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啦~~”桌上的东西全掉在地上,整套上好的白瓷茶杯就这样没了。
这会儿倒是没人心疼这价值连城的东西,满屋子的丫鬟都跪在地上,惶惶不安,瑟瑟发抖.其中尤以大丫鬟绿萝跟绿绮更甚。
绿萝恨恨的瞪了眼绿绮:明知道自家小姐对表少爷有那样的心思,还把表少爷夫妻情深的闺房私事说出来,这不是自己找死是什么?最重要的是自己死没什么,干嘛连累她们?
绿绮也被吓的不轻。小姐吩咐要注意着表少爷那边的动静,今儿一整天表少爷都没出去,她被小姐逼的急了,只好去找静安打听,知道表少爷夫妻早上在房里梳妆描眉,后来携手逛园子,下晌就在自己院子里画画。听说表少爷还给少夫人画了幅画像,外面都在传,画的很是传神,眉眼间的情意都给画出来了。阖府都知道的事,她想瞒也瞒不住,要是小姐从别处听到了,还以为她办事不尽心,她只好如实禀告,却不想小姐发了这么大的脾气。
杨婉琳砸了东西还没消气,又在绿萝、绿绮两人身上掐了一顿,这才觉得稍稍好些了。
暖阁这边的事珍儿跟赵昫铭不知道,也没怎么在意,他们正在商量明天送毛氏他们回去的事呢。
城外十里亭,当时来的时候赵昫铭没有接到珍儿,这回他陪着珍儿在这里送走千里迢迢来送亲的毛氏等人。
“姑爷对你不错,那是把你捧在手心的,我们可都看着呢。你脾气性子都不错,就是太软绵了些。我听白芷说了,这样的大户人家家里最喜欢亲上加亲,姑爷的那个什么表妹住在家里,你不好把人送回去,可也不能什么委屈都憋着心里,你还有娘家呢,知不知道?”毛氏拉着珍儿细细叮嘱。就跟她当初叮嘱叶白薇一样,在她心里,是真的把珍儿当成闺女一般的。
珍儿忍着在眼睛里晃悠的泪珠,点点头。
叶白芷把孩子放到车里,让奶娘看着他,她也过来跟珍儿道别。
姐妹两个在一旁说了好一会儿话才依依不舍的分别。
看着四辆马车在镖师的护卫下越走越远,珍儿再也忍不住大哭起来。
赵昫铭拥着哭的伤心不已的珍儿,心里也跟着有些酸酸的。他也看得出来,叶家的人是真的把珍儿当自家人,这次不远千里来送亲。就是为了给珍儿撑门面。怕人少了。他们家会瞧不起珍儿。为了看珍儿过的好不好,还专门停留了这么些天,这才耽搁了回程。
“等过些日子家里的事情解决了,明年开春我就带你回棘阳县看看。好不好?”赵昫铭轻声哄着珍儿,他也只能带她回去看看了,他是家里的长子,肩上的重担也不轻,不可能离得开芙蕖的。
珍儿抬起头,泪眼汪汪的看着他,“真的能回去看看?”
赵昫铭笑起来,“怎么不能?那是你家,回娘家是应该的。谁能说个不字?”
珍儿破涕为笑,她糊涂了。
快到城门了,虎子让车夫把马车赶快了一些,跟赵昫铭、珍儿的马车并驾齐驱,掀了车帘子问道:“姐姐、姐夫。这会儿天也不早了,去家里吃饭吧。”
赵昫铭看了珍儿一眼,见她很想回去,想了想的,道:“你们都出来送爷爷他们了,家里恐怕也不剩什么人了,我看就在外面吃吧。芙薰有两个不错的食肆,今儿带你们去尝尝。”
虎子应了声,放下帘子让赵昫铭他们的马车走在前面。
“怎么想起在外面吃饭了?”珍儿问道。
赵昫铭握着珍儿冰凉的手搓了搓,这才道:“房子买的急,赵婶子又舍不得花钱,厨娘就没买,都是自己动手的。后来大伯娘她们来了,家里也不缺搭把手的,这几回回去都是他们自己做的饭。今儿大伯娘她们走了,家里恐怕也只剩几个看门的跟赵婶子了,咱们这么多人去了得闹腾一番,还不如在外面吃了。”
珍儿抿嘴笑了,赵昫铭确实很细心。
“那邪本,是买给我看的吗?”珍儿想到吴玲玉送来的那封信,脑子还没反应过来,已经直接问出口了。
赵昫铭握着珍儿的手一紧,眼里的惊喜一闪而过,“你看出来啦?”
真的,竟然是真的!
珍儿呆住了。
赵昫铭看她的反应就知道自己猜错了,心里有些小小的失落,却很快又振奋,不管珍儿以前知不知道,现在她都是自己的了。
“你怎么知道的?”赵昫铭问道。
珍儿觉得脑子里乱糟糟的,想起她劝吴玲玉的那邪,想起她给他们创造的机会,想起吴玲玉走的那晚,她去安慰赵昫铭的话,怎么想怎么觉得自己当时傻的厉害。
“玉姐姐写信告诉我的。”珍儿抬眼看着赵昫铭,慢吞吞的道:“她还跟我说,程昱发誓的那晚,你也发了一样的誓。”是为她发的誓言,一辈子只对她好的誓言。
为什么她不知道,为什么她没有察觉到?
赵昫铭看出珍儿的怨念,忍不住大笑起来,“你难道不应该高兴吗?”
“我当时又不知道,高兴什么?”珍儿反问道。现在想想,她第二天醒来吴玲玉的确怪怪的,老用那种目光打量她。
赵昫铭把珍儿拥进怀里的,道:“吴玲玉通过程昱知道我的身份,一开始知道我对你的心意的时候还挺支持我的,知道了我的身份后却有意无意的让你避开我,还总是使绊子让我接触不到你。那个时候我也有些心急,眼看着你想把我跟吴玲玉凑成堆,我又不能直接跟你说,怕吓着你,只好把程昱找来了。那天晚上也是听吴玲玉让程昱发誓我才知道她是怕我对你不好,我就趁机发了誓,果然有了这个誓言她对我的态度立马不一样了。”说着叹口气,“整个家里都知道我喜欢的是你,为了撮合我们俩做了不少事,只有你个傻妞以为我喜欢的是吴玲玉,那天晚上还来安慰我。”
珍儿被说的羞红了脸,“是真的不知道嘛。”
赵昫铭叹口气,也辛亏她没开窍,要不然还能不知道叶春水对她的一番心思,或许自己就不能如愿了。
赵昫铭介绍的食肆位于正街上,正是吃饭的时候,门前人来人往,看到几辆马车停在门口,小二很有眼色的过来招呼。
跟着小二上了二楼包房,珍儿感叹道:“这老板真会做生意。”她也是有几个铺子的人,有些门道还是看得出来的。
“这间食肆是个老字号了,也有几十年了,生意一如既往的好,还有人说来了芙蕖不来这里吃饭都不好意思说来过芙蕖。”赵昫铭笑道,招呼虎子、赵顺入座。
赵顺推辞着,“姑爷,这可使不得,我出去跟他们一起吧。”
虎子笑道:“赵掌柜别推辞了,又不是别人。”
珍儿一听,满屋子一看,也跟着笑起来,“赵掌柜,今儿你可真是不能出去,不说你为铺子操了多少心,就说昫铭他当初可也是在你手下做事的呢。”
赵昫铭看了珍儿一眼,亲自请赵顺坐下来。
说来这里还真没有别人,简月娘也没有客气的坐下了。
一顿饭吃的很热闹,也不像在家里那样规矩多。珍儿他们也没遵着家里的规矩食不言,一顿饭大家说说笑笑,吃的更欢快。
杨婉琳昨儿气的狠了,一直闹腾着,晚上睡的完,早上起的也完。她本想着请安的时候来杨氏这里,总还是能看到赵昫铭,跟他说两句话的,结果来了才知道赵昫铭跟珍儿已经走了,顿时又气的不轻。她现在也学乖了,知道想在赵家待下去就不能得罪唯一的一个靠山杨氏,只好耐着性子陪杨氏说了一上午的话。还以为晌午赵昫铭应该会回来,却听下人通报他们竟然在外面吃饭,顿时气的更狠了。
“姑姑,你也不管管表哥。表哥是什么身份,怎么能去那肮脏的地方跟一顿下人一起吃饭?没得掉了身份。”杨婉琳拉着杨氏的手埋怨道。
杨氏最近心气也不顺,赵山长因为杨婉琳的行为迁怒她,冷落了她好几天。她倒是想说杨婉琳两句,可杨婉琳听不进去。让她把杨婉琳送回去,她一拉不下脸给厩写信,二也是舍不得。她还指望杨婉琳把珍儿给赶跑,把儿子的心给拉回来呢。
“好了好了,也不是什么大事。二叔平时出去谈生意也在外面吃饭,也没你说的那么不堪。”杨氏道。
杨婉琳还想再抱怨两句,看杨氏脸色不对,只好收了心思,关切的看着杨氏,“姑姑,你脸色不好,可是哪里不舒服?看大夫了吗?”
杨氏捂着头的,道:“没什么,可能是这两天吹了风,头也些疼。”
杨婉琳又关心了两句,眼色一转,道:“姑姑,这头疼可不是小事,我看还是请大夫来看看的好。”
杨氏正要说不用了,看杨婉琳眼巴巴的看着自己,话音一转就让下人去请大夫。
杨婉琳凑近杨氏,低声说了几句话,就见杨氏眼里闪过笑意,连连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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