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海一阵惶恐,忍不住抓着赵诗容的肩膀:“学姐,是我的错,你不用走啊!”
赵诗容并没有挣扎,只是摇了摇头:“李海,我想得很清楚,咱们这样子,终究是不正常的关系,你现在为我受多少委屈,以后我都得还回来,这又何苦呢?不管咱们以后能不能走到一起,这都不好。我出国,大家冷静一下,一年以后我还会回来,看看我那个神秘的未婚夫到底是什么样子。李海,到那时候——”
说到这里,一直努力保持冷静的赵诗容,终于忍不住又掉下泪来,哽咽着道:“——到那时,再看咱们有没有缘分吧!”
理智告诉李海,这似乎是最好的解决办法了,既能够让眼前的危机随着时间冷却,也可以让俩人的关系得以沉淀,但是这感情上,真是堵的很啊!一切,都仿佛回到了那天晚上,赵诗容跑到他家门口等他,告诉李海自己有个未婚夫,只是从来没见过,甚至不知道是什么人。那时候的李海,也是这样堵得慌。
他闷声道:“原来,全是一场空,两个月之后,又回到了原点吗?”
俩人的心,此刻是相通的,赵诗容凝望着眼前的男人,伸出手来,抚摸着他的鬓角,泪水又从脸颊边滑落,嘴角却露出了微笑:“怎么是一场空呢?两个月前,我可说不出,我喜欢你,这样的话来;你,也一样不能这么理直气壮地说出来,对不对?”
这句话,就像是开闸的命令,一下子让李海心中的水坝崩溃,累积起来的情感潮涌奔腾而下,他再度把赵诗容搂进怀里,不由分说箍紧她年轻热力的身躯,用力亲着她柔软如花瓣的嘴唇,似乎要将这朵花揉进怀里,揉到心里,一丝芳香都再也不放出去一样。
赵诗容也婉转迎合,双手反抱着李海的双臂,鼻息隐隐,一直保持着冷静和理智的她,此刻也放开了一切,任凭自己倒在李海的怀中,任凭克制已久的情感自由放纵,什么克制,什么理智,全都见鬼去吧!
两个年轻人的感情如同沸腾了一样,失去了控制,李海的手在赵诗容身上游走着,鼻子中的热气喷在赵诗容的脸颊上,女孩的身体也热了起来,不安地在李海的怀里扭动着,年轻的肌体弹力十足,夏天薄薄的衣服根本挡不住,没一会就散乱开来,当李海的手触到赵诗容的身体肌肤时,女孩难以抑制地从鼻腔里发出哼声,听到李海的耳朵里,好似是进攻的号角一样,他不假思索地加大了力道,让赵诗容更加意乱情迷。
眼看就要触到私隐之处了,李海到底是神使,神魂坚实,不是那么容易失去控制的,他还是犹豫了一下。恰在这时,头顶上空处嗖地一声,李海吓了一跳,立马清醒过来,这是子弹掠过的声音!对于他来说,这可不是头一回有子弹从身边掠过了。
他转头往子弹飞来的方向望去,但见赵老爹不知何时跑到了能看到他们的位置,手里提着一支装着瞄准镜的狙击步枪,正在那里吹胡子瞪眼,李海心说你老要不要这么彪悍,为了制止我在你家闺女身上上下其手,就朝我头顶开枪啊!此种老丈人,堪称奇葩,千万人里难得一见!
不过,这一枪,倒激起了李海心中的傲气,你以为动刀动枪,就能吓唬到我吗?他放开了怀里的女孩,朝着赵老爹的方向看了一眼,情知赵老爹肯定能从狙击镜里把自己看个清楚明白,故意捧着赵诗容的脸,又狠狠亲了一口。
赵老爹气得火冒三丈,要不是赵诗容事先和他沟通过,让他不要那么冲动,也从李海的立场考虑一下,刚见面那一枪又何止是打大腿?现在这混蛋仗着把宝贝女儿搂在怀里,居然敢对自己示威了!
他哗啦一拽枪栓,又推了一颗子弹上膛,旁边的司令员吓了一跳,这可是杀气四溢的动作,眼看真要杀人了!他也在用望远镜看着,赵诗容和李海之间说话和拥抱,他都看见了,这无论如何不是普通的小痞子,俩人肯定是有感情的,不能让赵老爹为一己私愤就杀人。这位司令员赶紧拉着赵老爹的手,把他的枪口给按了下来:“老班长,可不敢乱来啊,你万一打偏了,或者子弹穿过去,伤到容容怎么得了。”
这话戳中死穴了,赵老爹这才把枪放了下来,抢过司令员脖子上的望眼镜,又看过去,哼了一声:“混蛋小子,算你识相!”
那边,李海已经把赵诗容放了开来,依旧扶着她的肩膀,望着满脸红晕的赵诗容,沉声道:“学姐,你说得对,冷静一下,对我们都有好处。咱们的缘分有没有那么久,那么长,就让时间来验证吧。你去留学,我在这,明年咱们再相见,到时候,我一定让你看到全新的李海。”
听见李海这么说,赵诗容的眼神逐渐恢复了清明,脸上仍旧留着羞涩的红晕,露出欢喜的笑来:“李海,这可是你说的,你不怕我到了外国,见到那么多金发帅哥,不想回来了?”
李海此刻已经完全放开了,枪子都不怕,我还怕别的?“那样,最倒霉的不是我,是你那个未婚夫吧?放心,只要你和你那个什么未婚夫掰了,甭管你身边有多少金发帅哥,我都飞过去把你抢回来!”
赵诗容眼神迷离,看着李海,猛然搂紧了他的脖子,咬着李海的耳垂,在他耳边一边喘气一边道:“你记着你说的话!我给你按个印!”
话音刚落,李海耳垂上一阵剧痛,却是被赵诗容狠狠咬了一口。他闷哼一声,居然忍住了,等赵诗容松口,李海摸着耳垂,想起个典故来:“学姐,你要不要再在伤口上洒点药,让这印子更深一点,起码要坚持到一年以后?”
赵诗容噗哧一笑,好似春花绽放,娇艳无比,眼神里流露出无限温柔:“你以为是武侠小说呀?咬再深,咬不到你心里,有什么用?”
俩人叽叽咕咕说个没完,赵老爹在阳光下的靶场上用望远镜远程监控,心里好像二十五只老鼠在爬一样,心说我怎么没事先在容容身上装个窃听器?这年头的坏小子心眼太多,这小子又是当律师的,嘴皮子来得个利索,不要被他又哄过去!
好容易,李海和赵诗容说得差不多了,俩人拉着手从山包上跳下来,李海对赵诗容说了一句话,又指了指赵老爹这个方向,赵诗容吓得马上把李海的手给松开。赵老爹从望远镜里面看到这一幕,这才有些放心:嗯,看来我还是有点威慑力的,女儿没那么容易被哄骗走。
回到靶场,赵诗容让李海站在外面,自己先去找老爹沟通一下,俩人说了一会话,赵诗容就回来叫李海。既然已经作出了决定,李海也不怵赵老爹,他挺直腰杆走到赵老爹的面前,低头叫了声:“伯父!”然后就低着头,等着挨训。
出乎意料,赵老爹居然没有再大发雷霆,只是语调有些僵硬:“李海,你打过枪没有?敢不敢跟我赌一把?”
这什么意思?李海低着头,干脆利落地回答:“伯父,我没打过枪,也不赌!”
“呸,你不赌?你没进过赌场吗?”赵老爹朝着地上吐了口唾沫,好似又要发作,急得赵诗容满头汗,这爷俩脾气都够硬的!
李海继续道:“赌场我进过,赌钱也赌过,不过今天这里不是赌场,我也没东西可以拿来和伯父赌的,关系到我和学姐的感情,不能拿来赌。”
赵老爹愣了一下,哼道:“别以为说这种话会让我看得起你!一号靶位,持枪,打完子弹报靶!”
李海二话不说,掉头跑向一号靶位,那宪兵少尉已经在那准备好了一支九五式突击步枪,交到李海的手里,正要退开,李海一句话让他嘴角直抽抽:“不好意思,保险在哪?我想打单发的。”
原来你能打归能打,却是个枪盲啊!宪兵少尉顿时觉得,刚才被李海摔那一下,丢掉的面子回来了不少。他倒也不捣鬼,相反还很乐意从指点李海如何打枪的过程中,寻找一点心理上的安慰,帮着李海打开了保险,调到单发上,只是留了个坏心眼,不准备告诉李海,卧姿才是初学者最好的姿势。
卧姿的情况下,枪身最稳,跪姿难度稍高,立姿是最见功夫的。李海又没打过枪,哪里懂得?可是宪兵少尉也没料到,自己眼前会是个奇葩。
只见李海就这么站着,两腿甚至都没分开,就用立正的姿势端枪就打,砰的一枪,赵诗容捂脸,赵老爹冷笑,宪兵少尉坏笑:脱靶了!
听到旁边和身后不那么善意的笑声,李海眉毛也不动一下,你们着什么急,不就是第一枪吗?这一枪的落点和击发点,已经让他找到了打枪的感觉,这一支枪,已经成为了他身体的延伸!
砰,又是一枪,宪兵少尉才刚准备继续坏笑,嘴巴咧开了就没收回来,居然上靶了!而且貌似环数不低!
“蒙的,肯定是蒙的!”这种情况也很多,新兵打枪什么奇葩都有,宪兵少尉也见过不少了。可是,接下来李海的表现,让所有人都张大了嘴巴,唯独赵诗容喜上眉梢:这小子枪枪上靶,而且全都是落在一个点上,土坡上的灰尘扬起来的形状和位置都几乎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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