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思泪在房内简单收搭了两套黑袍和一些行走江湖必备之物,出来没见连同,倒是龙杏笑眯眯的看着自已,狐疑问道:“连同呢?是不是又闹脾气跑去寻山跳了?”
说这横山寨人,一个比一个还要怪,虞姑娘明明是仙子般的人物,偏爱扮成丑陋老头。连老爷使起性子就如小孩,不开心就跳悬崖。还有没在的鲁少爷,没事总把自已打扮的风度翩翩,深怕别人不知晓他很有钱似的,都把金银穿戴在身上了。至于那位一个月难得见他说一句话的罗湛,整就是个自闭儿,终日只会捧着一本破书,寻个墙角一蹲就是一整天。
龙杏想得这四个姓族之首,顿觉头大,抿着浓浓笑意正要说连老爷子去和少爷请辞,突然一阵强风自厅外刮了进来,扫的她脸颊微微刺疼,狐疑转头往厅门瞧去,忽地全身血液僵住,怔忡愕看那个胸口上面是后脑勺的人,“啊”的一声惨叫,花容失色的扯着虞思泪向后直跄。
“龙婶别怕。”虞思泪急急搀扶住她,没好气朝那只妖怪喊道:“连同,你在搞什么鬼啊。”
“哈哈,哈哈!”连同请示成功,一开心脑袋就来了个三百六十度的扭拧,伴着骨骼格格响动,转了两圈才把脸扳正回胸,开心对吓坏的龙杏歉道:“龙媳妇别介,老头太高兴了,少爷同意了。”
龙杏见他回恢正常模样了,一对手掌心惊地搁捂着胸口,怔看了他半晌,突然噗哧笑出,银玲埋怨:“没想到连老爷子竟能把头向后扭,好在现在是青天白日,若是夜里见着您这般,还不得把人活生生吓死才怪。”
连同哈哈两声大笑,抱拳深里揖道:“对不住了,这段日子家里上下就让龙媳妇多费心了,我们这就起程。”
龙杏急忙叠手施回一个万福,亦步亦趋跟着他们来到边门,观看他们熟练的装上马鞍及清水,略有担心询问:“两位老爷子,是否从库房里再取些盘缠?”
“不用。”虞思泪回头说道,凌空往后一跃,稳稳坐在马鞍上,摆手道:“龙婶多多保重,我们最迟一月就回。”
“保重。”连同一样大喝,也利落翻上了马匹。
龙杏迎到边门,深深施福道:“两位老爷子保重,一路务必小心。”
横山寨人性格爽快,说了保重就是保重了,马匹蹄起,出了边门,向南急行。心里既欢会尽天下群豪,又挂念那位少主爷林阿真,也不知这些日子来,他过的好不好。
林阿真?
会有过不好的时候吗?
大宋,河中府。
河中府不大,约七万人口,是各水的中央站,于至城池虽小,人流却非常的多。也因为四周环绕着各路水道,更有西地小苏州之称。城中随处可见的塔桥拱桥,随处可见的河中排扁轻舟,虽然弯弯小桥没有苏州的精致,可遍地的红花,那是苏州远不及也没有的。
唐朝卢纶诗集就有赞颂。闻道山花如火红,平明登寺已经风。老僧无见亦无说,应与看人心不同。
从此诗中,不难得出,河中府还有一处名刹。
正是,此古刹就叫崇福寺。崇福寺位于河中府北面城门不远,每日香客云集,信男信女无数,两端皆为酒楼客栈,前面是约丈宽的河流,河水呈浑,河上客舟渔舟密集往来。两岸澜草地则是是小摊摆密集之所,大量的红木棉花绽放,其风景让人眼内镶红,满城尽披红嫁衣。
所以,当那一辆双马大车自南缓缓驰来时,常年懒靠在车檐上那位大爷就再也坐不住了。只见他一双狼目睁的巨大,盘坐在车板,不断的瞟看女儿们映红的水水脸腮,因为到处红艳,只觉来来往往的姑娘极美,似那刚掀盖头的小新娘,含羞带怯不止,那臀后微微耸翘的澜裙,哎哟真是我的妈呀。
“停停停。”抵达崇福寺,林阿真双手大糗地捂着裤档,鼻头兽烟飞喷,一路上被这么的勾引,哪里还能受得了?吆喝未落,人已翻落地面,胡乱往旁边的酒楼指道:“你们先去吃饭打个尖,我……我有点事,就这样了。”
阿托娅还没应答,就见他抡奔双腿朝人流隐入,不见了踪影。心想大爷自进城里就不对劲了,可能真的有事,没有多想,撑着车辆往他手指的那间客栈而去。
这间客栈名为崇福大酒楼,依傍着崇福寺名气营生,本来每日进出的人流是极多,可自从来了两批人,所有人全都跑光了。
数名小二哥惶惶站在大门口,目光则惊棘瞟睇厅内那十二张桌子,一颗心是抖来抖去,不知这两批人什么时候会打起来,他们只要一开打,马上撒腿就跑,没必要为了那半吊工钱,连命都赔上了。
就在小二哥们害怕思想着,突见一辆双马大车驰来,一人脸色大变,飞速奔出门外牵马,心虚询问:“客……客倌是……是要在我们楼里用……用膳吗?”
掌车的阿托娅和阿托桑见这小二哥说话结巴,一脸害怕,两人狐疑的彼此一觑,跳下车板奇怪道:“当然了,难道你们楼里不是让人吃饭的吗?”
“是是是。”那小二哥一连数应,害怕的回头往里一瞧,赶紧凑身低道:“实不相瞒,楼里面那些人好像不对盘,这气氛紧绷的吓死人了,大家都不敢进来。你们瞧瞧,要是等一下发生什么事,小楼可不干这关系的。”
这席话让阿托娅更是讷闷了,天真无邪对那哀脸的小二哥说道:“我们只是吃饭,与他们又不相识,会有什么事。”说着,走到车板边,伸手抱下姑娘,转步往大门走入,自顾向柜台前点单子去了。
童木木这几日已不害怕了,且感觉恶人也不像以前那般凶恶。她被扶抱下车,金莲踩踢于地上,静澜来到大门,忽地柔肩一震,错愕看着里面那十二桌凶狠目光。
只见巨大的厅中坐不到一半的桌椅,分有两批人。一批五桌靠在左面墙边,有老有少,皆后负刀剑,衣服颜色款式都一样。另一批则坐在右面,靠着柜台这一边,共坐有七张桌子,穿着的衣服各式各样,有渔服、有农服、有员外爷服,兵器五花八门,如是一盘大杂绘掺在一起。唯一相同之处,就是都带有一个包袱。
大概观瞧了一通,童木木急急低下脸蛋,犹豫后缩脚步。低对身边人道:“不如咱们另寻别家吧,这里似要出什么事了。”
阿托桑和阿托兰彼此一觑,目光朝里门瞧来的一堆人看去,也没觉的会有什么事,自然说道:“大爷说在这里打尖吃饭,要是去了别处,等一下他来了就找不到我们了。”
这时阿托娅点完单返回,人没走近就点头咐和:“是呀,大爷说在这里吃饭,就只有在这里吃饭了。”
相处了这么些天,童木木知晓她们性格耿直,线条粗短。心想恶人可能是去如厕,他武功如此高强,应该不会有事。便就怯懦的蠕动金莲,绽眼窥视厅内一干人,低头随阿托娅走了进去。
“哟,来了个标致的小雏儿。”她们七人刚刚择了一张椅桌坐下,靠柜台边那七桌立即响起一声侃笑,只见一汉手摸光头,嘿嘿yin赞:“瞧瞧这小雏儿身段美的,不知扭起来那滋味咋样。”
才坐下的童木木听得如此秽言,害怕的小脸噔时褪白,目光不敢乱瞟,压低声音对恍若无事的阿托娅她们说道:“咱……咱们还是……还是去马车等吧。”
她虽然小声,可在场的全都是武林中人,自然听的一清二楚。靠墙那一边的五桌人,转目皆朝yin贱光头瞧去,再瞟看吓坏的水灵姑娘,一道朗声飞快安抚:“姑娘别怕,他们也就只有耍耍嘴皮而已。”
这话出来,靠柜台七桌全把目光撇向那人,是个浓眉大眼少年。那光头佬哼的一声,狠地站了起来,道:“是吗?老子现在就要这雏儿陪爷喝一杯,你能怎样呢?”说着跨步往童木木凶狠迈去。
阿托娅六人糊里糊涂的,看着那光头走来,急忙站起左右围护,她挺身朝前挡道:“你这和尚不守清规戒律偷喝酒,还要我家姑娘陪你喝酒,忒也不要脸了。”
那光头本意是想激惹程家堡人,谁知程家堡还没出手,却是这六人女扮男装的娘门先嚷起来。他听得和尚一词,霸脸噔时涨红,再聆闻程家堡孙子们嘲笑声,气的浑身发抖,虎地推出右掌咆哮:“哪来的贱货,给爷滚开。”
眼见这和尚这般恶霸霸,无端端的打人,阿托桑随身侧步让肩,很是自然的抬掌往抓,抓到这只横蛮的手掌顺势就往前一拉。这一招,原来是她擒拿羊角的牧民习惯,谁知这些日子练习重刀力道猛进,竟然卡嚓一声,就把和尚的手骨扯断。她吓了好大一跳,急急甩开和尚手腕道:“对不起,我没想要扭断你的骨头,就……就很自然的这样了。”
那光头才推出一掌,竟然被扭断了腕骨,剧烈疼痛中,哪里还能说话,唯有左手往右腕捂去,啊啊嘹叫向后不断踉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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