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珏那一双眼,明眸善睐,眼形风流,却仿佛能看穿她的五脏六肺一般。不是所有站都是第一言情首发,搜索你就知道了。
她知道她在想什么,仿佛她肚子里的蛔虫。
红锦忽然间很后悔,为什么要求要来宫里替老爷办事?如果她不一时贪念,想着再高升一步,想着这宫里面的金碧辉煌,想着她或许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只要她能替老爷控制住后宫之内,就象前朝的魏忠贤……她怎么会落得现在这样的地步?
她惹了不该惹的人。
她垂了头去,卫珏手里的竹撑子一点一点地击着那蝴蝶簪子,似是欣赏般地看着红锦的表情,“是这里么?你想让我按下的地方,是不是这里?”
红锦只觉身上冒出了冷汗,她知道那些小箭上涂的东西,见血封喉,无药可解。
卫珏微微地笑着,蹲在了地上,一支手托着腮,一支手敲着那蝴蝶簪子,象一个玩乐嬉笑的孩子,可眼底的酷冷却不因脸上的笑意而有半分的减少。
眼看那竹撑子点在了紫色宝石之上,红锦再也忍不住了:“住手,住手,你说得没错,你说得没错……”
她微微地发抖,汗如雨下,身子软成了一团乱泥。
卫珏收了竹撑子,站起身来,眼底全是好奇,“原来这颗宝石不能按下去啊……姑姑还是怕死的。”
红锦哆嗦着嘴唇道:“不错,我怕死,但既便是死,我也不会将名单交给你!”
卫珏伸出两根手指,把那蝴蝶簪子提了起来,丢到了案几之上,道:“如此说来,真有那名单?”
红锦深悔失言,不该以此事为饵,来引卫珏上勾,原以为她必死无疑,可没有想到,这样,她都能逃脱。
“不,不,不,没有,没有……”红锦此时已知道自己微小的失误,便会让卫珏察觉,她便合上了眼,僵直地坐着。
可卫珏却没有再问她,反倒走到桌边,拿起茶杯替自己倒了一杯茶,把茶杯拿在手里轻轻地晃动着,卫珏边晃边道:“前边我已说了,姑姑是个谨慎人,越重要的东西,越要常年不离身地戴着,这钗子么,姑姑睡觉的时侯,总得取了下来,沐浴之时,也得取下,甚至于梳妆打扮,也要取下,姑姑身上唯一能常年戴着的,又岂会是这簪子?”
红锦不想泄露那秘密,所以闭紧了双眼,可此时,却一下子睁开了眼睛,满底真真实实写满了绝望,不由自主地把左手腕往袖子里缩,可她的手被缚在椅栏之上,却哪里能动得了。
卫珏象是没有见到,揭开杯子,吹在杯上的浮叶,饮了一口:“姑姑手上那只翡翠镶金镯子,可真好看,是用老坑玻璃种的翡翠,镶上了玫瑰花儿的镶口,原是一只上好的镯子,却打断成两半,镶嵌起来……都是为了藏姑姑那份东西吧?”
红锦歇斯底里起来,“来人啊,快来人啊,是我,是我,我是红锦……”
还没说完,卫珏手里那杯热茶便直直地泼来,一下子全灌进了红锦的嘴里,那茶火烫火烫的,使得红锦只觉喉咙火辣辣的痛,肺部急速地咳喘起来。
卫珏走上前去,手里拿着那把柳叶形的钗子,扬起手来,似笑非笑:“姑姑,我手底下不准,别一不小心,割断了你的手腕就不好了。”
她那似能透视出一切的双眼,定定地望着她,斩断了她红锦所有反抗的念头,她真的说得出,做得到。
红锦虽不把其它人的性命当一回事,可实际上,她却是一个惜命之人,手上破了少许皮,尚且心疼半日,更何况手腕斩断?
卫珏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所以,才能步步占先。
红锦眼睁睁地看着卫珏把捆住她手的绳子截断成数断,温温柔柔地拿起她的手腕来,把那手镯子取了下来,竟是一点儿都不敢反抗。
卫珏重将她捆上,拿了那镯子,摆弄了几下,便将镶嵌一拨,那镯子便成了两半,露出里边空心之处来。
她拿了只细细的钗子来,用尖尖的尾部挑着那空心之处,一截绢状物便从里边滑掉了出来,她展开那绢状物,看了面色状若死灰的红锦一眼,笑道:“还真有一张名单。”
红锦喃喃地道:“你杀了我,杀了我,不如杀了我!”
卫珏笑了:“我为何要杀你,杀人很麻烦的,再者,何必我动手?”
她把那空了的镯子一扔,便扔在了红锦的裙摆之上,把那绢布收好,施施然地打开门,临走出门时,还向红锦嫣然一笑,然后,施施然地走了。
红锦坐在椅子之上,半晌,才恢复了些精神,她看着那空空如也,断成两半的手镯,有一个瞬时,竟想到了死。
她在椅子上拼命地挣扎,大声地叫:“来人啊,来人啊。”
叫了两声之后,她忽地醒起,不,绝不能让他们知晓,她丢失了什么!
那些人,虽是由她掌管着,可他们唯一的主子,只有鳌拜。
她挣扎了几次之后,竟发现那绳索有些松动了,心底不由大喜,果然,刚刚她捆得不紧,她挣开了左手,再用左手解开右手的绳子,直至全身都脱出困境,她站起身来,便向跟紧走几步,临到门前,却想起了卫珏回头那嫣然一笑,浑身便打了个冷颤,缓缓回头,见到那只空了的镯子,在灯光照射之下,象是在嘲笑着她一般。
她腿一软,差点跌倒,忙走回去拾起那镯子,藏进衣袖里……不能让她们知道,卫珏从她手里拿走的东西,她们都是老爷的人,如果禀报了老爷……红锦遍体生凉。
可接下来,要怎么办呢?
一定得立个大功才行。
对了寿安宫,卫珏几次失口提到了寿安宫,寿安宫定有些什么事在发生,调集所有的力量,去查那件事,这能名正言顺,定能把老爷的视线转开,到时侯,再顺便找回那名单。
红锦求生意志一起,便拉了门走出去,来到门外,道:“来人啊。”
藏在暗处守卫的内侍这才走了出来,来到红锦身边行礼:“姑姑,这便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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