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满屋的人走的干干净净、龙无双、楼飞雪、风若能三人茫然觑来看去,夫君可从来没这么急过,就连烟儿在生孩子时他都记得亲亲她们才进房里相陪,可这次怎么却一脸惊错扭头不见了踪影,到底临安发生了什么事了?
“这……”理不出半个头绪,风若能挠了挠小脑袋困惑询问:“夫君为什么要这么急?老大是谁呀?”
楼飞雪一脸茫然地摇了摇头,她也一脑雾水呀。
龙无双比较聪明,前后一联想,嘻嘻笑道:“肯定和败家子托不了干系,这个败家子肯定和夫君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密秘。”话落,格格捏了捏风若能的腮帮儿,唯恐天下不乱地转身嚷喊:“好啦!你们跟烟儿说一下,我去临安瞧热闹了。”
楼飞雪和风若能无言相对一眼,感觉太过复杂了,整齐转身往府里抄小路纵跃如飞,还是把事情告诉烟儿,看她能不能想得通,她们的脑瓜钝的很,是不奢望了。
话分两头,试说林华安心肌梗塞吓昏过去,所幸没有一命呜呼,不一会儿幽幽转醒了过来,放入眼底的是亮如白昼,原来火炬和烛台全让龙鸩点燃了起来了。
龙鸩身负重伤,于墓中的一间药室里煎了碗药正喝着,听得哽叽声,见着少爷醒来,急忙上前搀扶询问:“你没事吧?”
林华安有一度不知身处何地,愣看龙鸩恶霸霸的狠脸,顿时所有记忆如快速电影从脑中掠过,不能相信地跳蹦了起来,转过愕目果然见到阿真还在冰里,想他好端端的在西雅图,惊闻这家伙夭死,急速专机往祖祠抡奔,来不及喝上半口水,抱着他更换寿衣,可他竟然……竟然……
霎时间眼泪夺出眸眶,如泉涌止都止不住,为了这个没出息的东西,他放下了多少重要议程?为这个没出息的东西,他撞车死了,阴魂不散的来到这么个见鬼的地方,遭受满城的唾骂,最后上了囚牢被砸的头破血流,坐牢等砍头,可是他呢?
林华安拳头捏的格喇喇作响,闭眼深深吸入一口气,仰头压下夺出的软弱泪水,垮着双肩来到林阿真跟前,抬手轻触寒冰前面紧闭的双眼,这个没出息的东西为了三万块贱卖了自已的狗目,现在他闭着双眼,要是张开眼睛不知还会不会是两个大窟窿。
“砰!”想得那两个窟窿,他捏起拳头恨捶寒冰,随即叹出一口丧气,还好他死了,要是没死准让他打死,捏紧的拳头瘫开,轻轻抚摸着寒冰。有五年了吧!那时他还在厦门读书,像个娘门修着扭捏的课程,五年来这家伙没打过半个电话给他,就连癌症时也不向他救助,好端端的贱卖了自已的一对珠子。
鼻气极重的一声喊叫:“过来,帮我把这冰块抬到水里融了。”
喝着药的龙鸩听得这话大吃一惊,急忙跑上前劝道:“这是亲王爷,不……不可以碰他。”
“老子是他的老大,为什么不可以碰。”把冰块从椅上扳下,大冰块砸在地上,发出巨烈声响,竟然没有裂开,林华安呸骂道:“死就死了,老子上辈子没烧成,这辈子就在这里把他当场火化了。”
龙鸩听得大惊,融了亲王爷不止,还要烧了他,脸色大变欺前阻挡。“就算你是宗氏之长,那也不可以烧亲王爷。”
“死就死了,封在这么个大冰块里算什么?人死当然要烧掉。”林华安脸色很不好,弯身抱拉着大冰块边拖边骂:“骨灰本来就该跟着我,我家里的事,村里的那群老头都不敢吭声,哪里轮得到你来叽叽歪歪。”
“这……”知道他是亲王爷的长兄,龙鸩呐了呐舌,不知该说些什么跟着他一步一步来到那个布满苔藓的小湖,惊见他真的要把亲王爷扔下去解冰,忍不住阻止:“少爷呐,您真的……真的不能烧亲王爷呀,要是让河朔的百姓们知晓了,必饶不得你呀。”
“难不成他还想以这么个鬼样让世人顶礼膜拜吗?什么亲不亲王爷的,人死就是死了,所有的荣誉只有在书里,就这么个要死不死的模样算个什么东西。”骂落,弯身把冰块往水里推,卟通声响,冰块下沉,浮了起来,荡着往湖中飘去。
亲王爷被推入水,龙鸩毫无他法,知道再劝也没有用,沮丧地返回原地继续喝起中药疗伤。
林华安默默看着融化的寒冰,仅只一会儿水中就浮着数道寒烟,心想还要一阵子,转身往金桌走去,想认认真真看看阿真这一生都干了些什么。不料他刚走近,见着银椅下面凹了一个洞,凹洞处于冰块正下方,黑漆漆的里面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泛光,好奇之下奔到椅前,伸手摸了摸,像是一个盖子,侧边摸了摸是弧圆形,好像是个小酒缸,欺下双手小心亦亦抱了出来。
静默把药喝完,龙鸩眼中掠过一道光芒,狐疑抬头往头芒之处瞧去,见着发光之处从少爷捧于怀中的小缸塞缝射来,顿时一脸大悟,飞奔呐喊:“少爷小心,千万小心呐。”
刚刚抱出小缸,听得龙鸩叫喊小心,林华安扭看了他一眼,把小缸放于椅上,伸手便往塞盖一拔,波吱轻响,蓦地自缸里耀出刺人光芒,不由的抬臂摭掩双眼。
天下争传二百年前亲王爷背着诸王妃的骨灰向西而去,自他无意间闯进这里,不论是函书还是武籍都证明此墓就是亲王爷的宝茔,偏偏所有东西都在,就是没有诸王妃的骨灰,现在一见,原来王妃们的骨灰藏于银椅之下,想当然耳,亲王爷受世上尊仰,又有谁会去搬动他?只怕摸上一摸都是罪过,偏偏这世上出了这么个宗长,诸王妃的骨灰终于见了天日。
“少……少爷,您……您快伸手进去拿,有一颗明月珠,还有一把天池剑,一块长生佩,一双永生镯和和和……”奔到的龙鸩连碰都不敢碰,兴奋颤抖地差点讲不出,突然大叫:“还有雨王妃的笈笄钗!”
耳里听得一声接一声兴奋嚷喊,林华安放下手臂,瞟了眼如哈巴狗的龙鸩,心想这家伙该不是盗墓的吧?非常有可能,不然这么个隐蔽的墓穴他怎么进来的?见着这些遗物又兴奋成这般,还调查的清清楚楚,连缸里面有啥东西都知道。
这一想,他猛地死死抱住小缸,双目警惕地瞟睇这个可疑家伙,有谁规定他不能白天当护卫晚上当贼呢?目光凶狠瞪看他,伸出一只手往缸里摸入,当摸到一个圆圆的东西时,抓着缓慢拿了出来,惊见姓龙的双眼瞠睁,如是见了绝世宝物,大吃一惊后退咆喝:“你想干嘛。”
眼见少爷从缸里抓出王妃其中一个的骷头,奔来瞻仰仙容的龙鸩如是见着观音菩萨,卟通双腿跪地,感动的鼻涕眼泪哗啦啦下掉,哽呜磕头念诉:“小人给王妃磕头,小人磕见王妃。”
“啥?”林华安正警惕着他,咋见龙鸩突然跪地磕头,眼泪鼻涕超级恶心地往他嘴里钻,口中念叨什么王妃的,顿时错愕难当,扭头往手中抓着的宝物瞧去,惊见竟然手抓着一颗骷髅头,猝时吓的不清,扬手当即把这颗超级恶心的东西朝远处甩骂:“我操!”
仅只一拜骇见少爷甩出王妃,龙鸩脸色大变,蹬腿纵身慌向骸头飞窜,在骸骨既将落地之际,接捧入了双手,往怀里收护,咕噜滚了数圈,撞上了石墙停了下来。
惊吓甩出骷髅头的林华安见龙鸩撞的是头破血流,赶紧把小缸放于椅上,跨步喊问:“你怎么样?没事吧。”
“你……”龙鸩半点都不觉的痛,心里只有无比的愤怒,翻身跳起,怒目恨瞪,黑着张恶霸霸狠脸切齿咆哮:“你竟敢扔王妃。”
惊见龙鸩这么张黑脸,林华安吓了好大一跳,目光往他死死护抱的怀里瞧去,那小心亦亦样仿佛就是在抱他老婆龙杏,咕噜额头滑下颗超级大汗,轻指他怀里骷髅头弱道:“全都是自然反应,不过,你抱着的好像是阿真的老婆吧?”
“啊!”听得此话,龙鸩脸色大变,飞速奔到银椅前,小心亦亦捧起王妃,拎心提肝把王妃放回小缸里面,卟通跪地,对着小缸砰砰砰重重磕头念诉:“小人一时情急,还望王妃不要怪罪,小人绝不敢也没有亵渎之心,还请王妃在天之灵明察!”
林华安双眼瞠睁,心想这龙鸩该不是神经病吧!满头鲜血不擦不拭,却跑来对着个装骨灰的小缸又跪又拜,还什么亵渎,天之灵的。
既慎重又虔诚告了罪,听得喷涕声,龙鸩手撑地板缓缓站起,面对这个浑浑噩噩宗氏之长,浑身都没了力气,低声叹道:“少爷受寒了吧!药室里有药,奴才为您煎一副。”
抱胸观看神迹的林华安听得糊涂,老脸讷讷反问:“我受什么寒呀?”反指他的血脑袋呸骂:“倒是你这颗血袋脑得治一治才行,说不定进水了。”
龙鸩听得他没有受寒,微微一愣,难道他听错?正要开口时……
“哈切……”
“阿嚏……”
两道打喷嚏之声虽然前后不怎么一样,可是证明石殿之中还有另一个人存在。
林华安看着龙鸩,龙鸩也看着林华安,两人都没有出声,可是喷嚏声却一声响过一声,他们在这里这么久了,别说大殿一目了然,就是不用一目了然也该知道没有第三个人,齐一时心里毛茸茸,怵然缓扭僵硬的脖颈朝声音来原地瞧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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