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舍里丽儿道:“是啊,珏姐姐,乐萱姐姐一知道了这个消息,便来使人打听祥情,如今看来,也是那月歌运气好,得了父辈的荫庇,这才有了这样机会。言情穿越书更新首发,你只来”
卫珏低低地叹息:“如果真是这样,便好了。”
几人又说了一会儿话,谈论的无非是各自的穿着首饰而已,赫舍里丽儿见卫珏神情郁郁,便说了几个笑话儿来逗她开心,卫珏虽也陪坐着笑,但却不知道怎么的,心底那股不安之感却隐隐而来,消褪不了。
……
夜幕之下,月歌披着翠翡缎子斗蓬,悄无声息地沿着长廊走到了厢房门前,停了停,用手指轻轻磕着门框,那合页门便无声无息地打开了一条缝隙,她一闪身,就从那门缝边钻了进去。
来到内室,室内烛火摇红,瓜尔佳凌月坐在矮榻之上,洁白如玉的脸带着些微笑,道:“你可真难等,我这都吃了两盏茶了,才把你给等了过来。”
月歌一望,便见她的手边,有碎屑的瓜子壳与点心渣子,忙笑道:“我要等外边人少了,这才敢寻路过来,让月姐姐久等了。”
瓜尔佳凌月拍了拍手,把手上的碎屑拍落,掩着嘴笑:“这声姐姐,可不敢当,我和你,可不是什么姐妹,你叫我一声月小主便成了。”
这便是不承认月歌的秀女身份,还是直接将她划入了奴婢的行列,月歌心底的屈辱无边无尽而来,咬着嘴唇道:“是,月小主。”
红锦咳了一声,扫了瓜尔佳凌月一眼,她这才垂了头,眼底却依旧不以为然,红锦道:“先别说这个,月歌,你既已答应了老爷了,那么,心底有什么计划没有?”
月歌抬起头来,道:“姑姑,义父既给了我这个机会,我定会全心全意地帮着,家父年青的时侯,曾做过一段时间的刑部司狱……”
瓜尔佳凌月便插嘴,“哦,你的生父,倒真是阅历丰富,就连这个都做过?”
刑部司狱,是从九品的狱中小官,所从事之职,无非是刑讯bi供看管犯人等职,这等职务在民间都令人不齿,凡略有身份地位的满人又岂会去做这种官儿?
她语气之中的讥嘲,月歌如何听不出来,她抬起头来,低声道:“月小主,奴婢出身卑微,奴婢自是知道,但义父既是给了奴婢这个机会,奴婢定当尽全力协助您。”
她定定地望着瓜尔佳凌月,神情坚定,全不退缩,倒让瓜尔佳凌月一滞,便说不出话来。
瓜尔佳凌月哼了一声,转过头去。
红锦冷冷地道:“月小主,月歌如今和您一样,都是秀女身份,无论怎么样,奴婢都得唤她一声小主,象对您一样的来对待她,老爷期望你们在宫里边能互相助着,你可别将老爷的一番期望全抛至脑后才好。”
瓜尔佳凌月转过头来,温顺地道:“是的,姑姑。”
红锦不再理她,转头对月歌温和地道:“月歌小主,你且继续往下说,您被老爷收为义女,便也是我的主子,你有什么吩咐,竟管说来。”
月歌脸上展了个舒心的笑意,眼底露出些自得来,微微斜着眼望了瓜尔佳凌月一眼,复又转过脸去,道:“先前说到,家父年青的时侯,未成家之前,很做了几年的刑部司狱,别的且不多说了,但对付那些犯人的方法,倒有不少……”
瓜尔佳凌月见她不以其父为耻,反以为荣,在心底冷笑,眼角之处扫到红锦冷冷的目光,只微微笑着答道:“不知他有些什么方法?”
月歌脸上带笑:“其中有一样,比如说对待那些武功高强的江洋大盗,他们身份隐密,同伙众多,隐藏在百姓当中,往往抓捕来了,没隔几日,又被其同伙救走,消失得无影无踪,因此,这些重犯一旦被捕入狱,先不管其它,先在脸上用特制的墨刻上印迹,那印迹渗入皮肤当中,甚至连骨头都浸了墨印,却是怎么也弄不掉的……”
瓜尔佳凌月懒洋洋地道:“你说的这个,却不是什么新鲜事儿了,咱们看的水浒传里边那武松,不就被这墨黥面?我还当你有什么有趣的东西要说,原来是这个?”
她一边说着,一边重拿了案几上的点心来吃,秀美的眼眸似闭非闭,竟是困倦之极,想要睡了。
月歌笑了:“月小主,奴婢说的,自然不是这般的简单,你且听奴婢把话说完。”
红锦低低地咳了一声,两道目光似利箭一般扫向瓜尔佳凌月,她知道瓜尔佳凌月心底想些什么,她不屑与月歌为伍,她是天生的贵女,生于金马玉堂当中,从小在万众瞩目中长大,看不起月歌,那是当然,连红锦自己,她也未必放在眼底,只不过因为她于她还有用处,这才百般忍耐,伏小做低。
可那又怎么样?
人与人之间,何尝不是一场利用?红锦所做的,也是帮助中堂大人控制他这两名女儿罢了。
因她知道,她只有紧紧地依附着中堂大人,这世间,才有她的一席之地,只要她们能帮中堂大人达到目地,她红锦才能生活得好好儿的。
她看见瓜尔佳凌月在自己地目光之下垂下头去,心底微微冷笑。
“月歌小主,你且继续往下说。”红锦温声道。
月歌道:“那些重犯,还未经过审询,照道理来说,是不应当受那黥面之刑的,狱官私底下给犯人黥面,那便是犯了重罪,家父等又怎么会知法犯法呢?”
瓜尔佳凌月见月歌脸上现了神秘微笑,只道她故作高深,慢慢地拿了桌上的茶来吃,微微地笑:“原来你阿玛倒是个谨慎之人。”
月歌微笑道:“不错,家父的确谨慎,但为了能辑拿重犯归案,使他们逃无可逃,避无可避,家父齐集民间大夫,仔细研究,终于制得一药,既能在那些重犯脸上黥面,又不会触犯律法。”
瓜尔佳凌月把一颗瓜子放进嘴里咬破,吐出了瓜壳儿,道:“是么?难怪你的阿玛未经科举考试能官至直中宪大夫,的确有些门道。”
月歌微微垂首,“义父那一次被我阿玛所救,便是因为阿玛认出了那位在义父身边侍奉的小厮是一位逃犯所扮,这才救了义父,这其中,这黥面之墨便功不可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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