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些江湖人,成天不惹点儿事好像显不出他们的本事!追杀这个追杀那个的,理由还一套一套的,好似一个比一个正义,什么江洋大盗采花贼的,好像都是他们在抓,好像我们捕快都是吃干饭的一样!”
韶志着着自己先怒上了,拍着桌子道:“瞧瞧今天那个事儿!自来商人都没有不奸的,要不然怎么‘奸商’‘奸商’地呢?那人就算因为做生意坑了别人,那也是被坑的人笨,我虽没做过生意,也知道那被人骗了的都是白骗,哪里还有把钱给他要回来的道理,不就是人家家里漂亮姑娘哭了几句,叫了几声‘大侠’吗?骨头立马轻了三斤,去打抱什么不平,等到杀了人才傻了眼知道要逃了,早干嘛去了?”
韶韵开始还在反思,自己怎么那么不淡定地跟天香表明了态度呢?虽然没有直白地“我不喜欢你”,但她刚才的语气,自己都骗不过自己那是儿童无知的天真话语,绝没有不喜欢的意思啊!
所以… …以后可怎么着?面和心不合?自己不是那块儿料啊,万一下一次再忍不住了… …都是那个什么穆公子害的,若不是他和他那个叫做何书的小厮给自己留下的记忆太过深刻,自己怎么会… …找不到正主发泄怨恨,于是天香成了被迁怒的出气筒。
懊恼中的韶韵没怎么认真听韶志的话,直到他拍了桌子,摆出崇拜表情星星眼的韶韵才醒过神来,认真听了下面的话。
一听,奇了。问:“那杀人的被抓住了吗?”
“当然… …”韶志打了一个磕绊,,“当然是抓住了!”
有水分,很有水分!不信的目光看过去。
韶志没有就这个问题发表意见,天香把饭菜端上来了,韶志舀起筷子就填了嘴。“吃饭。吃饭,打打杀杀的,有什么好的… …你这会儿倒是不怕了,谁那时候进琉璃山庄吓得跑出来的?”
韶韵低头。那是黑历史啊黑历史!真的想要把那一幕从记忆里抹去,我其实不是很胆小的,实在是以前没见过案发现场什么的。所以… …联想太多,被吓到了那也是情有可原的吧!
一筷子的菜落到碗里,天香温柔地笑着:“尝尝这个。我才学会的,味道怎么样?”
等待答案的眼中抱着某种莫名的期待,韶韵顿了一下手,夹起菜送到自己嘴里,嚼了两下咽下后轻声:“还好。”
“你做菜的手艺是越来越不错了,我吃着比外面的还好!”韶志埋头吃饭,只当天香那句话是问自己的。嘴里的饭没咽下去就夸奖起来了,天香一笑。眼睛弯弯,“是吗,那你可要多吃点儿!成天在外头可是累人… …”
从这一句话开始,话题从韶志单方面地给家人补充明外面新闻到了家长里短的琐碎交流,不得不,天香的态度一直都是那么温柔,轻声细语的温婉语调也很容易让人听进去,沉浸在一种安心舒适的氛围中。
韶韵默默吃饭,心里头已经无限懊悔自己那尖刻的问题,她能够想得到天香那会儿与自己起穆公子,是不想让自己跟韶志提到这个男人,以免多生事端的意思,也是她保护自己的一种方法,偏偏自己把这好好的谈话,有可能舀捏住的“把柄”给搅合了,不仅没有达到对自己有利的结果,反而还早早暴露了自己的“不驯服”,以后的日子… …
抬头看了天香一眼,正对上她回转的目光,未及话,碗里又被放了一筷子的菜,“韵儿多吃点儿,总这么瘦可不好呐!”
同样是关心,话没破之前,韶韵觉得天香是抱着成为自己后娘的目的来关心自己,虽有些别扭,但接受起来却是毫无障碍的——是你要当我的后娘,所以你对我怎么好都是应该,不然的话,你尽可以不要当啊!
而现在,她明明感觉到了自己的不喜,仍然能够这样“关心”,反而让韶韵心惊,她这是要做什么啊?可能冷淡,可能故作伤心,可能就此想法对付… …韶韵想过她的应对,却没想到… …谁能告诉自己,现在这种一切依旧的状况,她到底是个什么盘算啊?
韶韵这一顿饭吃了个食不知味,却不知不远的地方,在烟雨楼,何书对着一桌子的饭菜也吃了一个食不知味。
“少爷,那个女人… …”
纠结了好久,何书终于在饭后开了口,那种为难的表情让青年看得好笑,明知他所问,却故意接过话问道:“那个女人,哪个女人啊?荷香吗?”
这一次歇在烟雨楼他的要求依旧不变——要个性情温顺的伺候,因为有了上一回天香被赎身的幸运事,这一次烟雨楼的姑娘们积极了许多,也不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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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争暗斗的名额最后被看着老实的荷香得到了,所以,这一次伺候在青年身边的是荷香。
屋子里没有旁人,青年并不需要这里的女人伺候过夜,荷香伺候着吃了饭下去了。她们也不怎么想,只看青年瘦得麻杆一样就让人怕,这种心理如同看到玻璃会觉得它容易碎,哪怕是钢化的在看到的第一眼还是会有“易碎”的感觉是一样的。
青年一脸的病容分明是命不久矣的感觉,若风中烛火,随时会灭。过于消瘦的身材又给人一种似乎很容易折断倒下的感觉,让人伺候的时候哪怕是那粗手粗脚的,也添了三分小心在意轻触轻碰。
这样的人,谁敢想象跟他上床会是什么样子,会不会比抱着骷髅睡觉更好呢?至少他多了一层皮。
“是上次那个什么香,哦,天香。咱们今天看到的!”何书在心中默默吐槽这妓院里姑娘的名字取得俗气,这个香那个粉的,生怕人不知道她们这里干什么的一样。
“啊,她啊,只是偶然遇到的!”青年故意做出想了一会儿的样子,让何书的心吊着。听到这一句话也未曾完全放下。
何书很怀疑:“真的是偶然遇到的?”
“怎么。你竟然不信我的话?”青年佯作怒意。
“没,没,我是担心少爷被她给蛊惑了,这才多问了两句的… …上次少爷给她赎了身… …这次又这么‘巧’遇到… …”
何书的疑惑重点还在赎身上。少爷这些年东奔西走的都在外面,住妓院也是常事,比起临时找个丫鬟还要经过岗前培训。妓女伺候人的功底显然是训练好了的久经考验。
这期间,也不是没有妖娆的妓女,多情的清倌儿愿意托付终身——除去那一张皮相。少爷的气质还是很好的,尤其他又有钱,给钱的时候很是爽快,但是少爷只把那些伺候的当临时丫鬟使唤,钱是给的足够,却也没有帮人赎过身。
那次那个清倌儿情真意切地求了少爷好半天,连他都忍不住有点儿心软了。少爷竟然还是不为所动地走了。而那个天香,也没看出来她多漂亮多与众不同啊。她也没有求着少爷赎身,怎么少爷就给她赎了身呢?真是令人百思不得其解。莫非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在私底下发生了?
若是再不曾返回,这个疑惑也就会被时间慢慢压在心底,压在记忆的某一处不再提起,谁想到这么快又回来了,这么巧又遇到了,可巧又让他看到那两人同桌饮茶的模样,于是… …
喂喂,少年,你漏看了一个人啊!明明是三个人好吧!或者… …两个半人?虽然那个小的基本可以忽略,但若真的有什么,那也是个高瓦的电灯泡啊!
“这种地方,难得有个清醒的让我碰上,顺手帮上一把而已,你不用想太多了。”忠仆有的时候太忠了容易愚笨,若是精明的,这种事有意不能提,无意不用提,他这一可不是加深了自己的记忆么,无意还好,有意的话岂不是要更进一步?
何书听了放了心,却又嘀咕:“得好像以前没有清醒的一样,那次那个清倌儿不也是挺清醒的吗?她也知道自己的身份配不上少爷,只求在少爷的身边为奴为婢,我听着挺好的啊!”
青年微微摇头,挺好?哪里挺好了?有多少姨娘妾室都是从奴婢爬上来的,那清倌儿自持身子还清白容颜也不错,以退为进,想了这么一出,眼中看的并不是自己这个病容不堪的,而是自己身上的钱财还有可能的权势,若不然,她怎么不如天香那样找个她配得上的要为奴为婢呢?
一曲百两,还不算人额外给的赏钱,赎身的钱也顶多是她几首曲子的价钱罢了,她是真的出不起吗?青年确信就是自己给她的钱也足够她赎身了,可她偏偏自己不赎身,而是求着为奴为婢,所思所想又岂是奴婢那么简单的?
在妓院住的时间多了,也就自然而然清楚了一些妓女们藏钱的小方法,老鸨再怎样盘剥也不能把人扒得一丝不挂,身上穿的头上戴的都不能少了,于是,衣领腰带、袖口裙摆、空心簪子、包铜首饰,哪里藏不下几张银票啊?有的是人更是愿意为了妓女的一笑特意把钱财换成银票给。
“你呀,看人还是差点儿火候!”青年没有深责,这种经验是需要时间积累的,不急于一时,“今天的事情怎么回事?”
“没怎么,两个初出江湖的当街杀人,也是一时手误,当谁都是跟他们练剑的一样有来有往呐,被我送到捕快手上了。”何书得很没劲儿,“咱们干嘛管这闲事啊!礼物还没买够呐!”
“那些礼物并不要紧,要紧的是咱们要有一个态度。”青年笑着,“这一趟半公半私,明里暗里不知多少人的眼睛盯着,咱们只要做足了规矩,表明咱们是守法懂规矩的就行了,其他的送不送都不打紧,四皇子还能够缺了那点儿东西不成?”
何书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主要赞同的是最后一句,这合阳县有什么好东西啊,现买也买不来多好的,那琉璃山庄什么都不缺,纵使少了一点儿什么,这合阳县怕也找不到,买的礼物也就是个面上光鲜罢了,宫中生活过的皇子什么好东西没见过,怎么看得上眼?
青年想着家中情况,蹙眉一叹:“也不知他们怎么想的,这么早表明态度,是祸非福啊!”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