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又一阵急风般的琵琶声起,便到了收尾之时,火凤浴火重生,抖动着翅膀,饮下了仙露。不是所有站都是第一言情首发,搜索你就知道了。
而舞场之上,便是月歌手臂抖动着,反腰以嘴衔杯,此时,她的额头已现晶莹的汗珠,脸上的妆容却有些化了,胭脂被汗浸透,使她的脸如涂上了一层油光,却更显妖媚到了极致。
她舞动着,眼睛一瞬不瞬地注视着皇帝,仿佛这世上,便只有他一人能让她瞧在眼底,她舞到了那杯子的旁边,慢慢地下腰,头往后仰去,身子悬空,那衣裳却已被绷到了极点。
她的身子后弯,已成了拱形,嫣红的嘴唇慢慢接近那杯子。
忽地,一声衣裳撕裂的声音响起,那身衣服竟是从中裂开,如刀子划过紧绷的战鼓,里面的中衣一下子显露了出来,却是嫣红若火。
瓜尔佳凌月脸上露出了微笑,眼底讥意再也掩饰不住,却手指不停,把那琵琶弹得更急。
月歌身上的束缚一下子没了,身子一摇,差点跌倒,可她却依旧不停,脸上尤带了微笑,稳住了身形,向后弯了去,此时,她的身子,却象满月一般,弯向了地面之上的杯子,嫣红的嘴唇往下一叼,便把那杯子叼起,顺势之间,便站了起来,只见玉杯剔透,红唇若火,竟夺了所有人的目光,让人不再注意她身上裂开之衣。
她一个转身,舞步更柔,纤腰扭动,几个动作之间,那破开的衣裳便如蛇皮一般褪了下来。
她里边穿的,却是一件纱衣,层层叠叠,薄似烟雾,使得她娇嫩的肌肤如上好的细瓷一般,若影若现,更显妖娆。
而此时,瓜尔佳凌月一曲弹完,脸色再无笑意。
月歌却没有望她,只一步步地向皇帝走近,嘴唇上叼的玉杯悬在唇角,摇摇欲坠……她走到了皇帝身边,半仰起头来,一双盈若星河的双眼望定了他。
他便伸手,取下了她唇边的杯子,将那杯子举到嘴唇,深吸一口气,象是在闻那杯沿处唇膏的香气,叹道:“到今日,朕才知道,原来朕的后宫,早有如此佳人。”
听到这话,月歌便微微地笑了,垂了头,面颊被身上灿烂若火的纱衣映出满面的桃色,“谢皇上夸奖。”
瓜尔佳凌月已经不能维持脸上的笑意了,听了这话,便恶狠狠地盯向了月歌,手掌捏得极紧,可皇帝却转过脸去,对她道:“凌月的琵琶,也弹得好,依朕看,一众秀女之中,没有人有你们的舞技和乐技。”
瓜尔佳凌月这才脸上露笑意,并列和月歌站着:“多谢皇上夸奖,奴婢学的,都只是中规中矩的琴技,哪能和月歌妹妹相比,这般的别出心裁?”她转过脸去,含笑望着月歌,“妹妹这身衣服,裁剪得真是巧妙,撕裂了外边那层,里边这层却更是夺目,我想,就算以往十里杨州,秦淮河上,也没有有等风姿吧?”
十里杨州,秦淮河,那是古今著名的烟花场所。
瓜尔佳凌月把月歌比作了歌ji,月歌如何听不出来,脸上却神色不变,低声道:“奴婢所做做为,都只为能驳皇上一笑,只要皇上高兴了,奴婢做什么都是愿意的。”
瓜尔佳凌月一滞,一口气差点儿吐不出来,月歌绵里有针的答话,摆明了在告诉她,皇上尚未评判,你倒先指责上了?
她看着月歌的侧脸,此时才明白,她一向小瞧了她,月歌虽身份低微,便能得她的阿玛看中,自不是一般的人。
瓜尔佳凌月往皇帝望去,心底却又是一跳,对月歌的话,皇帝眼底竟有微微的笑意,他在欣赏着她!
月歌能做到的,她瓜尔佳凌月如何不能做到?她也可以为了皇上,什么都做得到,只可惜的是,今日让月歌拔了头筹。
瓜尔佳凌月只觉牙垠在冒出血来,脸上的笑意已然僵硬。
皇帝却是眼波在她身上一转,让她心底一喜……可那眼波一滑,却滑到了月歌身上,他走上前去,伸手将月歌扶起,笑道:“瞧这一头的汗……”他从袖子里拿出方帕子,替她轻轻拭着。
月歌的身子微微地哆嗦,手指有意无意地抚过了皇帝的手背,接过那帕子,含羞带笑:“皇上,奴婢自己来,哪能让您亲自动手,这不合规矩。”
这一声不合规矩,象是在打瓜尔佳凌月的脸。
皇帝却哈哈笑了,笑声悦耳:“什么时侯都讲规矩,那做人还有什么意思,今儿个,朕不是让你们不合规矩了一回?”
瓜尔佳凌月与月歌心底一凛,两人同时弯腰请罪:“皇上,奴婢有罪。”
皇帝摆了摆手:“朕不是说过了,今日便不合规矩一回么?”
两人这才站起身来,脸上露出羞涩微笑。
卫珏看得叹为观止,想不到这皇帝把帝王之术用到了男女之情之上,是这般的娴熟,先是挑起两人恶斗,再加安抚,又巧之又巧地指出两人的失误,让两人心底惴惴,却又对皇帝更为忠心。
这般高cao的手段,卫珏心想,她倒是从没有见过有谁能运用得如此熟练,这样的皇帝,也许真能让群臣归伏?最终也能收伏那权倾天下的鳌拜?
她又想,鳌拜能不能收伏,她怕是看不到真章了,但他的女儿,倒是真被收伏了。
幸好她自己不想趟这混水,如若不然,整日里猜测,皇帝的行为,是帝王之术呢,还是不是帝王之术呢,头发只怕白得较快。
等她千思百绪地想完,再抬头一看,却见瓜尔佳凌月与月歌皆已消失不见,阁子里只剩下了皇帝和孙辅全。
她后悔莫及,这是干什么呀,刚才这么好的机会,怎么就忘了溜走了?
皇帝朝她所蹲之处走了来,她心底抱了万一的希望,孙辅全没有告诉他,她正躲在这儿了。
她闭着眼默默合什,暗暗祈祷。
只听得脚步声越来越近,越来越近,一声声的,沉得得象是鼓槌捶在了战鼓之上。
在她以为那脚步声既将远离之时,却想不到,那脚步声便停下了,停在了她不远之处。
她听到有人冷冷地道:“出来吧。”
她吓了一跳,一下子便想站起身就逃,可哪里知道她在那里蹲了半晌,脚已经麻了,这一站起来,身子便往后边倒了去,后边是一丛带刺的蓠芭,原是防鼠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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