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心底里却明白,今日晚上这场会面,会有什么样的后果,这是她头一次感觉到了惶然无助,她不知道是什么人绑了小鼎,也不知道他们会要求些什么,她担心已久之事,就这样突勿地出现在她的面前,让她惶然无措。言情内容更新速度比火箭还快,你敢不信么?
……
午夜时分,卫珏身上披了披风脚步急急地往前走,四周围夜色浓浓,长廊之上的宫灯照不到这些僻静小路之上,她没有提灯,只就着微弱的灯光往前走去,两边树影沙沙,投下的影子在映在道路之上,使得路面之上如泼了浓墨。
这个时辰,是储秀宫最安静的时侯,只偶尔有守夜的宫人提了灯笼三三两两巡过。
四周一片寂静,几乎听不到人声,卫珏只听得自己的脚步声在青石板地面急急地响着。
一声一声地,象是敲在她的心上。
而天上的月亮仿佛也不移动了,只静静地挂在夜幕当中,散着冰冷的光嘲笑着她。
它在嘲笑她,你百般算计,千般挣扎,又有什么用?老天爷早已安排好了你的结局了!
你所有的亲人都会离你而去。
卫珏定了定神,将心思转回,加快了脚步往前,终于,她看到了玉舒阁的月洞门,这里,更为避静了,连长廊之上的宫灯都照不到这处,月洞门前的青石板缝隙之处,已生了杂草,待她走进门内,才发现那廊间之上,挂着一盏老旧的气死风灯,整个院子,便只有这一处亮着灯光。
卫珏走了几步,走近那盏灯旁,伸出手去,拔出那灯的撑杆,提了起来,沉声道:“我已经来了。”
没有人回答,只有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卫珏再扬声道:“什么人要见卫珏,便出来吧。”
可依旧没有人回答。
四周围的屋宇如泼上了浓墨,隐在黑暗之中,唯一的亮处,便只有她和她手里的灯盏。
她不由恐慌了起来,如果这只是一场戏弄,躲在暗处的人,只为了看她张皇失措,他们对她,并没有什么要求,她便没有了价值,那么,她该怎么办?
小鼎又能怎么办?
她的声音大了起来,“有人吗,有人吗,卫珏求见……”
不知不觉之间,她的声音有些颤抖,连她自己都已觉察到了,她心底已害怕到了极点,她已经许久没见过小鼎了,怕他的容颜从此之后,只能出现在她的梦里边,象其它的亲人一样,消逝在她的身命里。
手里的灯笼已然滑下,扑地一声,灯笼里的火烛便熄灭了。
四周围陷入了更浓更重的黑暗当中。
只有天空那轮冷月,不理人间疾苦,依旧清清冷冷地撒下月光来。
不知隔了多久,久得卫珏已然绝望,却有一声轻轻的推门声响起,对面的厢房,那门呀地一声慢慢地打开,似是被风吹开,却又似被人缓缓地推开。
黑洞洞的房门,在无言地邀请她进入,以她谨慎的性子,她原是要左右思量的,可她此时却忘却了所有,豪不犹豫便往那门边走了去,来到门边,伸手一推,便推开了那门,门框老旧,年久失修,吱呀地一声响,似要倒塌了一般,迎面而来的,却是浓重的霉变腐烂之味。
一张极大的屏风把房间隔成了两半,紧接着,屋子里便有灯光缓缓点燃。
透过那屏风,卫珏隐隐看清了背对着她坐着的那人影,略有些纤瘦,孩童一般的身量,卫珏心底忽涌起了股狂喜,拔脚就往屏风后边而去,嘴里也唤出了声来,“小鼎,是你吗,小鼎?”
坐在椅子上的人一动不动。
却有人冷冷地道:“珏小主,且止住脚步。”
卫珏一惊,便停住了脚,“你是谁,为何劫了小鼎来?”
她看得清楚,屏风后边,不止是小鼎一个人,站在四处角落里的,竟有三四人之多,而那发声之人,却从角落里走了出来,来到椅子边上,小鼎的身边。
她看清了那人手里拿着的发着寒光的刀刃,刀刃便贴在了小鼎的脖子之上。
“珏小主,好不容易请了你来,你又何必着急问这些俗事?”那人轻声地笑,手里的刀刃却不离小鼎的头颈,“这个孩子么,可真是大胆,一个人躲在轿子下边的箱子里混进了宫里来,如若不是恰巧被我们发现,还不知会闯出什么大祸来,珏小主,你首先要思量的,应当是怎么样感谢我们才对。”
卫珏眼睛不离那刀刃,心急速地跳动,却声音沉稳,“好,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了出来。”
那人笑了,“看来这李鼎,倒真在珏小主的心底占了不少的位置,很少见珏小主这般着急的,不知道珏小主可否告诉我,李鼎到底姓李,还是姓卫?”
他转过脸来,面向着卫珏,脸上虽蒙着黑巾,一双眼睛却如毒蛇一般向卫珏射来。
卫珏压抑着心底狂乱的跳动,冷冷地道:“李鼎自然是姓李,你这不是明知故问么?”
那人却是哈哈大笑,笑声之中充满了讥讽,“姓李?这可是天底下最大的谎言了,珏小主当真是撒谎高手,这样的谎话,也说得心不慌气不喘的。”
卫珏等他笑完,却是冷声道:“姓什么,又有什么关系,卫家已不是以前的卫家,没有什么值得再失去的了,除了我,你们如果真想取了我们的性命,便不会这么大费周张地引了我来,说吧,要我做什么,你们才肯放了他!”
那人沉默了下来,在屏风之后意味不明地盯着卫珏,隔了良久,才道:“珏小主,果然是个聪明人,也罢,他姓什么,当真不关我们什么事,也不值得我们追究,追究此事之人,应当是皇上,可这里虽是皇宫,却也有皇上理不到之处!”
他慢条思理说完,言语之中的嚣张不言而喻,他在告诉既便是皇帝,也拿他们没有办法!
卫珏低声道:“这个处境,我当然明白,也很清楚,所以,你们便不必多费口舌,只要告诉我,你们要什么,便够了。”
她心急如炽,看清楚小鼎坐在椅子上良久,却依旧一动不动,他出了什么事?是不是被他们毒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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