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宫殿宽敞而华丽,然而不同于任何的宫殿,作为待客的正殿在这是一间兵器室,视线桌子红,满屋都陈列着楠木制成的兵器架和刀架,而在这些精致的架子上无一例外的陈列这各式各样的兵器,在渗入的皎洁月光下,光洁无比的兵器泛出慑人的冰冷光芒。
紧跟在慕容玖身后踏入殿中的月惊鸿先是一愣,随即便是一声惊叹,“这……我竟然从来不知道宫中有这样一座宫殿!”
沈沉澈看了一眼月惊鸿的表情,与慕容玖对视一眼,“方才在我们身后说话的不是你!”
方才还有些犹豫,此时却是肯定的一句话。
月惊鸿诧异的看着沈沉澈,“我以为是你!”
“不是!”慕容玖打断了月惊鸿的话,“那不是澈哥哥的声音,那个声音对皇宫的位置很清楚,甚至连这座隐秘的宫殿都了解的清清楚楚,显然是宫中的人,而且是宫中的老人,她似乎是将我们故意引来了这里!”
月惊鸿袖子一挥,指尖一点光芒飞起,浮那到空中将宽敞的殿室照的通透明亮,各色的兵器在殿室之中泛着冰冷的光,倒映着三人同样没有情绪的眸子,让整个殿室显示阴森却充满正气。
嘈杂的脚步声停在了数丈之外,显然在方才慕容玖几个匆匆跑进来的时候并没有发现这座宫殿有一个比较隐蔽的入口,而此时,御林军追到了这里,却无法准确而清楚找到慕容玖等人藏身的地方。
月惊鸿的眼中愈发的差异,几人所处之地是连片的宫宇,与早朝的大殿甚至不相上下,如此恢弘的殿群竟然在这里这么多年都没有被发现,他几乎可以肯定,不仅仅是他,连他母亲也不见得会知道这宫殿群所在,究竟何时而建,又为谁而建?
就在月惊鸿还在思索这宫殿来历的时候,慕容玖已经绕过正殿中的兵器架走向后侧的偏殿。
宫殿是典型的月冗风格,然而又有些不同,从正殿往两侧都是迷宫般的檐廊,然而不同与其他宫殿的檐廊,这里的走廊与整个宫殿风格一样大气,周围都以灰色的理石砌成,中间镶着月冗宫殿中用来照明的萤石,萤石与月光交相辉映,愈发衬得满是兵器的正殿冰冷而压抑。
慕容玖沿着右手侧檐廊往里走,不过小半柱香的时辰,便看到了一块宽敞的空地,与正殿一样,这里两边也立着楠木的兵器架,兵器架上放满了各式各样的兵器,甚至还有两个倒在一边,似乎是正在使用或者擦拭的时候遇到事情临时扔在了一旁,来不及收拾。
“这里是一个教武场!”沈沉澈紧跟着慕容玖的脚步,视线巡视周围,没有感觉到任何的危险,方才松下神情,“看来,真的是有人故意将我们引到了这里!”
慕容玖点点头,走到了一个有些散乱的兵器架前面,“是的!你看这里……”
袖长白皙的指尖从楠木的兵器架上轻轻一划,葱白之间丝毫未沾尘灰,“一点灰尘都看不到,显然有人一直在精心的保护和打理,如果真的这里空置了很长的时间,想必那人是极力想要维持着宫殿主人离开时的样子!”
沈沉澈走到慕容玖身边,指尖点了点斜倚在兵器架上的长矛,又飞快缩回。
慕容玖视线一扫,看着沈沉澈被滑出一道血痕的指尖,“没事吧!”
“没事!”沈沉澈摇头,“这些兵器确实被打理的很好,而且定期有人打磨,看来这里是被人精心维护着!”
慕容玖绕着兵器架打了个转,“是谁?”
是谁费尽心思的维护着这里,而且又能保证它不被人察觉,如此大的一个宫殿群,想必是需要灵术来布下结界才能不被人发现,然而这个地方月惊鸿却一无所知,这里除了月惊鸿还有谁有如此大的本领能让整个皇宫的人都无法察觉到它的存在?
而那个在漆黑深夜带着他们避开御林军的追捕又领着他们来到这里的人又是谁?
心底有答案呼之欲出,然而慕容玖却无法想明白原因,传言中月冗女帝月姝一直未嫁,对月冗兢兢业业,对月冗百姓皆视如己出,正是因为如此,才会在今年年初在易悦和老臣们的压迫下将月娉婷选入皇宫准备过继到自己的名下,然而,慕容玖也再想不到其他的人有如此大的胆子和本事能在皇宫之中、无人察觉的情况下建如此一座宫殿。
沈沉澈朝前走了两步,看着不远处的寝殿,“九儿,去那边看看,既然那人将我们引到了这里,想必是希望我们发现些什么?如此大费周章,也不能辜负了人家!”
慕容玖被沈沉澈的话拉回思绪,顺着他的视线看着晕黄色光芒下的寝殿,点点头,“去瞧瞧!”
既然正厅中保持的如此之好,想必寝殿之中应该也是如此,如果这样,那一定能发现一些线索。
三个人顺着檐廊边萤石的光芒朝着教武场的后方走去,院子外御林军的嘈杂声越来越大,显然都聚集在了周围,却没有人能够发现他们的踪迹,易悦虽为国师,灵术却与月惊鸿相差太远,一时半刻想必也破不了这里的结界。
慕容玖早已经忘记了今晚祭祀本来的目的,所有的思绪都被这奇怪的宫殿所吸引了,绕过兵器架往后连着的是一个大花园,花园连着的便是寝殿。
寝殿有一扇窗户向外打开,走的近了,似乎有淡淡的香味随着夜风迎面而来。
“小心有诈!”沈沉澈一把拉住慕容玖,捂住她的口鼻。
月惊鸿越过他们上前几步,静静站在窗前的台阶下闻了闻,“是我们月冗特有的安神香~”
说完,他便踏上了台阶。
沈沉澈听月惊鸿的声音正要拿开自己的手,却感觉到慕容玖舌尖蓦然往外一触,温热而柔软的潮湿便点在了他带着薄茧的指间,让他的手陡然僵住。
慕容玖听到月惊鸿的声音正要开口说话,刚刚掌嘴,才想起沈沉澈的手还在她脸上,然而舌尖却不由自主的碰到了沈沉澈的掌心。
无心之举,两个人都不由僵住了身体,他们太过于熟悉,都清楚彼此的心意,然而却从未遇到过如此暧昧的时刻,一时之间,都不知该如何面对。
片刻,沈沉澈若无其事的松开手,“小心!”
慕容玖点头,两人一前一后跟着月惊鸿的脚步上了台阶,那股熟悉的安神香味也越来越浓。
屋里传来月惊鸿的声音,“香味还未散尽,燃了尚未超过两个时辰,必定就是傍晚时候的事!”
说完,他迟疑了下看着慕容玖低声道:“傍晚我正在宫中!”
当时,他听了慕容玖的话从长公主府直奔皇宫,就是为了寻找陛下的下落,作为月冗第一大祭司,他的感觉素来都比旁人要强数倍,而嗅觉亦是如此,这安神香虽然香味不重,确实每次祭祀沐浴之时必备之香,对于它的味道他亦是无比熟悉,全然不可能有人在宫中燃香还能如此安然的避开了他的视线。
慕容玖跨入门槛走到月惊鸿的身边,寝殿之中一如正殿的风格,简单大气,以灰色基调为主,看不到多余的饰物,而梳妆台上唯一放着的东西也是一柄朴实无华的短刀,短刀刀口略有开裂。
而殿中一切都看起来整整齐齐,因为没有多余的装饰,也分辨不出其他的东西,甚至找不到任何有居住者留下的痕迹,只是不知为何,慕容玖总觉得这里的布置很熟悉!
沈沉澈不知在想什么,在门外站了许久才踏进来,“这里虽然看起来有很明显的痕迹,但是却无法从这些痕迹来判断一个人的身份,不知是无意还是刻意,维持着这里的人似乎想完整的留下宫殿主人存在和居住过的痕迹,可是却最终什么都未曾留下!”
慕容玖听着沈沉澈的话,心底一震,第一次不知道沈沉澈的话是说给她听的还是说给自己的听的,然而此时,她也没有时间来思考这些问题。
她随意的晃了晃下巴,也不知道自己是在点头还是在摇头,脚步却随之朝着殿室的深处走去。
“里面什么都没有了?”月惊鸿有些不明白慕容玖的用意,方才他已经转了好几回,床榻之后除了一堵墙却什么都没有。
慕容玖熟悉的朝着床边的屏风走去,屏风边是一扇关着的窗户,她走到窗户面前,伸手将窗户推开,迎面便对着另一间较小的偏殿的门。
她几乎片刻都未迟疑,双臂一撑,直接从窗户边翻身跃过,几乎是小跑着朝着那偏殿冲了过去。
御林军的声音忽然大了起来,似乎已经冲破了结界近在耳边。
慕容玖三步并作两步冲到了偏殿的门口,忽然停下脚步,深呼吸。
不远处,易悦的声音响了起来,“慕容玖~”
这一声仿佛打掉了慕容玖心底所有的犹豫,她一扬手,推开了眼前的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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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不出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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