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凌易早早便起来了,今天是关乎去留的新人二月考核,虽是信心满满,却也相当的重视。这两天,他过的并不好,每天不仅修炼的筋疲力尽,还要忍受小黑狂吃晶石的心痛。吃了三天,二十四块一品晶石,这不是要命嘛。
凌易赶到凌云阁门前的时候,阁前的广场上已经聚集了不少人,除了部分待考核的弟子还有一些云战营的弟子,韩擎赫然也在其中。
正和几个面熟的待考弟子随意的打着招呼,没想到李三刀却不知道从哪里突然冒了出来,嬉皮笑脸的喊了声:“大哥。”
“你还是喊我凌易吧,看你年纪比我都大。”凌易不是不懂装逼,只是这个场合,双方的身份,无论哪个都不合适,在哪里他都没有做出头鸟的习惯。
“你看我这礼都给你行过了,还是我二舅秦川剑神见证的,不管你认不认我这兄弟,反正我是认你这个大哥了。”李三刀拍着胸脯,好像受到多大委屈一样。
凌易诧异的咋了咋舌头,没想到这小子这么大反应,算了,凌易无奈的低声说到:“这样,你先去那边站着,我今天要是能通过考核留下来,然后我们再说这事。”
李三刀先是一愣,随即咧嘴笑了起来,屁颠屁颠的跑开了。这明显就是大哥承认自己地位的暗示嘛,还通过考核再说,这还能找得到不通过考核的理由吗?
稍顷,新人渐渐的到齐了,二十余名少年自觉的站起了队伍。然而一个眼圈通红,时而忍不住抽泣两声的女孩子引起了一众少年的注意。
凌易也是好奇的看过去,正是当初在炊事院见到和徐泊刀一起吃饭的女孩子。
女孩虽不标致,倒也白净,长得楚楚动人,怀里抱着一个布袋子,鼓鼓囊囊的显然是要上缴的灵谷,此刻一脸悲容更是惹人不自觉的心生怜惜。反观徐泊刀此时站在队列中却是目不斜视,似乎并没有听到女孩的抽泣,微微皱着眉头,一脸不厌其烦的表情。
小两口吵架了?凌易也没在意,只是随意的笑了笑,心里再次感慨一下:还是恋爱好啊。
当深远的钟声响起,一道身形自凌云阁内走出,竟是关耀,当初来秦堂便见过的汉子。
关耀缓步而出,身后跟着一男一女,男的俊俏,女的好看。随着三人的到来,本来有些熙熙攘攘的小广场也立刻安静了下来。
待考核的弟子们一脸正色,气氛压抑,这不仅仅是简单的去留问题,甚至是整个人生的转折点,一边修仙,一边为人,看似这简单的选择,沟壑却深的令人感觉有些毛骨悚然。
四周云战营的弟子则饶有兴趣的看着这些局促的菜鸟,作为断峰的核心弟子,他们知道这二十多人不仅仅全是其余四峰选剩下的渣子,还有堂主候大海暗中留下的好苗子。
只是堂主不说,谁也不知道,一视同仁的要过这考核关,不然就是苗子也得滚蛋。
关耀很仔细的一个一个的看了一遍这二十多人,毫无表情的脸上看不出任何变化,倒是站在其身后的俊俏青年不知道是对某些苗子选手满意,还是对这种噤若寒蝉的场面满意,轻轻的点着头,俊秀的脸上稍稍挂着些倨傲。
“堂主不在,今天你们的考核有我负责,豢养的七条地丁虫,种植的五十斤灵谷,拿得出东西的留下我来检查,拿不出的自己站到那边去。”关耀面容僵硬,声音却很大,手指斜斜的指着右边的一块空地。
断峰的新人考核有着严格规矩,像地丁虫和灵谷这种大路货,就算是新人,稍微有点脑子的,想搞到手还是很容易的。这在以前也不是没有发生过,但是后来事情暴露后那令人不忍直视的惩戒让这种事情已经绝迹了很久。
一个个帮新人蒙混过关的故事也像恐怖小说一样清楚写在菜鸟们的元仪里,你有和候大海耍小九九的胆量,当然也要有承受秦川剑神怒火的勇气。
关耀说完,徐泊刀率先往那处空地走去,接着又出列了两条身影之后,过了半晌都再也没有了动静。凌易站在人群中不知道该怎么办,自己手里的那条四不像的玩意还能算是地丁虫吗?而且就算是地丁虫,数量上也不够啊。算了,还是指望小挪移术过关吧,凌易缓缓的出列,也朝着那处空地走去。
凌易出列,首先牵动的就是李三刀的心,自己大哥可是够辈分让秦川剑神扶着上床休息的主,他出列干什么,能来接受考核都是给这关耀面子了。
“难道关耀不知道?”李三刀越想越感觉是这么回事,只怕大哥的身份比自己想的还要高,高到自家二舅都敢没乱说,是了是了,看来以后自己也要注意保密工作啊。
除了李三刀,还有一个人攥着拳头有些紧张的看着凌易的背影。包庇新人是大忌,同样破坏新人考核也绝不会什么好事,现在凌易没完成,韩虎自然是紧张,其实他一大早跑来也就是看凌易的。
凌易之后再没有人出列,关耀又是冷然的看了一遍之后说到:“东西都拿出来吧,苏晋、千瑶,你们去看一下。”
“是。”站在关耀身后的一男一女迈步而出,开始一个个的检查新人的东西。
这是个仔细活,核对地丁虫的数量还要检查是否都是活虫,地丁虫性冷,不吃食的时候几乎不动,需要以特殊手法将元气注入到豢养池中才能唤醒它。灵谷也是,一袋子灵谷四五十斤,里面多少好的,多少坏的,是否掺了假,都要弄个明白。
好在两人都是老手,这一套耍的游刃有余,大约两柱香的时间就将这些个菜鸟里里外外的查了一遍,揪出来的三个人都是地丁虫死了却不知道的,灵谷之中倒是没有发现掺假的。
三个被揪住的家伙垂头丧气的出了队伍,其中一个还想解释,却被关耀挥手制止了,说到:“行就行,不行就不行,找借口就免了。”
二十余人一下子刷出来七个,虽然留下的人暗自庆幸,不过在这种环境下也是喘气都小声了些。
“你们七个在我秦堂呆了两个月,虽然是杂事弟子,但是这洞天福的种种你们也算是看的清楚。世人眼中也是将我们府内修者看做陆地神仙之流,一脚为仙,一脚为凡,如此大事,我断峰自然会给你们机会。”关耀对着滤出来的七个弟子说到,一边说着一边慢慢的踱步走了过来。
“两个选择,要么去挑战你们的同伴,胜的留下输的走。要么在云战营中选一个,不指望你们能打过,坚持十招不败,也算你们过。”关耀说完就不再啃声了,而是饶有兴趣的看着凌易、徐泊刀七人。
简单的问题因为掺杂了人性,开始变得有些模棱两可起来。一脚为仙,一脚为凡,多么深的沟壑。
来了两个多月,又正好赶上云战营为候大海闭关看场子。他们很清楚云战营里都是什么人,谁也不想去弹那个作死的节奏,唯一的出路貌似就只有向同伴开刀了。
气氛一时间沉重了起来,凌易甚至听到了身边少年的逐渐急促起来的呼吸。徐泊刀双手攥的紧紧的,一声不吭的缓缓走了出来。
“我挑战丁玲珑。”声音低沉,透着一股子决然。
徐泊刀刚说完,通过考核的人群中陡然响起了一道尖锐的女声:“徐泊刀,你还要不要脸。”
说话的是一个肌肤微丰,雅淡温宛的少女。这少女凌易也认得,叫做文彩衣,此时正手掐着腰,一脸鄙夷的看着徐泊刀
文彩衣身边是那个刚才抽泣的女孩子,身躯微微颤抖着,眼中竟是涌起了一层淡淡灰色,一步一步的缓缓朝着徐泊刀走去。
丁玲珑,凌易总算想起来了这个可人少女的名字。只是这一幕是什么情况,两人不是情侣吗?突然本能的感觉可能要有好戏看。
此时,人群中也开始议论起两人的故事,这徐泊刀竟是不知怎的与云战营的一位女弟子勾搭上,伸腿就蹬了丁玲珑。现在明知道丁玲珑不是对手,还不念旧情主动约战,既有绝对的把握留在断峰,又清退了老情人,一石二鸟,太没男人味了
凌易听的直摇头,nǎinǎi的,还以为什么好戏,这桥段也太老套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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