摆手,让那人去了,这才对陈冬说:“冯大师叫冯获,三十来岁,出身国内书画世家,据说从小就具有背叛心理,专供临摹,狂放不可一世,临摹过几十张名画,无不惟妙惟肖,连一些鉴赏专家也难辨真假,没想到范老板将他请来了,对了,乖徒儿,你是怎么看出赝品来的?”
“这个吗,如果不是龙派的传人,自然分辨不出,这倒不是我说那小子临摹的不像,事实上,真的像你所说,一些鉴赏专家也未必能看出假来,因为那幅画的确够水平,看上去也有龙派的风格,只是,由于龙是我国传说中的一种神灵,因此,龙派书画历来在画完之后,便焚香祭拜,以免被神灵迁怒,据说,焚香祭拜后,神龙才有灵气。不过,这些都是历代的规矩,反正我没有这样做过,不过,陈老师生前应该谨遵祖训,因此,他的画都有一股焚香的味道,而刚才那张,显然没有,从这点上,我便有了怀疑,再仔细看,其画法就不单纯是龙派画风了,掺杂太多,好像各种流派,作者都懂一些,你这样一说,我就明白了,姓冯的从小临摹百家作品,他的画难免会带上百家的风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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